“平王殿下才兩月未見,這顧月穎是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竟只是去用個膳都如此難舍難分,好似生離死別?!狈鼭挥傻盟崃恕?p> 慕流華看了一眼符泓濤和江禹城,內(nèi)心五味雜陳,這兩位好兄弟在前世,英年早逝,故而自己一直未曾想起這兩位好友,他們待自己真心不錯,可惜年少輕狂,前世的明年,早早丟了性命。
“這兩個月來,怪我,但的確不是穎兒給我灌了什么迷魂湯,是我自己想通和想明白了很多事。”慕流華淡淡地說:“先前我也對你們吐露過,我有多討厭顧月穎,討厭她的胡攪蠻纏,討厭她的離經(jīng)叛道。而實際上,你們不知道我有多羨慕她,我早已對她情根深種,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罷了。兄弟一場,還記得那年臨江樓上的那場醉酒嗎?”
江禹城問道:“是你生辰那次?”
慕流華點點頭,“是的,那次你們可能覺得奇怪,為什么我會忽然喝那么多酒,卻一直一聲不吭,你們都以為是皇上突然把顧月穎賜婚給我,我有所不滿?!?p> 符泓濤插話道:“難道不是嗎?那日一向自持控制極好的你,喝的伶仃大醉,不是因為要娶你討厭的顧月穎?”
“不是?!蹦搅魅A搖搖頭,“那日父皇忽然賜婚,我的內(nèi)心其實并無傷心難過,甚至有一點喜悅,可是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日先皇賜婚,顧月穎她,拒絕了?!?p> 符泓濤一拍桌,“她顧月穎就算是兩大巨頭世間的寵愛驕女,她有什么資格拒絕與你的成婚?更何況,一直以來和你不對頭,給你制造麻煩的不是她?后面還好像對你表露心意的不是她?”
江禹城拉了拉符泓濤,“泓濤,先別激動,讓流華好好說。”
慕流華笑了笑,“是啊,當(dāng)時我自己也想不通,她顧月穎有什么資格拒絕我,氣憤沖昏了頭腦的我,趁她出宮時半路截下她來,對她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說她不知羞恥,說她恣意妄為,說她如同垃圾?!闭f完這些話后,慕流華不由得苦笑,“當(dāng)時的我,年少輕狂,那日,顧月穎原本欣喜地眼神我看不見,我的一番話她竟一句話都未曾出口,她與我擦肩而過時就說了一句,我只愿你幸福?!?p> “那一刻我才明白,她的拒婚是因為我,因為她知道我不喜歡她,所以她愿意哪怕是觸怒皇上也好拒婚,為此,顧老將軍腆著臉跟皇上說孩子話,當(dāng)不得真,最后與皇上達(dá)成協(xié)議,才婚事如常。因為此事都是我等單獨在上書房發(fā)生的,眾人皆不知曉?!蹦搅魅A邊說邊帶著無奈的笑,接著又說道。
“那晚,我怎么也忘不了她離開時的那眼神,傷心中帶著心碎,心碎中帶著責(zé)備。我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像那瞬間失去了什么珍貴的東西。后面父皇說婚事照舊時我內(nèi)心無比歡愉,只是不知他與顧老將軍說了什么?!?p> 慕流華這番言論,令江禹城和符泓濤震驚不已,尤其是符泓濤。江禹城之前倒是說過,你慕流華追求女子如此多,離經(jīng)叛道的女子見得也不少,但是如此在意顧月穎,恐怕不是討厭那么簡單。
所以,對于此事最先接受的是江禹城,符泓濤卻是在一直追問慕流華。
不過這些,我全然不知,司琪和司錦陪著我前往花廳用了些東西,覺得腹中無餓意就放筷了。吃完飯后,我不愿再去書房打擾慕流華她們,就詢問了平嬤嬤在何處,她們說在賬房,我就帶著她倆去賬房。
才到賬房門口,我就看見白海風(fēng)在門口呆呆地看向一處,我的到來并沒有驚動他,我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原來是平嬤嬤和小憐正在那里談?wù)撝裁础?p> “好看嗎?”我在白海風(fēng)旁邊戲謔道。
“好看?!卑缀oL(fēng)呆呆地回應(yīng)了我,瞬間就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過頭一看是我,立即跪了下來。
“好了,白管家請起,莫要過于緊張?!蔽医衅鹆税缀oL(fēng),旁邊順勢一起嚇著跪下的幾個人,我也喚起來了。
平嬤嬤也看見了我,帶著小憐走上前來行禮,“嬤嬤過于多禮了。不知嬤嬤和小憐在此處,所為何事?”
平嬤嬤又行了個禮,“回稟王妃,奴婢帶著小憐已畫完庫房賬簿的表格,現(xiàn)在準(zhǔn)備把這個表格教會賬房,學(xué)會如何制作。”
“原來如此,我看看?!焙闷娴奈?,想知道做賬是如何做的。我仔細(xì)一看,嗯,珠算。
平嬤嬤所繪的表格與賬簿表格差別不大,但粗分的表格對于賬房計算錢財不太適合,于是我自己親手繪制了一個表格,沒有阿拉伯?dāng)?shù)字的數(shù)學(xué)真頭疼,要寫超級久。
我把金錢細(xì)分,萬的、億的計算,我繪制的表格可以字對應(yīng)字,計算一整面快速的很,但寫字真的超級難,由于慕流華不在,平嬤嬤和小憐又聽不懂我要表達(dá)的意思,我只好拿起筆,一筆一畫超慢地寫起來,字丑的有一批。
我正寫著,慕流華居然過來了,他走到我身邊,看到我正在寫賬簿表格上的字。
他居然吐槽我:“穎兒真的是需要好好練練字了。雖說不是毫無筋道風(fēng)骨,但這字跡真的猶同孩童,剛?cè)雽W(xué)不久習(xí)得的字?!?p> 我瞪向他,再看一眼賬簿前面的字和自己的字,的確相差甚遠(yuǎn),我無話可說。人家的字的確格外好看,風(fēng)骨獨特,行文有如行云流水。
自己原本雖說是語文教師,但這毛筆字,我寫得的確一般,現(xiàn)代寫硬筆字的比較多,毛筆字很少需要用及,自己也是偶爾才練練,抵不上他們,也是正常。
“穎兒莫氣,這字咱們不急,慢慢練,現(xiàn)如今賬簿已經(jīng)對完,你已經(jīng)畫好表格,內(nèi)容也已填寫好。穎兒每日來書房陪我,順便練練字?”慕流華又過來哄我。
我哪有那么小家子氣,會因為你說我要練字我就生氣,我又不是河豚,一碰就脹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