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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zhàn)兵王之叫我魏和尚

46、計劃和變化

  回到旅館住了一晚,次日早上,三人搭車來到了鄭縣火車站。

  當(dāng)時豫省的省會是開封,鄭縣經(jīng)濟還行,但主城區(qū)并不大,也不算特別繁華。

  鄭縣火車站的位置,離城區(qū)有一段距離,中間隔著大片的田地。

  由于這里屬于京漢鐵路的中樞地段,所以車站的規(guī)模在國內(nèi)而言,還算排得上號,人流量也顯得密集。

  從車站外面看,大致是一溜長排的平房,那是售票廳和候車廳。

  圓同師傅說那排平房的后面,就是火車站的月臺。

  魏大勇抬眼望去,就見車站前的廣場上人滿為患,穿著各色服裝。有長袍馬褂,也有西裝革履,有顏色靚麗的旗袍,也有樸實無華的粗布衣裳。

  這些人中,有人拖家?guī)Э?,有人獨自扛著幾大件行李,來來往往,密密麻麻,像是一窩亂哄哄的螞蟻。

  在車站各處,還隨處可見巡邏的軍警,應(yīng)該是戰(zhàn)時臨時采取的應(yīng)急措施。

  他和真遠都是第一次到火車站這種繁華熱鬧的去處,尤其是鄭縣這樣的大站,兩個人感覺眼睛都不夠看了。

  “快跟上,咱們趕時間!不要東張西望,走丟了我可不管?!?p>  圓同師傅提醒他們跟緊點。

  忽地,他看見一個穿著鐵路制服的人路過,忙上前雙手合什:“阿彌陀佛!施主請留步!”

  那人一看是個方頭大臉,儀表堂堂的出家人,僧袍干凈整潔,看著就覺得舒服,便拱手回個禮,溫言問道:“大師傅有話請講?!?p>  “貧僧有要緊事去漢口,敢問施主,今日還有去那里的車次嗎?”

  那人微微一笑:“大師傅你都多久沒坐火車了?往日倒是每天都有好多趟車,不過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沒有直達漢口的車次了?!?p>  原來因為近期戰(zhàn)事緊迫,眼見鬼子步步緊逼,為了防范于未然,國府下令通過京漢鐵路這條大動脈,用軍列向前線運送兵員彈藥,同時搶運鄭州及周邊地區(qū)的戰(zhàn)略物資去后方,以免這些物資落入敵手。

  由于物資儲備量較大,軍列的運行頻次很高,而鐵路運力有限,為了保障貨運量,只能通過調(diào)度的手段,拼命壓縮客運列車的車次和行程。

  因此,眼下很多地方,客運列車都已經(jīng)無法直達,旅客只能采用鐵路——公路——鐵路的出行方式。

  魏大勇等人一聽,面面相覷。

  計劃趕不上變化。

  這對于他們而言,等于說要在路上花費更多的時間,當(dāng)然風(fēng)險也隨著增大,無疑是個天大的壞消息,

  那鐵路員工一看他們的表情,想必這些僧人確實是有急事,就說:“我?guī)湍銈兛纯?,今日還有沒有往漢口方向的車次?”

  說著話,他從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上面記著各趟火車班次的發(fā)車時間。

  他翻看了一下,這才開口接著說:“再過一個多小時,還有一班開往漯河的列車,你們趕緊買票,到那里再想辦法吧!”

  只能到漯河嗎?

  也未免太近了點。

  不過,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謝過那人之后,三人一路來到售票廳門口。

  圓同師傅身上帶著匯票,不方便在人堆里擠進擠出,于是拿出一些零錢,吩咐真遠去買三張到漯河的二等座硬座車票。

  真遠答應(yīng)一聲,放下自己的包袱,仗著身強體壯,一溜煙就鉆了進去。

  看著售票廳里黑壓壓的人群,魏大勇原本還擔(dān)心車票售罄,可巧今天這趟車還有余票,沒多久就見真遠手里攥著幾張車票,三下兩下擠出人群。

  這里有兩個候車室,圓同師傅帶著二人進了人相對較少的第二候車室,里面鬧哄哄的就跟趕廟會一樣。

  站在一旁的車站工作人員,對此早就習(xí)以為常。

  只要沒人打架,他們就壓根兒不用去管,只顧著站在角落里,談天說笑。

  恰好此時有一趟車開始排隊檢票,三人趁機找了空位坐下。

  圓同師傅打開包袱,取出幾塊燒餅分給眾人。

  他們從早上出發(fā),一直在趕路,路上沒空吃飯,早就饑腸轆轆。

  這會兒得空填飽肚子,三人全都抱著燒餅,“吭哧吭哧”啃了起來,又依次拿起裝水的竹筒,咕嚕嚕灌進肚里。

  吃得正歡,圓同師傅突然壓低嗓子說道:“有情況?!?p>  見其他人聞言一愣,圓同師傅朝左邊輕輕努了努嘴角,又說:“那邊有兩個人,從車站外就跟著我們,已經(jīng)盯了我們半天了。”

  三人當(dāng)中,常年下山的圓同師傅,最為警覺,看人也最準(zhǔn)。

  其實從旅館到鄭州站這段距離,魏大勇和真遠也不敢松懈,但一路上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

  方才到了車站這種繁華地帶,兩個武僧一來只顧著看新鮮玩意兒,二來這里應(yīng)該相當(dāng)安全,他們二人也就稍稍放松了警惕。

  不過圓同師傅沒敢托大,一直密切關(guān)注身邊的情況,結(jié)果還真被他發(fā)現(xiàn)了行跡可疑的人員。

  真遠少年心性,最是沉不住氣,一聽有人居然居心叵測,登時火冒三丈:好賊子,膽敢打俺們的主意,簡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寫!

  眼見真遠就要當(dāng)場發(fā)作,圓同師傅趕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情況不明,不要輕舉妄動。

  魏大勇聞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表面上不動聲色,順著圓同師傅示意的方向,用眼角的余光一瞥。

  果然看見隔著兩排座位的不遠處,兩個穿著對襟褂子的家伙,一胖一瘦,都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目光老是有意無意地往他們這邊瞟。

  真遠也說在他買票的時候,似乎也看見了瘦子的身影。

  借著咀嚼的動作,魏大勇低聲說道:“是不是白日撞?”

  白日撞也就是常見的扒手,大白天跟你擦肩而過,然后裝作不小心撞了你一下,結(jié)果回頭你一摸身上,荷包沒了。

  如果真是扒手,問題倒是簡單了。他們多半會乘排隊人多擁擠時行竊,只要稍加留心,就絕對不會讓他們得手。

  等上了火車,扒手也就望而卻步了,很少有一根筋走到底,跟著上車的。

  但是圓同師傅否定了這個可能性:“應(yīng)該不會。咱們幾個都是出家人。通常來說,出家人身上都不會有幾個錢,在財不露白的情況下,賊骨頭不會對咱們這號人感興趣?!?p>  

滿天風(fēng)雪莫愁

當(dāng)時的鄭縣火車站離城區(qū)有一段距離。   據(jù)文獻記載:老城區(qū)與火車站之間的地區(qū),還是一片“青蔥無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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