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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學(xué)宮

第三十章 諸人反應(yīng)

天下學(xué)宮 油椒 3806 2019-12-15 23:48:33

  最最翹首以盼的,不是秋和自己,不是已知上榜的江圖南,而是在海昏樓里,坐等著天下富貴之人皆前來與自己結(jié)交的陳千葉。

  今天的他仍然坐在?;铇抢?,只不過不像之前站在?;铇情T口接受民眾的景仰,也不像上次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秘密地坐著殘酷之事,而是端正地坐在了大堂,梳洗打扮的十分地嚴謹,一絲不茍,甚至還佩帶了香囊,不斷地散發(fā)出珍貴的龍涎香。

  他早就派了人前去大昭和廣場上好好地候著,一有消息,他絕對會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他不愿意前去大昭和廣場和許許多多的平民擠在一起看秋華榜放榜,人山人海的,汗如雨下,沾惹到自己,那該多臟。

  陳千葉端正地坐著,揮著扇子,身后站著一票的侍從。

  他已經(jīng)想好了,自己肯定是首榜狀元,因為爹爹跟他說的,自己也肯定就是首榜狀元。

  何況,哈云法師都放話出來了,而首榜三人,只有自己曾經(jīng)在哈云法師的門外背過書,得到了他難得的一句指導(dǎo);自小參加了無數(shù)的考試筆試,當(dāng)年京都的學(xué)堂童子功考試中,自己還是唯一的冠軍。

  怎么看,自己都才能是唯一的狀元。

  所以此時的陳千葉一臉春風(fēng)得意,扇著扇子,很是從容自得,讓旁邊的許多路過的富商都覺得有些詭異。

  “這...陳家少爺,仿佛不是首榜狀元???”

  “是啊...剛剛傳來的消息,的確不是,卻是雍州來的那個學(xué)子...你說,這陳家少爺還真有氣度啊,考第三還能這么從容...”

  “噓...快別說,咱們先走吧,給他聽到了就不好了...”

  陳千葉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點了,但也僅僅是皺了一下眉頭,沒有想太多,繼續(xù)揮著扇子,等著前方的消息傳來。

  而他身后的一票隱約聽到事實真相的侍從已經(jīng)開始神色大變,心底生起無限恐慌了,甚至有幾個已經(jīng)開始微微移動腳步,想要逃走了。

  但恰恰正是在這個時候,海昏樓已經(jīng)剛好跑進來好幾名探子了。

  全都是陳千葉的探子,但與此同時,他們?nèi)紳M身大汗。

  不是因為一路跑過來氣喘吁吁而流下的汗,而是因為接下來將要向主人報告的消息。

  陳千葉一臉笑容地望著跑進來的探子,他們一個個在身前半跪下,抱著拳,低聲呼到問好。

  “說吧,我等著呢?!?p>  探子互相面面相覷,個個都已經(jīng)仿佛大難將臨頭的感覺,恐慌不已。

  陳千葉揮著扇子,有點不耐煩了。

  “說啊,干嘛不說?。俊?p>  他的心里也莫名有股異樣的感覺泛開來,生起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都給我說啊!快點,你,你說?!?p>  那名被點到的黑衣探子身軀一震,抬起來的臉上面色慘白,如土般灰暗。

  “主..主人,這次秋考秋華榜首榜狀元...”

  陳千葉已經(jīng)開始失去耐性了,揮著的扇子居然“咔噠”一聲被掰斷了整整好幾條扇骨。

  但他還是忍著,低聲地怒轟道,“快說啊?!?p>  “首榜狀元...是雍州秋和。”

  陳千葉的臉色登時變黑了,一片陰沉,手中的扇子徹底化為粉碎。右手突然猛地一聲,大力地錘了一下桌子,震得身后的所有侍從立馬跪下。

  陳千葉臉色陰沉得能掐出黑水來了,一片陰云密布,但還是忍著氣,站起身,立馬轉(zhuǎn)頭自己回了房間。

  身后的侍從如獲大赦,一個個舒著氣,稍稍放松了下來,望著少爺走得越來越遠的身影,不禁面面相覷。

  ......

  離宮苑的深處,胡悲眠正照顧著剛剛起身的妻子。

  胡夫人望著窗外隱隱約約傳來的聲音,抬起頭,輕輕地問道:

  “秋華榜放了吧?”

