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三人簽署契約之日已過了段時間,緋盈幾乎每日都在出府,為天盈樓開業(yè)之事奔走忙碌,上官二夫人看在眼里,自是心疼自家閨女,也沒再逼著她去相看哪家公子。
今日難得緋盈在上官府無要事,正欲去與姐妹們小聚,卻被娘親喚了過去。
而此刻上官二夫人許氏在旁的小花廳中等著親女來,手持著一封請柬,來回踱步,面上帶了些憂色。
緋盈步入花廳便是看見如此情狀,趕忙上前親熱地挽著親娘的手,“娘,女兒來了,是有何事嗎?”
許氏被她一挽,險些沒拿穩(wěn)那請柬就要掉落地上,隨定了定,而后直接遞與她,“喏,你自己看。”
緋盈滿臉不解地接過,展開一看,是宇文家來的邀請函,那二公子宇文鈺晟邀她到溯雨軒赴宴,道是為當(dāng)日叨擾之事賠罪。
緋盈心下訝異,未曾想這宇文公子竟把那日之言當(dāng)了真,不過是邂逅罷了,哪算得什么打擾。
她還在看著上頭落款,上官二夫人許氏卻是一個爆栗彈到她額頭上。緋盈猝不及防吃了親娘一排頭,當(dāng)即伸手捂住額頭往旁邊挪了幾步。
“娘,你做什么呢?”
“你給為娘從實招來,這宇文二少你何時認(rèn)識的?他為何說得罪了你?為娘是讓你去相看個門當(dāng)戶對的公子回來,卻沒讓你與宇文家扯上關(guān)系呀?!?p> 許氏先環(huán)顧四下,下人都被遣退下去,不需要維持形象了,便雙手叉腰怒視著緋盈。
緋盈自是滿心的委屈,她自然知道自家與宇文家雖算不得上有仇,但家族男丁為官者,朝堂上卻是與宇文家的有些政見不合……況且她本就不想再尋夫君,哪里會與這宇文鈺晟有什么瓜葛?
雖說委屈,還是老老實實將與墨染相約那日之事原原本本地與親娘說了,略去了墨染告訴她的那些關(guān)于“渣男”與“白蓮花”的言論。
許氏想的卻不是上官家與宇文家和不和的問題,而是那宇文家權(quán)重官勢大,嫡三的閨女宇文飛燕都被寵成那么個嬌蠻的樣子,身為大家閨秀卻半分不溫柔雅淑,可見家中是如何的偏心。又聽聞宇文家子嗣頗盛,人多是非多,后宅亂事多得很。
先前她想讓自家閨女也與水家結(jié)親,至少那水家主獨一妻,無妾室通房,更無外室,看著似個潔身自好的。這上梁正,下梁怕也歪不了哪去,那幾個嫡子都還不錯,閨女嫁過去生活能安穩(wěn)一些。
只可惜最近水家那是叫鬧得一個兇,跟煮開的水一般沸沸揚揚,雖說水家之事很快便被水家家主給按下,多少卻透露出些風(fēng)聲。
再說京城諸多世家有哪個吃素的,當(dāng)年那水寒年紀(jì)尚輕便掌家,大家也是多少知道些內(nèi)幕的,看來得重新審視這水家,她可不能任由女兒過去趟那渾水。
許氏揉了揉眉心,一時之間添了些愁緒,看來女兒的婚事還得好好考量。
她如此想,便也如是與緋盈說了。
緋盈也明白自家親娘用心良苦,然這約還是得赴的,只能再三向許氏保證定然不會對那宇文鈺晟產(chǎn)生什么心思,就出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