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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zhàn)兵王之叫我魏和尚

47、勾心與斗角

  既然不是扒手,那對方的身份就很值得懷了。

  魏大勇皺著眉頭說道:“該不會是咱們走漏了風聲,招來道上的人?”

  按說這種可能性不大。

  外出購糧這件事,廟里籌劃已有幾天時間,但松山空明寺那邊,知道這件事情的,也就方丈和知事堂的幾位大師。

  說破天也沒人相信,這幾個人里面,會出現(xiàn)內(nèi)賊。

  此外,這件事還經(jīng)過了電報局和銀行兩個地方。

  這兩處的經(jīng)手人,可以從電報內(nèi)容和辦理匯票的細節(jié)里,看出一些蛛絲馬跡。

  有心人只要多加留心,就能夠把魏大勇他們的行蹤,猜個八九不離十。

  這么一想,倒是不能不防。

  圓同師傅不慌不忙,嘴上保持著咀嚼的動作,心里不停地琢磨著。

  就算讓真永不幸言中,眼下也不必著急,可以慢慢思考對策--

  車站這地方肯定是安全的。

  像鄭縣站這樣的大站,人來人往,而且眼下非常時期,站內(nèi)站外的巡警隨處可見。

  即便真有人打什么歪主意,也不會在這大庭廣眾的地方,跳出來找死。

  所以,當下最關鍵的是,必須判斷出這兩個家伙是否心懷鬼胎。

  魏大勇又出了個主意:“要不,我們試探一下?”

  他的法子很簡單,也很有效。

  三人飛快地吃完燒餅,突然毫無征兆地一齊起身,腳步匆匆朝車站外走去,像是有什么急事要離開此地。

  那兩個漢子明顯呆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

  這三個和尚買了去漯河的車票,眼看著發(fā)車時間已經(jīng)臨近,他們怎么突然出門?

  來不及多想,二人簡短商量兩句,胖黑臉留在候車室,瘦猴立即起身追了出去,生怕跟丟了目標。

  誰知剛追到門口,就見魏大勇他們迎面走來。

  原來魏大勇他們只不過是在門口轉了一圈,馬上就掉頭往回走,正好跟瘦猴打個照面。

  這下不用懷疑,這兩個家伙就是在盯梢魏大勇一行人。

  為了不打草驚蛇,魏大勇故意憨憨一笑,露出兩顆大白牙:“借問一下,茅坑在哪邊?”

  言下之意,這是他們?nèi)顺鰜淼哪康摹?p>  真遠逗他說:“沒見識!現(xiàn)在不時興叫茅坑茅房了,要叫廁所!”

  瘦猴面露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之色,忙不迭地指明廁所的方向,灰溜溜地鉆回了候車室。

  魏大勇等人相視一眼,看來這趟火車不會那么太平了。

  不多時--

  “叮鈴鈴……”

  急促的電鈴聲響起,這是開始檢票上車的信號。

  幾個五大三粗的檢票員,扯開嗓門叫嚷著:“去漯河的,趕緊過來排隊檢票?!?p>  說是排隊檢票,可是現(xiàn)場秩序卻是一片混亂,根本沒人排隊。

  就見一大堆人,一窩蜂似的往前涌去,瞬間就把幾個檢票口,堵得水泄不通。

  這些個乘客,一個個拿著車票的手臂伸得老長,都想著自己先檢票先上車。

  大家一齊往前涌的結果,就是所有人都擠成一團,幾乎動彈不得。

  于是抱怨聲、咒罵聲乃至小孩的哭泣聲,不絕于耳。

  檢票員們對此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他們也不接票,拿著票剪“咔嚓咔嚓”,對著遞到眼前的車票不停地打孔。

  每打完一個孔,檢票員就抓住拿著這張車票的人的手臂,用力往前一拽,也不管對方在人群中擠得多緊,反正能把他拉到自己身后的檢票通道就行。

  被強行拉過來乘客,盡管痛得連聲怪叫,愣是不敢怪罪檢票員,還得千恩萬謝,扛著行李穿過通道,直奔月臺候車。

  等魏大勇他們進站時,去漯河的火車已經(jīng)停穩(wěn)。

  所有的乘客又開始秩序大亂,拼命往車上擠。

  魏大勇掃視一眼,就見這月臺其實挺簡陋的,也就六七米寬,靠近中部的地方,豎著一根兩米多高的水泥柱子,上面有一塊大牌子,寫著“鄭縣站”的字樣。

  兩個“真”字輩武僧,只遠遠見過火車,從未像今日這般近距離觀察,更別提坐火車了。

  傻大黑粗的綠皮車,讓他們看得眼花繚亂。

  剛才檢票時之時,魏大勇注意到,一胖一瘦那兩個賊眉鼠目的家伙,就在自己后面不遠處跟著。

  這兩個人,瘦猴兩手空空,胖黑臉手里提著一個不大的皮革包,看樣子裝幾件衣物都夠嗆,形跡越發(fā)顯得可疑。

  魏大勇心說:看來這些家伙吃定俺們了,還真是賊心不死。

  魏大勇他們的座位是二等座,在六號車廂靠后的位置。

  把包袱放好后,魏大勇站著身子,前后掃了一眼。

  他是第一次坐火車,看什么都覺新鮮。

  過道里人頭攢動,嘈雜紛亂,都在忙著往行李架上堆放東西,推搡吵鬧聲不絕于耳。

  這還是圓同師傅考慮到匯票的安全,所以讓真遠買了二等車廂的票。

  跟三等車廂相對比,這里絕對稱得上秩序井然,如果是在人員更加密集的三等車廂,恐怕場面還要更糟。

  魏大勇三人的座位,并非連成一排。

  圓同師傅和真遠坐在一起,真遠居中,圓同靠近過道。他們的里面靠近車窗的位置,是一個戴著眼鏡的老學究。

  魏大勇坐在他們對面,也是靠近過道的位子,他的身邊就是跟蹤他們的瘦猴。

  最里面則坐著一個留著穿著陰丹士林藍色裙裝的年輕女子,看起來像是一個女學生,留著披肩發(fā),相貌清秀可人,尤其是一雙杏眼,眼波流轉間,頓時讓人心生憐愛之情。

  那胖黑臉漢子也在這節(jié)車廂,位子在魏大勇斜對面,也就是過道另一邊,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不與瘦猴相互搭腔。

  明明相識,卻不說話,這裝得未免也太生硬了吧?

  魏大勇幾人也不點破,面色如常。

  圓同師傅取出一串佛珠,輕闔雙眼閉目養(yǎng)神,不停地捻動著珠子,默念佛經(jīng)。

  真遠暗自摩拳擦掌,恨不得馬上動手,把兩個賊骨頭打得滿地找牙。

  魏大勇怕他露出破綻,狠狠瞪了他一眼。

  真遠心領神會,這才把視線移向窗外。

  “嗚嗚嗚……”

  “咣當,咣當……”

  汽笛聲長鳴,巨大的噪音中,火車緩緩駛出了鄭州站。

滿天風雪莫愁

民國時期的火車車廂,分為三個等級。   分別是頭等車廂,二等車廂和三等車廂。   頭等車廂相當于豪華艙。   二等車廂類似商務艙。   三等車廂等同于經(jīng)濟艙。   其中,三等車廂的座椅為木質(zhì)長條椅,擁擠不堪,但票價遠低于前兩個等級車廂,通常是社會底層的不二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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