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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逆轉(zhuǎn)之夜新

第05章 各自決斷

  圣杯,能實現(xiàn)人們?nèi)魏卧竿娜f能愿望機,必須經(jīng)過七名魔術(shù)師相互廝殺,最后歸屬于最后的生者,實現(xiàn)勝利者的任何愿望。

  這世界的魔術(shù)師并不多,為了湊起這場生存游戲的七個名額。圣杯也會在普通人中進行選擇。所以,會一手半吊子強化的我就成為了這倒霉的幸運兒。

  ——輸了就是自己倒霉,死了也不會有人管,贏了就是萬中無一的幸運兒。

  每個被圣杯選為Master的魔術(shù)師身上都出現(xiàn)圣痕。圣痕由三個令咒組成。Master將由令咒召喚出來自歷史、傳說中的英雄作為Servant來到現(xiàn)世,經(jīng)圣杯實體化、由Master提供在現(xiàn)世行動并作戰(zhàn)的能力。

  同時,令咒還能扭曲Servant的意志使Servant對任何命令都能絕對服從。只是令咒只有三個,用一次少一個。若三個都用完的話,馬上被心存不滿的Servant殺了也屬正常。

  回到剛才被Lancer襲擊的客廳,遠坂凜——那個差點被Saber所殺的同學粗略地介紹了目前的情況。

  大致了解自己被卷入了什么戰(zhàn)爭中,我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Servant,傳說中的最強Servant——Saber。

  此時她靜靜地站在我的側(cè)后方,警惕地與對面的Archer對視著。

  原本自己理解的Servant也只有傳說中的使魔,比如說有著特殊能力的、能幫主人干活的小動物的類型。

  可那個樣子分明是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只是接近我就無法冷靜的女生。哪里像使魔那種東西。

  “傳說的英雄嗎?Saber這樣的少女,會是來自哪里?”

  “Saber應該是歷史上的某位英雄吧,看她的武裝應該來自很古老的年代?!?p>  “那么你的Archer呢?”

  一瞬間,遠坂的表情變成了Archer慣有的嘲諷。

  “你覺得有哪個Master會把自己Servant的真名告訴敵人,讓敵人從中找到弱點?”

  我又被當成笨蛋了。

  遠坂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跟學校里真是差了一百八十度。

  “總的來說,我們召喚的英靈是不分時間的,也就是無論過去、現(xiàn)在、甚至未來的英雄都有可能召喚出來。但是無論什么英雄都會在傳說和神話中留下自己的故事。敵人可以從這些故事中找到對方的弱點。所以身為Master,一定要為Servant的真名保密?!?p>  遠坂說著這些,上下端詳著Saber。

  “從衛(wèi)宮的話聽來,Saber你好像是不完全狀態(tài)呢?因為被沒有Master心得的見習魔術(shù)師召喚出來的關(guān)系?”

  “嗯,我并不是萬全狀態(tài)。因為士郎沒有讓我實體化的魔力,要變回靈體、或魔力的回復都很難吧?!?p>  “真是更可惜了。如果我是Saber的Master,就等于贏了這場戰(zhàn)爭的嘛!”

  遠坂好像很不甘心似地握拳。

  “遠坂,這是說我不配嗎?”

  “當然啊,笨蛋!”

  她輕松地說出有良心的人不會說的話。

  “接下來。話說完了就差不多該走了吧?!?p>  這時,遠坂突然說了莫名其妙的話。

  “走?是要到哪里?”

  “目的地是鄰町的言峰教會,去見這場比賽的監(jiān)督者。衛(wèi)宮同學想要知道關(guān)于圣杯戰(zhàn)爭的理由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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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aber披著掩蓋白銀之鎧的雨衣,沉默著跟隨著她的Master與另一名少女,一行三人向教會走去。

  Archer在出發(fā)前就離開了,去回復他的狀態(tài),同時名叫遠坂的女孩如此向她的Master解釋。

  “因為是去士郎不了解的地方,由我一個人帶你們過去更能方便雙方的合作?!?p>  明白受傷的Archer正面對戰(zhàn)能力不如Saber,所以她干脆讓Archer離開,留下自己一人來降低雙方的敵意。

  是相信自己做為騎士的正直,還是更相信自己的Master的善良呢?

