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溯雨軒算不得遠,緋盈帶著流月徒步行過去。
她的兩個侍女,流月有眼色且心思縝密,流霜勤快且手腳麻利,前者能言善辯,后者有些寡言少語。
這番帶了流月也是許氏叮囑要看好不能讓小姐與那宇文鈺晟有什么瓜葛。
緋盈滿是無奈,但親娘的吩咐不能不聽,于是就帶上了流月。
這一路行過去,也是因著路上有個天盈樓的分鋪,專供那騎手交接班與處理訂單之用。騎手這個名稱是顏墨染提出來的。
她既是去赴宴,也是順路察看分鋪裝潢得如何了。
一番審視并無問題后,她又再度出發(fā)往溯雨軒去。
一邊與流月說著話,一邊不經(jīng)意往周圍一瞥,卻見不遠處有個男子在盯著她,那不是司空溟又是何人?
但見他目光深邃,帶著教人看不明白的意味。
司空溟今日著了一身尋常服飾,顯然是在休沐。
緋盈本想裝作沒看見徑直離開,偏他卻向著這邊走了過來,步子極快,還不待緋盈走開,他已近了面前,拱手一拜。
“上官小姐,一別經(jīng)年,久違了?!?p> “司空公子,許久不見?!本p盈只得也回了一禮。
司空還要再說些什么,緋盈也正欲尋借口告辭,忽地傳來一道高昂女聲——
“司空,你在做什么!”
兩人一人抬眼,另一人轉(zhuǎn)身,齊齊看去,那一身紅裝艷得仿若火焰的女子,此刻一臉震驚并夾了些怒意地看著他們,正是宇文飛燕。
兩人都還未反應過來,宇文飛燕已走近了。
流月連忙上前一步擋在自家小姐身前,生怕這跋扈的大小姐不問青紅皂白就揚手給緋盈一耳光。
畢竟這宇文飛燕并不是沒做過這等事,而且瞧她神色,很有可能會如此做。
若讓人當街刮了臉,上官家及緋盈的臉面要往哪放?
在場幾人也明白這個道理,緋盈也拉了流月往后退了幾步,她挨不得打,自家侍女也不能平白無故地挨打。
“呵,”那宇文飛燕一如既往地囂張刻薄,嗤笑了一聲便開始嘲諷,“素聞上官家的七小姐不在府里當個安分守己待嫁的姑娘,偏要學人去做生意,與那滿身銅臭的男人打交道......”
“不知矜持便罷了,如今瞧來恐怕也沒多少本事,怕不是靠得容貌?做慣了這等事,如今連別人的未婚夫也要勾搭?”宇文飛燕方才在旁看首飾,出來便見司空溟直勾勾地盯著緋盈看。
女人的直覺都是極準的,她雖也氣惱這司空溟,但在外人面前落自家威風的事她還做不出,定然先奚落別人,回家關(guān)了門再好好教訓這個敢拿眼睛去看別的女人的臭男人。
這話甚是氣人,流月氣得臉都發(fā)白就要上前與她辯,維護自家小姐。
但他們話還沒出口,又聽見一個男聲,“宇文飛燕!”
這人自然不是司空溟,此處離那溯雨軒,說話的人正是在樓上久候等不到客人下來看,卻正好看見自家妹妹在欺負自己的客人的宇文鈺晟。
后面還跟著同來赴宴的顏墨染——被一并請來權(quán)當煙霧彈的,宇文公子是這樣想的。
墨染一臉氣憤沖到緋盈身邊,喊了一聲“盈盈”后,又轉(zhuǎn)身怒視宇文飛燕,“這便是宇文家的家教?真是見識了......”形象什么的,她一個穿越女可不在乎。
然未待她和對面的飛燕說出更多的話,宇文鈺晟卻先喝止了自家妹妹,然后轉(zhuǎn)身向兩人道歉,“實在對不住,舍妹頑劣,回去我定多加管教,在此向二位小姐先賠個罪。”
“你也閉嘴!”他轉(zhuǎn)頭又朝還想叫囂的飛燕道,“看來是平日溺愛你過分了,回府再與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