  胡悲眠點點頭,笑了笑。

  “是啊。對了,小桃上次那個中意的男孩兒,是首榜狀元。”

  胡夫人一臉驚喜,“是嗎?那真的很不錯啊。小桃難得那么上心,看來,是個好開始啊。”

  胡悲眠聽著夫人的這句話,端著藥湯的手頓了一下,吹著氣的嘴也收了起來。

  他望著窗外透進來的白光,雙眼迷茫,心思有些飄忽到了千里之外了。

  “是...的確是個開始。

  但不知道,是個怎么樣的開始啊?!?p>  ......

  離宮苑最高處的一間大書房里,一名威嚴沉穩(wěn)的中年人正一個個地批示著奏程,聽著窗外隱隱傳來的歡呼聲音,皺了皺眉。

  他看向手邊的一沓資料,密密麻麻的,厚得不行。

  中年人停下手中的工作,還是如前幾日一般,不斷地仔細翻看,但仍然看不出有任何的問題。

  “會不會...只是自己想多了罷?”

  書房的門外響起了一聲叩門聲,中年人頭也不抬:“進來。”

  門外走進來一名雍容華貴的中年婦人,打扮得極為精致,富有韻味,眉眼間卻仍然透著單純。

  揉著眉頭的中年人看到推門而入的妻子,眼睛一亮,眉頭微微展開。

  “夫人,來了?”

  “風(fēng)郎,怎么又皺著眉頭呢?外面秋華榜放榜了,聽說,是那個雍州的孩子呢?!?p>  中年男人點點頭,牽住走過來的夫人,遞給了她那沓資料。

  “我還是查不出來,那孩子有什么古怪?!?p>  夫人頓了頓,想了想,“風(fēng)郎,小如前幾年也幫了很多人的,說不定這回,這個孩子也是如此啊?!?p>  “那你聽見哈云法師說的話沒有?”

  中年男人方才微微放松的心情立馬又陰暗緊繃起來,顯得十分憂心忡忡。

  “他為什么要專門為這孩子傳話?而且,傳的話,還正正提到了行山。

  哈云他雖未曾參與當(dāng)年之事,但我當(dāng)年也是費了極大心力,才穩(wěn)住他不讓他出山,保持一定中立。

  他現(xiàn)在出來,為一個偏遠地方的孩子,說了這么一句話,居心何在?莫不是...行山還在世?”

  站在一旁的夫人也有些皺著眉頭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難就難在,這孩子,我還真查不出來有什么古怪之處。還只能照著哈云老人家的話,派了人,暗中好好保護他,真是覺得窩囊?!?p>  中年人眉頭緊鎖,一直盯著桌案上的資料公文,眼睛銳利的仿佛能將紙堆瞪出一道孔來,越想越入神,竟絲毫沒有察覺夫人一旁擔(dān)心的神情。

  旁邊的夫人看到丈夫這樣子,不由得愣了起來。

  她輕輕地拍了拍丈夫的肩膀,摸了摸他的額頭,悄聲問道:

  “風(fēng)郎,你怎么了?”

  中年男人這才回過神兒,意識到,自己妻子難以理解那么多。

  今天,也是自己給妻子講的太多了。

  他笑一笑,輕輕地拍了兩下妻子的手,“沒事,我就是有點兒累了。你去外面等會兒我,我待會就回府?!?p>  “那...小如呢?”夫人低下頭,微微低落。

  望著眼前眼巴巴的妻子,中年男人想了想,也不介意了。

  “我現(xiàn)在就讓人回去先把他解禁了?!?p>  夫人聽了,很是開心一笑,便自顧自的走出書房,去到外面去等中年男人了。

  “罷了,可能真是我多心罷了。行山遁世多年,當(dāng)年便有人說他將死不久,可能,此子的確是一個大才罷了?!?p>  中年男人看著窗外秋光,心里又開始不斷地嘆息。

  “他要是能多體會體會為父的用心良苦,我又何必如此操勞呢?!?p>  “來人?!?p>  中年人想了想,還是一聲喝下。

  一名身著黑色兵甲、佩戴長劍的離宮苑驍騎應(yīng)聲入門,抱拳半跪在地上。

  “是,大司宮?!?p>  “你拿著我的釋家玉符,立馬先行回到釋府,將少爺放出來。記得讓姆媽侍女們都給他洗漱打扮一番。

  我和夫人待會就回府。告訴他,夫人想他想得緊,打扮好一點,一家晚上一起吃飯?!?p>  “是,大司宮。”

