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領(lǐng)著那兄妹倆到了膳廳。
盛云飛便是早早的在此等候著對方,桌上準備了好些吃食。與家宴相比都毫不遜色,兄妹倆滿眼訝色,斷然都想不通,以盛云飛的財力,竟然能夠擺出這般程度的宴席。
這可是比家宴還要豪華的吃食,都不知道盛云飛究竟是如何辦到的。
“淳于?!?p> “四哥。”
盛云玲與盛云誠面面相覷,遂即看到盛云飛之后便躬身行禮,道。
盛云飛見到二位前來,立即走到門口迎接,畢恭畢敬地回復(fù)道:“二位百忙之中能夠抽空光臨寒舍,實在是有失遠迎。
“淳于真是會說笑,你這地兒的規(guī)模,在濁水以為名可謂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咱們這些直系子弟沒有哪一個是不羨慕的呢,你這么一說,倒是讓我覺得我的住處一毛不值?!笔⒃屏衢_玩笑的說道。
跟隨盛云玲一起來到這的盛云誠聽到盛云玲肆無忌憚的說了這些話語,瞬間眉頭緊皺了起來,立即制止住說道:“三姐,切不可胡亂言語,您忘記盛氏嚴律了嗎?”
盛氏族人的言行舉止向來都受盛氏嚴律的牽制。無論做任何事說任何話語,周遭都會有禁衛(wèi)在旁監(jiān)督。除非是自己的別院,要是被禁衛(wèi)發(fā)現(xiàn)或者聽到什么,都難逃責(zé)罰。
而盛云誠驚訝的是,盛云玲既然這么不顧一切地說出這些話語,擺明就不想顧及太多。要是禁衛(wèi)發(fā)現(xiàn)了這件事,那定會傳到爺爺那里。就算是爺爺也無法輕易隱瞞,畢竟長老閣那幫腐朽的老家伙并不是省油的燈。
盛云飛揮了揮手,示意那些家丁無需在一旁候著。轉(zhuǎn)過臉來笑著說道:“煥真無需太過擔(dān)憂,由于我這比較特殊,有我?guī)熥鹱≡谶@,所以爺爺特意吩咐禁衛(wèi),沒有特殊情況,在沒有傳召的情況下不可擅闖進來。如今,就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你且暢所欲言,沒人攔你,放心好了。”
“果真是啊,淳于的師尊左都散人確實是不可以輕易約束的?!笔⒃屏嵴凑醋韵驳馈?p> “唉,我好是羨慕呢。”緊接著盛云誠微微說道。
來這的兩個人不單是羨慕,也是覺得盛云飛以前的的境遇那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解決的事。如今卻是變得極為重要了起來,從前的那種“廉價”再也顯現(xiàn)不出來。
雖說盛云玲在家族家族小輩當(dāng)中,但也不至于不受別人待見。盛云誠自小家教頗為嚴苛,許多事情完全是參與不到的,更別說“可能”,只能說幾乎不可能。
但是看看盛云飛就只能是另當(dāng)別論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盛云飛父母并不在身邊,但是只有盛云誠明白,爺爺表面上看著是有些刁難盛云飛,其實還是百般護著的。不這么做也是怕堵塞不了長老閣那群腐朽之人的口舌。
事與愿違的是,盛云飛吃了許多苦。自從盛云飛得道成功遁入仙道之后,修煉的路途可謂是蒸蒸日上,再加上左都散人肯破例收其為仙門弟子,往后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
如今這座宅院從外人眼里,當(dāng)然是多虧有左都散人住在這,在里邊的人眼里就更是清楚不過的事了。
仨人一并坐了下來一起享用盛云飛準備的吃食。
今天一早,天還未亮,盛云飛就接到盛云誠與盛云玲想要前往碧云別院聚一聚的消息。于是吩咐下人打點好一切,特意準備了上好的吃食來招待他倆。
其實就是不想給師尊丟面子。
只有院里的人才清楚,盛云飛還真的不是一個奢靡無度的之人。家族分下來的例銀也不算少,但也不算很多。作為大家族來說,能夠拿到十幾二十兩的例銀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了。
“四哥,你知道尋真的事么?”盛云誠給盛云飛和盛云玲的酒杯里倒?jié)M了酒,突然想到一件事,便是好奇的問了起來。
一聽盛云誠這般問起,盛云飛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疑問道:“你找尋真?尋真不是安排外出了么?怎么?”
