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麥仁如果算上這次,這斗法大會她已經是第三次參加了,第一次參加時在預選賽就被人打了下去,而第二次參加,則是在第四輪敗下陣來。最令他氣憤的是,這兩次都是敗在同一人手中,而這個人,卻是他從小到大的死對頭。
“陳兄,不瞞你說。每次我或是在學問,或是在武功上取得些許進步,家父都會把那家伙那出來和我做比較。一次兩次也就罷了,每次都是這樣,你說,你說,唉!”
一說到這件事,麥仁都是滿臉郁悶,把杯子里的茶水添滿,咕嚕嚕又灌下去了一杯。
家長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簡直就是一生夙敵啊。
看著麥仁這一副怨念滿滿的樣子,陳辯不由的想起了前世網絡上大火的一個帖子:
從小我就有個夙敵叫“別人家的孩子”。這個孩子從來不玩游戲,不聊QQ,不喜歡逛街,天天就知道學習。長得好看,又聽話又溫順,回回年級第一,還有個有錢又正兒八經的男/女友。研究生和公務員都考上了,一個月七千工資。會做飯,會家務,會八門外語。上學在外地一個月只要400元生活費還嫌多……
陳辯拿起茶壺把麥仁的杯子續(xù)滿,口中勸慰道:
“小弟理解,理解。誰都過有這樣的經歷?!?p> “上次被他打敗后,我就痛定思痛,在外游歷了兩年,遍訪諸多武術大家,只求能夠更近一層樓,從而一雪前恥?!丙溔拾研闹械臒炚f出來后,心情變好了許多。
“這兩年來,本公子自忖自己的武藝大有進步,可想到那家伙,本公子心中還是有些沒譜。我有進步,那家伙難道會原地踏步不成。所以,我便想到了找?guī)褪?。?p> 陳辯點點頭表示理解,打不過請外援,多正常的思路,只不過,封川城人那么多,為什么偏偏會找上自己?
“封川城的武林人士這幾天確實多,可大部分都是有幫有派抱成團參賽的,像你這樣的獨行俠還真的少見。而以你的武功,在這些獨行俠中也是強手中的強手?!丙溔式忉尩馈?p> “以我現在的武功,打進五強也有七八分的把握。至于那家伙,打進五強是妥妥的事情。所以說,我要找?guī)褪?,也只能在五強級別的人中找。陳兄,你雖然不會內功,但憑你這一身神力,進五強也有六七分可能。這么多獨行俠里,我還沒見一人比你更強?!?p> “這些雖然是理由,但并不充分?!?p> 陳辯看著麥仁,說道。
“更重要的是,本公子覺得陳兄你合我的胃口,想交你這個朋友,這個理由怎么樣?”
陳辯笑了。
“既如此,麥兄這個朋友我交了。”
兩人正說著,忽然,酒樓外傳來一陣喧嘩聲。
“彭海龍,你下手好狠!”
聽到這個名字,麥仁的臉色頓變。
“麥兄,莫非他就是……”
麥仁一臉凝重的點了點頭。
“不錯,他就是我口中的那位別人家的孩子?!?p> 大街上,一聲郎笑傳出。
“怎么,打不過就找?guī)褪謥砹耍俊?p> 陳辯兩人把頭伸出窗外,看見一名身穿藍衣勁裝,頭扎白色儒巾,手拿折扇的年輕男子正傲立在大街中央,來往的許多行人都被迫改道而行,或者站在道路兩旁看熱鬧。
“麥兄,你這大敵長相倒是挺人模人樣的,看著是比你帥氣。”陳辯低聲調侃道?!爸辽俦葞浬消溞帜闶锹淞讼嘛L?!?p> “我說陳兄弟,咱能不提這茬嗎?”
麥仁沒好氣的瞪了陳辯一眼。
“好好好,咱們看戲,看戲。”
和彭海龍發(fā)生沖突的,看樣子是兩名從外地來的武林人物,似乎也是要來參加斗法大會的樣子,腰間上還掛著斗法大會的木牌。
看見木牌,麥仁好像想起來了什么,朝陳辯說道:“陳兄,有件事我差點給忘了。等這邊事了,我便帶你去報名。今天是報名的最后一天,再不去,就晚了?!?p> 陳辯點了點頭,目光仍緊緊盯著下方。
那二人不是彭海龍的對手,身上早已多處掛彩,其中一人的左臂下垂,鮮血不停地沿著手指滴落到地面上,地面上血跡斑斑,看起來傷勢不輕,極可能已經殘廢。
這兩人也是硬氣,面對著彭海龍,雖然傷勢極重,但仍手握刀劍,怒視著彭海龍。
彭海龍看著兩人,哈哈大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挑戰(zhàn)少爺我!今天少爺就給你們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說著,手中折扇一展,扇緣猶如刀鋒般劃向兩人。
“厲害!”