  釋家家主望著書房門外,在大堂里一心歡喜、等待自己的夫人,不由得也軟下心來,決定還是放過自己兒子一馬,不特別管教了。

  臨走前,他還是照例,翻了一下那沓資料,怕有什么漏下來的疑點。

  資料一直翻到最后一頁,都顯得很是稀松平常,完全沒有什么很奇怪的地方。

  但最后一頁的封皮里,還夾著一些這幾條探子新搜尋上來的紙條,有些還沒有展開。

  他展開了一張紙條,卻發(fā)現(xiàn)上面寫了一排小字:

  “秋和,自稱宋國天與宋國夏為其師兄?!?p>  中年男人自然知道宋國天與宋國夏是何許人也。

  宋家雙生子嘛...

  姓宋,還是雙生子。

  指尖輕輕撫過“天”和“夏”二字,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意味深長的沉吟。

  當(dāng)年不是沒有徹查過宋家雙生子,但這里面的確沒什么貓膩。

  可今天這個被哈云高贊的孩子,卻自稱是宋家雙生子的師弟。

  中年男人低頭一哼,冷笑了一下。

  “有趣,這還真有趣?!?p>  同樣是在東市,緊靠著離宮苑的宗華臺里,最高處那間華麗書房中,端坐著一名正氣威嚴的中年人,兩鬢略有斑白,眼睛炯炯有神。

  他聽著窗外傳過來的大昭和廣場呼聲,低下頭看著手里的文書。

  同樣是一打密密麻麻的資料,但同樣沒有看出絲毫的破綻和疑點。

  程道年低頭沉吟著,細細思考著這里面的信息。

  一名紫衣官員扣了扣書房門,從外抱著一疊新的奏程搬到了書房的大桌案上。

  “國主,這是今天的奏程?!?p>  程道年點了點頭,仍是低頭看著手里的資料,突然抬起頭,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東西一樣的,

  “欸,去保護那個雍州孩子的護衛(wèi),保護的怎么樣了?”

  “稟國主,自從哈云法師傳話、國主親自遴選護衛(wèi)前去保護那名雍州學(xué)子后,數(shù)十名護衛(wèi)一直盡心職守,不僅恰到好處地將各大勢力的探子、暗客與恩馬都很好地隔離了那名學(xué)子之外,還絲毫沒有讓那名學(xué)子察覺。

  直到現(xiàn)在,那名學(xué)子都自由自在的,每日打鐵、學(xué)醫(yī)、看書,在京都里似乎還生活的挺習(xí)慣,絲毫沒有受到外界流言影響,也完全沒有見過任何一名付客與四方勢力?!?p>  程道年點了點頭,對紫衣官員的報告還算滿意。

  “本君也不知哈云圣人是何用意,這孩子可能的確身負大才,但讓一屆圣人親自傳話人間,還是著實有些蹊蹺的?!?p>  紫衣官員沒有接話,也不知道該如何接,仍舊是保持著抱拳禮,微微鞠躬,一直保持著彎著腰的姿勢。

  “對了,國主,外面秋華榜已放,雍州那個孩子,果然是首榜狀元?!?p>  “嗯,這個我也知道。要不然,怎么會派護衛(wèi)前去呢。”

  程道年略略沉吟,便揮揮手,讓紫衣官員先行退出了。

  他低頭看著密密麻麻的文書,想了想,但終于也沒有太過糾結(jié)。

  “的確是個好孩子。進了京都,秋考考的這么好,連中三元啊。

  給學(xué)宮錄子隊找了這么多次,還能隨自己心意,安然自如地在京都里打鐵、學(xué)醫(yī)、看書,絲毫不受外界干擾?!?p>  程道年看著文書和報告里描寫的那名孩子的日常生活,也顯得很是滿意,點了點頭。

  “但是...誰讓你這么快就和我家閨女兒認識上了呢?!?p>  程道年皺了皺眉,一下子又滿臉不樂意了,竟露出一種很是不開心的表情。

  “這才多大呢程蘇桃,剛剛從西土歸國,就想著離開爹爹了?哼?!?p>  威嚴無比的宗華國主,看著手里的文書,翻來翻去,竟越看越不舒服,干脆丟掉了公文堆的后面,不再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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