“難道四哥你不知道?”聽到盛云飛的疑問,盛云誠很詫異的反問道。
實在是想不通,這么嚴重的事情,別說是家族里,就連其它世家都沒有渾然不知這一說。況且盛云飛住在碧云別院,想來應(yīng)該會有自己的密探網(wǎng)碟,主要進行信息搜索以及傳達。
可盛云飛的神情卻是出賣了他。
“看你神色,顯然是不知曉此事?!币驗檫@件事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空氣都像是凝固那般,誰也沒有吱聲。而坐在旁邊喝著果味酒的盛云玲突然打破了僵局,輕聲道。
家族外派尋真已經(jīng)有段時日,當(dāng)時只是非常的急促的收拾了一下,匆匆忙忙地與盛云飛道別之后就離開了,什么要緊的話都來不及講。
當(dāng)時盛云飛在著手準備涉獵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那么在意尋真的事情。也只是以為他只是普通的外出罷了,沒想到從這兩人眼里所折射出來的意思,恐怕這件事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盛云飛倒?jié)M了桌上的酒杯,神情上的擔(dān)憂情緒暴露無遺,好像在告訴所有人知道,此刻他開始擔(dān)憂了起來。
尋真對他來說比親人還要重要。
小的時候,無論發(fā)生任何事情,都是尋真在旁邊。就連他最危險的時刻都是尋真在他身旁鞠躬盡瘁地保護著他。
別說是親人的感情,這早已勝似親情。
“說吧,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盛云飛眼神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倆人,心里又很焦急,但又不得不遏制住地問道。
盛云誠看到盛云飛此刻非常地情緒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盛云玲。只見盛云玲點了點頭,意思就是:事已至此,無需隱瞞。
盛云誠掄起袖子,起身走到窗口,目視著窗外緩緩說道:“家族外派尋真這件事是真的,只不過此次外派任務(wù)的難度非比尋常。尋真在一次行動中與一同前去的家族子弟斷了聯(lián)系,至今生死未卜。”
聽到盛云誠道出“生死未卜”四個字之后,盛云飛瞬間呆滯了下來。雙目注視著前方,臉色沒有任何情緒。
他有些難以置信。
“那,家族里派人去找了沒有?”盛云飛抑制著心里的悲傷情緒,輕聲問道。
盛云誠轉(zhuǎn)過身來,走到餐桌跟前又坐了下來,滿上了酒杯里的酒,深深嘆了口氣道:“爺爺非但派了大量的人馬前去地毯式搜尋,還請求了其它世家?guī)兔?。?wù)必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雖然尋真只是仙靈,可他在家族里所有的眼里心里都極為重要,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太爺爺?shù)膭`。
可想而知,誰又會希望在那個時候找不到他呢。
盛云誠說完之后沉默不語。
盛云飛緩和了一下情緒,又開始追問道:“是否這背后有什么事你還沒有向我坦白?”
轉(zhuǎn)眼瞬間,原本極為歡快的氣氛變得緊張了起來。盛云玲與盛云誠都未曾想過,盛云飛竟然會那么在乎尋真。原以為他只是把尋真當(dāng)作一個家奴看待罷了,從他此刻的情緒看起來,顯然沒有那么簡單。
看來尋真在盛云飛心里確實非同一般。
正當(dāng)盛云誠準備開口說話時,盛云玲制止住對方。兩人面面相覷,盛云玲搖了搖頭,松開了那只突然揪住對方手臂的手。
盛云誠便不再開口說話,因為盛云玲擔(dān)憂的事情,就是盛云飛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后,會失去了理智。如此一來,那事情就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透頂。
整理了一下思緒道,盛云玲緩緩道:“當(dāng)時家族的密令下來的時候,由一個小廝負責(zé)發(fā)布情報。若說我為什么知道,可以從我某天晚上跑去父親的書房里,看到的那封密信說起。”
“密信上說,要讓大長老在外派任務(wù)的途中,找機會將尋真抹除?!?p> 盛云玲的幾番話語,令在場的所有人為之震驚,就連盛云誠也是目瞪口呆。盛云誠也只是無意中聽到父親與不知什么人談話,才得知尋真的事情。
卻沒有想過,尋真失蹤竟然與大長老有關(guān)。
細思極恐,大長老的性子向來刁鉆古怪,但對尋真可是極為敬重。平日里,路上遇見尋真都會欠身行大禮地問候,絕對沒有任何無禮的舉動。
一聽到是這么個回事,可想而知,這件事恐怕沒有那沒簡單。
“三姐,你是說。。。你是說大長老想要尋真的命。。?!笔⒃普\轉(zhuǎn)過頭去,一臉震驚地問道。
盛云玲吞下剛從酒杯里喝進嘴里的酒,未來得及放下酒杯便是緩緩回復(fù)道:“大長老原本是希望父親能夠幫忙,可是沒想到父親竟然沒有站在他那邊。我只知曉這封信的事情,而后面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大長老究竟想做什么,絲毫不顧家族的追殺令,都要致尋真于死地。若是被家族里的人知道,可就不是廢去修為那么簡單了。
而是比廢除修為更為殘忍的方式——挫骨揚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