  無論是因為什么理由,Saber還是暗暗欽佩這名做出大膽決定的年少Master。

  爬上教會所在的山坡到達教會時,已經(jīng)過了深夜一點。

  Saber首先停了下來。

  “士郎,我留在這里?!?p>  她用斷然的聲音告知Master。

  “咦?為什么啊,都來到這里了不能只把Saber留下來吧。”

  少年傻傻地露出吃驚的表情。

  “我不是為了來教會,而是為了保護士郎而跟來的。如果士郎的目的地是教會的話,就不會再走遠吧。所以,我就在這里等?!?p>  Saber再次重復了自己決定,拒絕了衛(wèi)宮士郎的邀請,任由兩名Master進入了教會。

  不只是因為教會是中立機構(gòu),Saber也有她的事情要決定。

  ——衛(wèi)宮士郎,是那個人的孩子嗎?

  Saber獨自站在教會外面,抬起頭看向天空中時隱時現(xiàn)的月亮。

  原來距離上次召喚已經(jīng)過了十年。

  上一次被那個人召喚出來,被那個人背叛,現(xiàn)在又成為對方兒子的Servant。這是何等的孽緣。

  雖說是父子,Saber卻一點也看不出雙方的共同之處。

  衛(wèi)宮切嗣,冷漠無情的殺手,為了正義不擇手段,最后又放棄了能實現(xiàn)他理想的圣杯,背叛了Saber。

  衛(wèi)宮士郎,普通的高中學生,連對手的Master也不忍傷害的善良少年。

  在這十年里,衛(wèi)宮切嗣是如何培養(yǎng)出這樣的孩子呢?

  Saber無從得知,只在切嗣的遺像前,看到這位曾經(jīng)的Master一副落寞而安心的表情。

  號稱魔術(shù)師殺手的鋼鐵一般的男人,從來不會有這樣的表情。

  他只會將自己變成殺人的機器,無視道義、毫無感情地向敵人扣動板機。

  為了勝利而不擇手段,去追求正義的結(jié)果。

  ——如果在過程只能讓人看到卑鄙、只能相信認同卑鄙才能實現(xiàn)正義。那么,人們又如何能從卑鄙中理解正義這一概念呢?

  所以衛(wèi)宮切嗣是Saber絕對無法認同的Master。

  而當衛(wèi)宮切嗣破壞圣杯后,在生命中的最后五年中,如何有了那么安詳?shù)谋砬椋?p>  Saber曾經(jīng)見過他的女兒,沒有在這座府邸留下任何痕跡。

  只有那個應該是養(yǎng)子的孩子,獨自生活在武道館中,滿懷著對去世的父親的崇拜。

  只從衛(wèi)宮士郎的言談舉止中。Saber就注意到了那個少年對父親的感情。

  一個普通的失去了父親的孩子,在這寬大的武道館里獨自生活了五年,并堅持將武道館打掃得干干凈凈,幾乎是隨時在等待父親回來,對他夸獎一聲干得好。

  對同一個人太過于矛盾的認知,讓Saber不禁苦惱起來。

  平心而論,如果召喚她的是衛(wèi)宮切嗣本人,即使對方是Master,Saber也會揮劍殺了他。

  可以仇人早已死去,她還不得不認同對方的兒子為Master。

  所以,Saber從一開始便心中郁結(jié),如果對方的行為與衛(wèi)宮切嗣一樣惡劣,Saber也會毫無負擔地打倒自己的Master,她的榮耀,絕對不能一再被人玷污。

  沒有想到,對方表現(xiàn)得過分的善良。焦急地關(guān)心她的傷口的樣子,甚至讓她想到了原來的朋友,那個守護著圣杯要把它交給丈夫的女人。

  所以她才會不自覺地避開了衛(wèi)宮這個姓,以士郎這個名字來稱呼Master。

  無論如何Saber也無法對這樣的人下殺手。

  Saber在苦惱中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在冰冷的空氣變成一團白霧飄散。

  好在現(xiàn)在還有機會,如果士郎拒絕成為Master,她就能馬上放棄這個少年離開。

  如果士郎決定參加這場戰(zhàn)爭,Saber就姑且聽從這個Master的號令。

  帶著這樣的想法,Saber靜靜地立在教會的門外,在夜色中等待著士郎的出現(xiàn)。

  等待對方的一句話,決定兩個人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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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你不想要圣杯的話,放棄令咒就可以。”

