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毛筆字多慢啊,居然還吐槽我的字寫得不好,哼!
“我累了,你寫吧!”我壞笑著把慕流華按著坐下,慕流華無奈地搖搖頭,任命地拿起筆來寫。
我在旁邊凳子坐下,看著慕流華那工整俊秀的字,甚是欣賞。
忽的想起了那兩個人,我就和慕流華閑聊,“那兩人是誰啊?他們走了?”
慕流華一邊寫著一邊回話:“脾氣暴躁的是符泓濤,禮部尚書符明之子,為人仗義,卻如草莽,性情沖動。一旁的江禹城,乃是江湖中天下山莊的少莊主,常年呆在京都,為人謙遜有禮,心思細膩。”
“哦,他們走了?”我好奇地問。
“走了吧?!蹦搅魅A漫不經(jīng)心地回話,心里想著:剛剛自己走的時候,他們還在書房里發(fā)呆,這會估計醒了,走了吧。
我好奇地歪頭看他,卻見他神色如常,也就作罷。
我就這么看著,他就這么寫著。一晃,就仿佛過了許久,之后的每個日子里,我們都在一起,一起吃飯,一起在書房,他處理公文我練字,偶爾他還教我畫畫,給我畫畫,甚是愜意。
管家一事也漸漸步入正軌,所有章程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轉(zhuǎn)眼間,閑逸的生活就這么過了一個多月,天氣越發(fā)熱了。
夏季的天就是那么悶熱無常,中午令我難以入睡,汗?jié)窳苏律?,小憐一直在旁搖扇我還熱得很。為這事,慕流華還特地請來高院首為我枕脈,說只是懷胎所致。現(xiàn)在才過一個月,已經(jīng)確定下來是雙胎,四個月的肚子,稍微突出來一點點,衣著寬松一點,都看不出有肚子。
為這,皇后娘娘還覺得我是不是月份有誤,胎兒是不是營養(yǎng)跟不上,可是高院首說脈象所見,胎兒康健,一切都好,而且胎相也很穩(wěn)。這兩小家伙在我肚子里也是越發(fā)活躍,時不時能感覺到在里頭翻跟頭,動來動去,扭來扭去的。
孕婦向來是比較畏熱的,現(xiàn)如今恰是最熱的時候,大家都說今年的夏天是最熱的,宮內(nèi)的妃嬪們也都快要呆不住了。以往到了盛夏時分,宮里都是到避暑山莊去住上一段時間,今年應該也快要去了。
躺在竹席上,小憐給我扇著風,我都覺得熱得很,“小憐,話說這夏季好似還未下過雨?”
“回王妃,的確如此,好似已有幾個月未曾下雨了?!毙z也疑惑不已。
“好似已有四月多未曾下雨呢,我還記得王妃成婚前一日大雨傾盆,還在擔心成婚會有大雨,可誰知大婚當天,陽光明媚,一掃陰云,大家都稱贊呢,說王爺王妃天作之合,上蒼慶喜。”小可插上前說:“對了,好像就王妃失憶那天還下了毛毛細雨,后面就一直未曾下過雨了?!?p> “竟有如此久了。若是一直如此,引發(fā)了旱災,可是不得了!”我感慨道,這幾月全無雨水的確是有些驚人,這般天氣,恐會有大難。
“穎兒所言甚是?!焙鋈缙鋪淼囊宦?,把我驚了一下,只見慕流華從外面走進來,笑著看著我。
“咋忽然出聲,把我嚇一跳?!倍亲永镌就娴脷g快的孩子都瞬間安靜了不少,就像怕爹一樣消停了,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這兩個小鬼頭,我輕笑一聲,摸了摸肚子。慕流華也坐過來,抱著我把手疊上來摸著我的肚子,“今日孩子欺負你了嗎?”
“他們那么小,能欺負我什么?”我笑著看向慕流華,“今日怎的回來這么早?”
慕流華抱著我,摸著我的肚子說:“穎兒剛才所說非虛,今日朝上,收到來自西疆的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西疆一帶,已四月無雨,如今種植的莊稼恐怕會干死,怕是有旱災,必得派糧下去?!?p> “熱。”我推開了慕流華,這天氣我實在是受不了,“哎,要是能下雨就好,我也悶得受不了,平嬤嬤也不允我多用冰,就放那么一小塊,熱死了!”
平嬤嬤趕緊上前說:“呸呸呸,王妃莫要亂說話,口無遮攔,什么死不死的。這孕婦向來就是畏熱,而且若是寒氣多了對身體沒甚好處,再說向來這暑天也不過一月時光,現(xiàn)如今已過了十天,王妃且再忍忍?!?p> 我撇了撇嘴,瞪著一眼慕流華,“就怪你!”不知為何,我就想對著慕流華發(fā)脾氣,他可以在書房享受涼快的冰塊,而我卻只能靠扇的自然風,還好不用我自己扇,可是人扇風手也會累的啊!
慕流華哭笑不得,點了點我鼻頭,“嗯嗯,是我的錯,我應該早些告訴你,今日父皇下令三日后出發(fā)去避暑山莊避暑,等到了避暑山莊,就會涼快很多,而且山莊也不少美景,到時候可以帶你多去走走。”
聽到他這么說,其實心里已經(jīng)不氣了,但覺得自己若是這么就不生氣了,有感覺好丟人,自己是在無理取鬧,其實也是在無理取鬧,可就是拉不下這個臉。
“穎兒莫氣啦,我三日后就要去西疆派糧,你要是不理我,我可真是心內(nèi)難安,而且這一去可得三四個多月,你真的要不理我嗎?”
慕流華令我震驚,我扭頭看向他,看著他,我的眼淚禁不住地往下流。
“你是騙我的嗎?”我一邊掉著眼淚一邊帶著哭腔問。
慕流華心疼地給我擦掉眼淚,“莫要哭,我會在咱們孩子出生前趕回來的。現(xiàn)在西疆的災情嚴重,若非皇家出面,恐難以安定?!?p> 我道理豈會不懂,可是,才這么悠閑快樂地生活一個月就說要分別,我的心,豈能不難受?
慕流華示意平嬤嬤她們下去,房內(nèi)就留下我們兩人,慕流華牽著我到內(nèi)室,然后輕聲地對我說:“穎兒莫傷心,此次西疆之行,我非去不可。不是因為西疆的災情,而是為了我們的孩子?!?p> 我含著淚眼,止住了哭聲,看向慕流華,“什么?”
慕流華輕笑,抹了抹上的淚,“小哭包,先把眼淚擦擦我再告訴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