陳辯一眼就看出了這一扇的高明之處,不由心中暗贊。
彭海龍的這一扇看似是直接攻向兩人,但出招時扇上所帶的凜冽殺氣早就將兩人的退路完全封死。要破解這一招,他們兩人除了硬拼之外再無第二條路可走。
但扇面上隱隱浮現的一層淡藍色薄冰,說明彭海龍此人的真氣偏向陰寒。寒屬性真氣最能在無聲無息間破人防御,這兩人身受重傷,面對彭海龍這一招,可以說是十死無生的結局。
一旁的麥仁也看出了這一招的厲害,心中更是暗驚,沒想到兩年未見,彭海龍竟然進步如斯。
但人命關天,麥仁不及多想,大喝一聲。
“住手!”
麥仁飛身躍下,身形如電般從窗戶中竄出,左手并指,一指向扇影點去,右手則握拳守在胸前。
這一指名為“碎心指”,指勁尖銳無匹,鋒利難當。
一指下去,正中扇緣,碎心指力和扇上的陰寒真氣毫無花巧的硬撼了一記。
漫天扇影頓時消失無蹤,一陣寒風如漣漪般向四周散去,周圍圍觀的人們登時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氣,不少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彭海龍一擊沒有建功,立即變招,彈指間收勢合扇,手中折扇如利箭般直刺麥仁膻中大穴。
麥仁早有準備,蓄勢已久的右拳狠狠搗出,一拳擂中扇尖,與彭海龍硬拼了一記。
只交手一招,兩人便各自退去。
麥仁一個旋身,氣定神閑的借力飛落在剛剛死里逃生的兩個家伙面前,保護他們。
彭海龍則是退回原處,身形姿勢如同方才一般,就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一樣。
見是麥仁這個手下敗將多管閑事,彭海龍原想教訓他一番,卻感到身旁有一股不弱的氣息,對著自己虎視眈眈。
他朝左手方望去,卻見陳辯不知何時也從飛雨閣中出來,正站在自己的左側,笑瞇瞇的看著自己。
彭海龍雖然不知道陳辯是什么人,但從他的外表眼神中便能感受到此人武功不弱。
雖然他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并不懼怕兩人聯手,但想到隨后的斗法大會,他還是決定保存實力,見好就收,等到了大會上,再教訓麥仁這小子。讓這小子知道,既然自己能壓他一時,就能壓他一世!
麥仁緊緊盯著彭海龍,手心里微微滲出了汗液。說實話,對著這位“別人家的孩子”,他的心里還是有很大壓力的,從小在他的陰影下長大,麥仁對他的實力可謂是心知肚明。自己單獨遇上他,勝率不到四成。
“刷!”
彭海龍一展折扇,輕輕扇了扇,看著麥仁冷哼一聲。
“麥公子,你這個手下敗將也敢出頭管彭某的閑事,是不是覺得自己武功大進,能夠報仇了?”
一聲“麥公子”被他喊出來,是個人都能聽出里面的嘲諷。
麥仁深吸一口氣,生生忍下了心中的怒火,一字一句的說道:“彭海龍,斗法大會的規(guī)矩你不會不知道吧,其中一條,便是大會的參賽者在比賽期間不得發(fā)生爭斗。否則取消其資格。若是致人傷殘,或者致人死亡,還會被逐出城外!這一點,我想你比我還清楚!”
聽完麥仁的一番話,彭海龍反而哈哈大笑,眼神中全是譏諷。
“哼,廢物終究只是廢物,只會用這種手段。不過,忘記告訴你一點,彭某還沒報名參賽,自然不用受此限制!哈哈哈!看在你這個廢物的面子上,彭某不和你兩人計較。麥公子,等到斗法大會,咱們倆再好好親熱親熱……”
說完,彭海龍深深看了陳辯一眼,大笑著揚長而去。
麥仁見彭海龍離去,也顧不得發(fā)什么脾氣,急忙把那兩人帶到一家醫(yī)館,陳辯也上前幫忙。那兩人在包扎好傷口后,再三謝過麥仁和陳辯兩人,興許是自知武功太差,收拾收拾東西,就準備離開藥館,返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