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掏心而亡
“雖然昭王沒有什么權(quán)力,但以王爺?shù)纳矸菀⒁粋€門當(dāng)戶對的貴女并不難,可是放眼京城,哪戶人家愿意將女兒許給他,畢竟誰愿意守一輩子的活寡。”謝氏語重心長地說道,“所以,孩子,你要離他遠些,娘期盼你下輩子過得幸福快樂?!?p> 花不語握住了謝氏的手,堅定地說道:“娘你放心吧,我這輩子不會再喜歡其他人了?!?p> “你那三師兄當(dāng)真有這么好?”雖然那小伙子長得俊俏,讓人看了一眼就覺得喜歡,但是誰知道品行如何,這嫁人還是得嫁給一個品德優(yōu)秀的人。
花不語托著下巴,撐在繡墩上,發(fā)起了花癡,“三師兄可好了,他是我的白衣少年啊,病發(fā)的時候,他會給我捂腳,捂身子,餓了,他會給我煮粥、做飯,冬天的時候,我怕冷水,衣服都是他幫我洗的,再被鎖在銷骨潭中的時候,是他一直陪著我,鼓勵著我,支撐著我度過最煎熬的日子,如果這樣還不夠好的話,我真不知道世上還有什么值得我托付終身的男子?!?p> 她記得,在昏迷的前一刻,她答應(yīng)過他,成年后一定會嫁給他。
相國府,秦綰綰側(cè)眸望著院中的身影,從清虛真人口中得知了言陌的身世后,她再也不掩飾自己的感情,對著秦暉底氣十足地說道:“父親,他既是皇子,我便嫁給他,這也不算辱沒了父親您的身份。”
“綰綰,即便有清虛真人的證言,也不能完全確認(rèn)他的皇室身份,沒人會相信突然冒出來的皇子。”
秦綰綰眼中燃起一股火苗,玉手緊緊握起拳頭,“就算他不是,我也會讓他是?!?p> 秦暉沉下眸子,他辛辛苦苦扶持晉德帝上位,卻不想這小皇帝完全不受控制,甚至還有卸磨殺驢的打算,他若是坐以待斃便不是大晉的相國,既然小皇帝不聽話,那他就給大晉換一個皇帝,若實在不行,那他便學(xué)一回趙皇,將言氏皇朝徹底改姓!
“綰綰,你得想辦法從言陌的口中套出真帝令的下落?!?p> 取得真帝令,找出傳位遺詔,逼新帝退位,這才是秦家接下去該做的事情。
聞言,秦綰綰疑惑道:“父親如何能確定真的帝令就在言陌的手中,我看他的樣子,也是才知道自己的身世?!?p> “不會錯的,伺候過先帝的內(nèi)侍是我的人,這是他親口所說,那是先帝最疼愛的妃子所生的皇子,先帝愛屋及烏,會把帝令交給他也無可厚非?!?p> 先帝不顧重臣反對冊立江湖女子為妃,后宮三千如同虛設(shè),肅親王打著清君側(cè)的名義,逼迫先帝處死妖妃,妖妃死后,先帝忍辱負(fù)重終于殺死了肅親王,從此龍翼衛(wèi)落到了霽王的手中,先帝為情殺兄之舉驚世駭俗,所以他可以很肯定,先帝遺詔上的寫的一定是那個皇子的名字。
院中,秦少卿上下打量起言陌,他聽聞玄劍宗的弟子使得一手好劍,修得一身好功法,磨得他心癢癢,直想上前討教幾招。
“言公子,我聽說你們玄劍宗弟子以一敵百,不如與我來切磋一下。”
言陌抿唇,搖了搖頭,不肯與秦少卿動手,“傳言有誤,我玄劍宗弟子也是凡夫俗子?!?p> 能以一敵百的弟子,也并非沒有,只是不存在了,現(xiàn)在的小師妹連他都打不過,如何能以一敵百?
