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私藏鐵礦
晌午,雷霆帶著人馬無功而返,第一時間將自己調(diào)查的結(jié)果報告給花炙,“大人,我們將方圓三里內(nèi)都搜索了一遍,并沒有發(fā)現(xiàn)尸體?!?p> 花炙蹙眉,“如那婦人所言,當(dāng)時死了好幾個村民,她的丈夫被砍了腦袋,血流了一地,這些血跡是不容易被處理的,就算被黃土掩埋,也能看得出,你確定沒有漏過任何地方?”
雷霆也覺得其中有些奇怪,左思右想之下說道:“大人,你不覺得很詭異嗎?為什么她一介婦人怎能躲過追殺,從這么遠的距離逃到衙門中來,況且到現(xiàn)在為止還沒有任何人來報案,難道其他村民就沒有發(fā)現(xiàn)村里的人員失蹤嗎?”
花炙沉下眸子,當(dāng)時那婦人身負重傷,留著一口氣,雖然將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恐怕其中還有什么隱瞞,如雷霆所言,那婦人身上確實存在詭異之處。
京師衙門查無所獲,秦暉如釋重負,管家小心翼翼地端上一盞茶,說道:“相爺,根據(jù)小姐的法子,一切都處置妥當(dāng)了,此事算是揭過去了?!?p> “小姐人呢?”
“去三遠寺了,相爺放心,有玄劍宗的人跟著,不會有事的?!?p> 秦暉滿意地點了點頭,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妥,“知女莫若父,綰綰對言陌的心思昭然若揭,在查清言陌的身份之前,還是讓他們保持些距離的好?!?p> “奴才明白,會讓人盯著的?!?p> 三遠寺里,有一株百年的梧桐樹,樹高四丈,樹干粗大,枝葉繁茂,前來參拜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
寺廟里,跪拜三下后,秦綰綰接過茴香點燃的香,插在了香爐中,黑亮的眸子仰視著鍍金的佛相,問道:“言陌,你心中可有所求?”
言陌默,他若有心中所求,怕是只有一個,只愿世間再無災(zāi)禍,蒼生安平。
當(dāng)著佛像,茴香虔誠雙手合氣,祈求道:“我家小姐人美心善,請佛祖能夠保佑她一生平平安安,得償所愿。”
她許下心愿后,拿出沉甸甸的銀子當(dāng)做香火錢給了寺里的僧人。
“這相府果真是錢多,每次給的香火錢都比別人多好幾倍,難怪主持每次都要親自接待秦小姐。”
“主持說這秦小姐有真鳳之相,說不定以后母儀天下呢,咱們得好好接待,以后的好日子多的是?!?p> 聽到僧人們的談話,連昀飛摸了摸鼻子,嘴角掛起了諷刺的笑,心道:這出家的和尚也學(xué)著凡人攀富貴,什么六根清凈,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老五!”就在他為佛家感到悲哀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連昀飛一驚,喜出望外,“二師姐!你怎么來了?”
柯杳環(huán)顧了四周一眼,沒有要發(fā)現(xiàn)要找的人,忙問道:“言陌人呢?”
“三師兄跟秦小姐去后院了?!彼噶酥负笤旱姆较?,見柯杳順著自己指的方向跑去,他也立刻追了上去,“二師姐!你等等我??!”
寺里的后院比起前院清凈多了,像是特意給秦綰綰清了場,一如往常,秦綰綰將抽出的簽交給主持解讀,“敢問主持,此簽是何意?”
主持看著手中的下下簽,兩道白眉皺了起來,粗糙的指腹反復(fù)摩挲著簽文,這份明是極為不祥的簽,不禁暗罵究竟是哪個混賬混進去的?
正在他猶豫著該怎么解說時,闖入了兩個人。
只見柯杳大步上前,一把抓著言陌的胳膊,二話不說就將他拉走了,這一幕落入秦綰綰的眼中,只覺得有些刺眼。
確定兩人甩開了不相干的人后,柯杳才道:“老三!我想到辦法治好秦綰綰的辦法了?!?p> 言陌依然是擺著一張冷漠的臉,“什么辦法?”
“萱靈草長在昆侖后山,吸收天地靈氣,能驅(qū)除邪祟,凈化魔氣,若是秦綰綰能吃下萱靈草,或許就可以祛除她血液里的魔障,那我們——”
“可是后山的萱靈草已經(jīng)被小師妹吃光了,雖然已經(jīng)種新植了一些,但新長出嫩芽的功效極其微薄,恐會會適得其反?!边B昀飛打斷了柯杳的話,他當(dāng)然也覺得她的法子不錯,但是事實并不如想得一帆風(fēng)順。
言陌點點頭,說道:“小師妹手里有萱靈草制的藥丸?!?p> “不行!那是小師妹的,誰也不能打她的主意?!笨妈靡豢诜駴Q,即便小師妹已經(jīng)痊愈,但很難保證會不會復(fù)發(fā)。
連昀飛這一次站在了言陌一邊,幫著他說話,“二師姐,這事還得靠小師妹她自己做主,要不要交出藥丸全看她是否愿意,你說了不算,我和三師兄也不算?!?p> 說實話,相府他是真的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現(xiàn)在只要有法子能治好秦綰綰,讓他做什么都愿意。
柯杳狠狠瞪了一眼連昀飛,一個秦綰綰竟讓他想要犧牲小師妹,男人果然靠不住,隨后,她又看了一眼言陌,見他不再發(fā)表意見,對他失望至極,當(dāng)即沒了好臉色,冷聲道:“罷了,你們愛怎樣怎樣,接下去這段時間我另有安排,保護秦綰綰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p> 連昀飛嬉皮笑臉地湊了上去,說道:“二師姐,你帶上我唄,我雖然功夫不及你,但關(guān)鍵我聰明啊,有些事情不能光靠武力,還得要靠腦子的?!?p> 柯杳直接將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瞇起了眸子,“你什么意思?說我沒腦子是不是?”
“不敢!不敢!”就算有,也只在心里想想,哪敢說出來!
“滾!”
“好!”
京師衙門內(nèi),那婦人漸漸醒來,但身子的傷依然疼著,她努力地睜開眼,便見到了屋內(nèi)守著的幾個官差。
她忙從床上起來便跪在了花炙的身前,在地上重重磕起了頭,聲淚俱下,“大人,民婦的夫君死得冤,求大人做主!求大人做主!”
花炙讓人將她扶了起來,說道:“你將所有的事情經(jīng)過重新說一遍,事無巨細一一說清,本官方能為你做主。”
婦人抹了抹眼淚,開始講述自己的事情,“我夫君因為家里缺錢,和村里的人一起接了個活,說是一個月有五兩銀子,那可是五兩銀子啊,我和夫君都高興有了這么個差事,畢竟足夠我們?nèi)疫^上好日子了,但自從夫君離家后,就突然沒了消息,一開始我還在擔(dān)心,但每個月家里都收到五兩銀子我就放下了心,就在昨天,他突然回到家中,讓我收拾好值錢的東西,趕緊離開村子,走得越遠越好,我雖是疑惑,但看他憂心忡忡的樣子,也就不敢多問,誰知在我們逃離的途中,他突然主動告訴我,他一直在幫朝中某個重臣私挖鐵礦,說如果他死了,一定要我揭發(fā)此事,結(jié)果就在他說完這句話后,就被追來的人給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