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川城東城門,望著兩人略顯蕭索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官道盡頭,麥仁的聲音有些低沉。
“陳兄,對于彭海龍的功夫,你有何感受?”
他雖然早有準備,自己外出游歷的這兩年,彭海龍的武藝不可能止步不前。但交過手才知道,他武藝的進步速度還要超出自己的預(yù)期,兩人原本的差距不僅沒有縮短,反而有了擴大的趨勢,這是表面上溫文爾雅,實則心高氣傲的麥仁所不能接受的。
提起彭海龍,陳辯的臉上也滿是凝重。
“他很強,非常強,我和他交手,取勝的概率不超過三成?!?p> 這個彭海龍,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為強悍的對手。
“四成嗎?”
麥仁苦笑,自嘲的說道。
“不錯了,我因為武功稍稍克制他的緣故,差不多四成左右。我們兩個相加,就有七成的勝率了。”
勝率不是這樣算的吧?
但看著麥仁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陳辯便知道他這樣說是在自我安慰。
“不提那家伙了。陳兄,走吧,我?guī)闳竺??!?p> 斗法大會的報名處設(shè)在城南的白玉玲瓏塔前,這白玉玲瓏塔約有七層之高,建在城南的小山上,是封川城的一處瀏覽勝地。
當(dāng)麥仁帶著陳辯趕到這里時,這里已經(jīng)是黑壓壓的一片人潮,全部都是提刀挎劍的武林中人。
“這么多人???”
看到這黑壓壓的人潮,陳辯心中頗為驚訝。雖然麥仁和他提起過參加大會的人數(shù)很多,但看到這黑壓壓的一片人頭,陳辯還是有些震撼。這個場面讓他想起了前世國慶時景點的人山人海,現(xiàn)在的場面與之相比,也是不遑多讓。
“每兩年的這個時候,是封川城最熱鬧的時候,不過,也是最亂的時候?!?p> 麥仁見怪不怪的說道,這個場面,幾乎每隔兩年他都要見到一次,早已習(xí)以為常了。
“怎么不見有人直接用輕功飛上去呢?”
陳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麥仁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朝一旁努了努嘴?!澳切┘资浚憧吹搅藛??”
陳辯早就注意到了那些頂盔持戈的甲士,當(dāng)下點了點頭。
“這些甲士都是附近縣城的士卒,是來這里維持秩序的。第四屆斗法大會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有人率先用輕功向比武場地中心趕去,其余人紛紛效仿,引發(fā)了一場大亂斗,造成了近三百人的傷亡。后來才加上了這一條規(guī)定,會場內(nèi)外禁用輕功,出入必須走規(guī)定通道?!丙溔式忉尩馈?p> “據(jù)說當(dāng)年引發(fā)這場大亂的是一名名門大派的關(guān)門弟子,但由于惹了眾怒,宋閥等大會的舉辦者在眾人的強烈要求之下,迫于無奈,準備把這家伙的武功廢掉,聽說他們的掌門親自上門求情也吃了閉門羹?!?p> 陳辯暗暗吐了吐舌,把心中的那點念頭給毫不猶豫的掐滅了,老老實實的排隊等待報名。
等到將近日落時分,才輪到陳辯兩人。
作為出手闊綽的富家公子,麥仁根本就不在乎這一兩白銀的報名費,見陳辯囊中羞澀,干脆替他也交了。
報名完畢,兩人通過通道離開會場,陳辯把完了手中的木質(zhì)號牌,問道:“麥兄,這號牌上寫的‘義十九’是什么意思?”
麥仁拿出了自己的牌子,解釋道:“因為參賽的人數(shù)太多了,所以分成了忠、孝、仁、義、禮、智、信、和這八個區(qū)域進行比賽,賽場費不再封川城內(nèi)外的擂臺和一些門派武館的道場中,每一區(qū)又分為若干組,每一組是五十人?!?p> 陳辯看著自己手中的號牌,和麥仁的相比略有不同,都是義字區(qū),但組別不同,自己的是十九,而麥仁的則是十一組。
“義區(qū)的賽場是在哪邊?”
麥仁回答道:“就是白玉玲瓏塔這里。我們先回去,明天準時到就行了?!?p> 說著,拉著陳辯便往麥府走去。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陳辯兩人便早早的來到了義區(qū)的賽場。
麥仁因為是十一組,很早便上擂臺上去了。
陳辯又等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有人運起內(nèi)力高聲喊道:“第十八組比試馬上就要結(jié)束,請第十九組做好準備。”
輪到自己了。
陳辯不敢怠慢,急忙三步并作二步跑到擂臺旁。
在集合的地方已有三、四十人在那里等待。
陳辯將手中的號牌交給站在一旁的大會人員后,便靜靜的在人群等待。因為等待的地方被一面墻所阻隔,并沒有辦法看見擂臺上正在比武的人。
鑼聲響起、第十八組的比賽結(jié)束有七個人留下通過比試晉級下一場比賽。
晉級的人慢慢走下擂臺,大會的人員把散落在擂臺上的兵器和血跡稍作收拾整理,為下一組的人上場比賽做好準備。
比賽是以鼓和鑼作為訊號,鼓聲三響,第一響為參賽者人場上擂臺,第二響為預(yù)備,提醒參賽眾人作好準備,第三響便是正式開始比賽。而鑼聲一響,比賽便要結(jié)束,比賽時間約為一刻鐘。
白石擂臺方圓十丈高三尺質(zhì)地堅硬。要容納五十人在上頭比武可說是游刃有余。
鼓聲一響,陳辯飛身躍上擂臺,隨意選了個邊緣位置站定,私下里環(huán)顧了一下自己的對手,赫然發(fā)現(xiàn)彭海龍也在其中。
彭海龍顯然也看見了陳辯,朝著他微微頷首,只不過目光冰寒。
看著彭海龍一臉倨傲,不將其他人放在眼中的模樣,陳辯心中微微一沉,不敢有絲毫大意。
“咚!咚!咚!”
塔頂?shù)拇罅κ坑昧η庙懥伺Fたp制的大鼓,三聲低沉的鼓聲響徹全場。
鼓聲三響,比武開始!
幾乎就在鼓聲敲響的同時,站在陳辯右側(cè)的三人幾乎同時出手,聯(lián)手向陳辯殺來。
陳辯著實吃了一驚,但卻絲毫不亂,猶如身體的本能一般,鐵布衫運到了極限,左手伸掌封住了左前方最先攻來的一棍一件,接著右手握拳,一記半步崩拳與右側(cè)攻來的一拳硬拼了一記。
兩拳相交,陳辯絲毫未動,對方卻仰頭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一臉不可思議的橫飛而出,跌落到了擂臺下面。
這時,陳辯只感到腦后風(fēng)聲響起,一陣刀風(fēng)朝著自己的后背猛劈而下。
飛羽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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