秦少卿自討沒趣,便不再提此事。
夜色深沉,伴隨著熱鬧的歡愉聲,花街沉醉在一片紙醉金迷中,燈火流光溢彩。
出了花街,人煙稀少的街上,三兩人并行,走路的姿勢搖搖晃晃,酒意已上了心頭,臉上早已緋紅一片。
其中一人走到小巷中,扶著墻垂著腦袋,嘔吐出了一灘濁物。
過了許久,兩人也不見他出來,叫了幾聲,見沒人回答,他們才走進小巷,隨即小巷中傳來了刺耳的尖叫聲,兩人臉色慘白,跌跌撞撞地跑出小巷,邊跑邊吼叫,“殺人啦~救命啊~”
兩人急吼吼地跑去報官,新上任的京師縣令黑著臉,命手下人迅速前往案發(fā)現(xiàn)場。
京城又出一起殺人案,頓時鬧得人心惶惶。
花不語提著籃子,在街上購置府中用品時碰見了雷霆,見他一臉郁色,便問道:“雷大哥,我聽說又發(fā)生了一起命案,難道很難找到兇手?”
雷霆皺著眉,嘆著氣說道:“死者除了胸口的洞,沒有任何外傷,唯獨不見了心臟,而現(xiàn)場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p> “如你所言,那死者應(yīng)該是被掏心而死,實在太殘忍了,你看會不會是仇家所為?”
“這個我已經(jīng)查過了,死者家徒四壁,卻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常常暴打家中妻兒,結(jié)的仇家也不少,只是這些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jù)?!?p> 聽到雷霆說起死者的品性,花不語呲之以鼻,“這樣的人死不足惜,倒是苦了雷大哥還得為這樣的人找兇手,要是換做我,才懶得管這破事?!?p> 忽然,一只手從后面搭在了她的肩上,隨之傳來了刺鼻的酒味,“小師妹,話可不能這么說,人命這種東西,還是應(yīng)交由天道王法處置,不是你我能置可否?!?p> 聞到這酒味,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她不由詫異道:“二師姐?你不是已經(jīng)走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柯杳打開酒囊,飲了一大口,隨后吐了出來,“還是京城的酒烈,其他地方的酒簡直淡如水,呸呸呸?!?p> “二師姐,酒會傷身,你還是少喝為妙?!?p> 柯杳置若罔聞,將空了的酒袋丟給了花不語,交代道:“小師妹對京城熟悉,快去替我打酒,記住一定要最烈的酒?!?p> “二師姐!”花不語跺了跺腳,還要最烈的酒,也不怕將胃給燒壞了。
她掂量了一下酒袋,勾了勾唇角,狡黠的眸子動了動,喝酒是吧,這次就讓你喝個夠!
柯杳收起了愜意的表情,抬起了下巴,看向雷霆,認(rèn)真地說道:“勞煩雷捕頭帶我去現(xiàn)場看看?!?p> 雷霆看了一眼突然變得一本正經(jīng)的柯杳,也明白了這人是故意支開小姐。
因為發(fā)生了命案,那條小巷甚至是附近的地方都沒有什么人影,柯杳走進小巷,敏銳的雙目冰冷地掃過每一寸角落。
雷霆跟在其后,解說道:“心臟被奪,但現(xiàn)場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可見兇手手法十分快,一擊斃命。”
“心臟被奪?”
柯杳捕捉到了最敏感的字眼,隨后俯腰撿起巷角的一縷棕紅色的毛發(fā),放在鼻尖嗅了嗅,心中了然道:“果然,只有妖怪才會做出這種惡心的事情?!?p> “妖怪?”雷霆睨了一眼柯杳手里的毛發(fā),這是狗毛吧?
柯杳將那縷毛發(fā)放入兜中,暗道他們追蹤了這么久,沒想到這妖狐竟敢跑到天子腳下來,無端傷人性命,簡直罪孽滔天。
花不語將裝得滿滿的酒袋帶回府中,尋燕見狀便提醒道:“小姐,家中還有好幾壇酒呢?!?p> 她晃了晃酒囊,賊兮兮地笑道:“誰說這是酒了。”
“難不成是水?”
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笑了笑,如果是水的話,那就一點意思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