  名叫言峰綺禮監(jiān)督者神父,如此對我說明。

  他原來是一名魔術(shù)師,同時也是上一次戰(zhàn)爭的參與者,培養(yǎng)他長大的神父是上次戰(zhàn)爭的監(jiān)督者,老神父在戰(zhàn)爭中犧牲后言峰接替了他的工作。

  讓我吃驚的是,言峰還是遠坂的監(jiān)護人及魔術(shù)師的師兄。作為一名神父看起來嚴肅認真,應該是個很認真的人吧。

  只是聽到了我的名字后,他的表現(xiàn)對我似乎有種出奇地熱心。

  熱心得接近惡意,讓我難以應付。

  “——只要你不擔心十年前的事件再次發(fā)生?!?p>  神父欣賞著我的表情,似乎能從中汲取到極大的快樂。

  “十年前、的事……?”

  “沒錯,是居住在這城市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喔,衛(wèi)宮士郎。死傷五百多人,毀建筑物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棟。那還不明原因的火災,就是上一次圣杯戰(zhàn)爭的爪痕?!?p>  隱藏在心底十年的場景再次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

  視野模糊,在熱氣蒸騰的灼熱地獄中,失去了焦點。

  又聞到了那個味道,燃燒脂肪的尸體的焦臭。

  身體一下子要倒下去,就像十年前的那個孩子,無力地倒在灼熱的地面等待死亡。

  但是,我在那之前用力地站住了。

  用沸騰的憤怒壓抑著,幾乎讓人倒下的嘔吐感。

  “為什么發(fā)生這樣的事,教會不是戰(zhàn)爭的監(jiān)督者嗎?”

  “圣杯只是靈體,只有經(jīng)過七名Servant的戰(zhàn)斗的降靈儀式才能完成的愿望之杯。至于勝利者會用圣杯做什么事,作為監(jiān)督者的教會也不會負責,也沒有能力負責。”

  “也就是說——”

  “嗯,十年前的火災,就是因為有不相配的主人碰觸到圣杯。不知道他在當時許下了什么愿望,我們唯一知道的只有失去五百人的災害而已。”

  神父語帶遺憾地說著,圍繞在他周圍的威壓略略放松了一些。

  我的手腳僵硬著,嘴里說不出話來,奪走自己的一切的災難,原來只是因為幾名魔術(shù)師的戰(zhàn)斗。

  “話就說到這里,衛(wèi)宮士郎,現(xiàn)在做出決定吧。如果你不需要圣杯,也對任何人得到圣杯都不關(guān)心,那么放棄令咒。你可以得到教會的保護?!?p>  “——如果你不希望十年前的事件重演,你也可以參加這場戰(zhàn)斗。即使不能得到圣杯,也能看到圣杯的歸屬?!?p>  從高處看著我,神父詢問我最后的抉擇。

  我沒有愿望。

  如果有愿望,我也不會用圣杯來實現(xiàn)。

  愿望之所以成為愿望,是因為我們正在為之奮斗,愿望實現(xiàn)的同時,也是愿望結(jié)束的時候。

  萬能的許愿機,并不是我想要的東西。

  ——所以,我不需要圣杯。

  但是,我無法容忍十年前的事件再度發(fā)生。

  災害奪走了我的一切,直到最后遇見了父親,我才得以新生。

  所以我渴望著成為父親那樣的人,去幫助別人、去拯救別人。

  無論經(jīng)歷了多少磨難,也要像父親那樣,在拯救我的時候,露出那么幸福的笑容。

  現(xiàn)在我有了機會,去阻止同樣的災害。

  如果是父親的話,他一定會去。

  崇拜著他,向他許諾要成為正義使者的我,怎么可以拒絕呢。

  ——我必須參加圣杯戰(zhàn)爭。

  作出決定后就沒有什么要做的事了,我與遠坂離開了禮堂,與等在教堂外的Saber會合。

  向那名目前什么都不了解,名為Saber的少女告之自己的決定。

  然后,我們?nèi)耸裁炊疾蛔?,只是沉默著朝該回去的地方走著?p>  我心里想著神父留給我的最后幾句話。

  “高興吧少年。你的愿望,總算實現(xiàn)了——沒有明確的邪惡的話,你的愿望不會實現(xiàn)。正義必須要有與之對立的惡才行?!?p>  “對你而言:最崇高的愿望,跟最丑惡的愿望擁有同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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