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的島上短暫休息過后的水手們重新?lián)P帆,
今日海上風(fēng)平浪靜,白鷗鳴叫為他們帶來好心情,
陽光下,微風(fēng)中,黝黑的皮膚被汗水與海水打濕,
那站在甲板上眺望的身影,白襯衣在隨風(fēng)浮動。
又近了遠(yuǎn)方的海港一步,即使前方仍一望無際,
歸鄉(xiāng)之情開始涌動,朝大海呼喚最能夠舒緩心情,
可大聲呼喚之后,卻引來周圍人一群歡喜的笑聲,
一切準(zhǔn)備就緒,一聲發(fā)號施令,揚帆,去往夢中之地!
俗民區(qū)的FLOWER街里,熟悉的故事仍在進行,
決定留下來的小男孩逐漸懂得了很多的事情,
從海邊歸來的他已經(jīng)可以平心靜氣思索情境,
最強烈的想法便是不能躲在幕后,要上臺前去。
雖然施救者并不要求被救者去做什么事情,但至少
他應(yīng)該在留下的有限時光里盡全力保護那位女性,
他需要了解她生存的真實場景,盡管已經(jīng)能夠想象,
畢竟是在這樣的風(fēng)月場地,大抵是無奈多于歡喜。
他將心中預(yù)想告訴羅娜安,得到反對也在預(yù)料之中,
弗雷米認(rèn)為這是一種自私的保護欲和控制欲在作祟,
本來還因為意見相左兩人大吵一架,他也準(zhǔn)備離去,
卻恰巧在推門而出時遇到了那位有些討厭的侍女。
平時嗓門又高、不懂得關(guān)心人的少女卻開始勸語,
明明最討厭她的聲音和言語,此時卻能成為助力,
那侍女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隨后便去寬慰主人,
大抵是熟悉主人的脾性,不多時羅娜安便不再生氣。
弗雷米在一旁看著那滔滔不絕的侍女陷入了震驚,
難道是因為自己沒有耐性?還是因為那兩位都是女子,
這奇異的景象讓他第一次感覺到與這里的人的差異,
雖然沒有完全聽到兩人的對話,但他的要求已被應(yīng)允。
接下來便要考慮如何才能讓弗雷米光明正大到臺前去,
侍女萊娜馬上想到扮裝這件事,然后緊緊盯著弗雷米,
雖然男孩開始改變對她的看法甚至首次說出她的名字,
但男孩緊接著便被這難以忍受的目光抹去了他的耐心。
此時他仍舊身穿那日同羅娜安小姐一起買回的衣服,
該不該承受那份殊榮他目前都只能遵照他人的決定,
但他還是會盡量避免他人的目光,情緒交雜在一起,
尤其是被這些生疏參半的人緊緊盯著他太過羞愧。
羅娜安看到了他低頭的樣子,知曉他此時難堪的表情,
仿佛在陌生人面前赤身裸體的羞愧和難堪,但她不阻止,
因為他要涉足的場地,比這樣的目光要難以忍受更甚,
她生氣就在于他的無知,只是為了他的生存她又同意。
“羅娜安小姐,您覺得讓他穿上女裝會不會好一些?”
萊娜收走目光提出了令人震驚卻又在情理之中的建議,
而羅娜安卻焦急地看向男孩,怕他對此感到憤怒不已,
奇怪的是弗雷米在感受不到目光后卻流露出輕松的樣子。
他確實得聽到了女裝的事,但卻沒有表露震驚與異議,
他本就沒想不付任何代價待在這里,他僅想守護而已,
所以才想逃離被保護的境遇,走向不被控制的臺前,
在那稍微自由的場地,他可以了解、完成更多事情。
最終兩方都互有妥協(xié),事情算是得到了圓滿解決,
萊娜沾沾自喜好久,弗雷米坦言果然還是無法對她歡喜,
羅娜安幫弗雷米找到的衣服大多都來自自己的兒時,
那時弗雷米才知道纏繞在她身上的是多么深重遙遠(yuǎn)的悲劇。
只要可以離開每日在樓上的房間里被“囚禁”的日子,
弗雷米對于來到臺前的生活也有自己的考慮,而首先,
他定不能聽從萊娜甚至是羅娜安的話語,即使是做雜事,
最好的方法便是尋到一處隱秘的場地,而他就在那里,
一邊監(jiān)視著這里人們的生活場景一邊幫助解決一些事情,
雖說這里明面上充滿奏樂、舞蹈和歌聲,恍若盛世之景,
但這里絕對不是什么高雅人物和高雅情趣的聚會之地,
這里只是糜爛的生活、貪得無厭的人們和污穢的聚集。
一樓是舞廳,羅娜安小姐貌似會不時地在那邊跳舞,
醒來時與她初見的那日,便是舞后歸來人群圍繞的場景,
二樓房間居多,居間配備樂器,這里的人們都為此沉醉,
音樂既可以彈出優(yōu)雅高潔,也可以道盡人間的紙醉金迷。
他們所居住的房間,在三樓稍微遠(yuǎn)離外界喧囂的偏室,
這是只有羅娜安才會有的優(yōu)厚待遇,弗雷米最近也住這里,
三樓的其他房間是其他一些姑娘們的居所,外人不得靠近,
FLOWER街里,大抵都是這樣的建筑和無法逃離的人們。
弗雷米早就確定好了隱秘觀察的居所,就在對面的屋頂,
就算最后被發(fā)現(xiàn),剩下的人們也絕對沒能力抓他回去,
這是最明智的判斷,他突然之間有些為自己的聰明自喜,
狹窄的街道里總是人來人往,不會有人刻意關(guān)注自己,
不必過于擔(dān)心會被發(fā)現(xiàn)的事,而他確定以羅娜安的脾氣,
如果真的找不到自己,也不會做出質(zhì)問和懲罰的事情。
閑下來時也真的需要想想之后的安排,未來得自己決定,
從前在一幫男人聚集的窩里過著冷血的日子,不必思慮,
現(xiàn)在又到了女子聚集的風(fēng)月之地,這兩段經(jīng)歷也真是奇遇,
未來要走向哪里?這種痛苦地思考是世間逃不過的真理,
滿懷迷茫的心情,憑借自己的能力躍上對面的屋頂去,
腦中立馬判斷出這是個不錯的觀察地,甚至可以隱蔽。
但弗雷米從小心行走觀察中感受到,剛剛這里有人的氣息,
獨自站在這里,不時也能感受到異樣的目光緊盯著自己,
但他此時身著女裝卻全然不在意,準(zhǔn)備按兵不動等候消息,
接下來是留給他一個人的觀察判斷,他得了解這里的人們。
他想過要跟在羅娜安小姐后面進行他寸步不離的保護,
但這樣太過明顯想來誰都不會同意,他又想了其他辦法,
最后終于確定了這樣先觀察再判斷最后出手的模式,
而他也實在沒有想到他所厭惡的事情很快便發(fā)生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