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言從旁邊小包抽出了隨身的筆記本:“陳由是目前最強的能力者……你或許認為最強是個很虛幻的描述,因為或許你認為的能力還能讓她吃虧——雖然我現(xiàn)在都不明白為什么葉子由強調(diào)你危險,但是你能讓她吃一次虧,下次就絕對不會起作用。”
桑佛洛斯歪頭思考了一下:“意思是,她可以在接觸后完全解析我的能力?”
“比這個更恐怖……她甚至可以對你反向作用?!?p> “我現(xiàn)在就想離開這里了?!鄙7鹇逅孤牭骄皖^大了,覺得光是這個信息傳回現(xiàn)實世界全球就會瘋狂一次?!八巧駟幔窟@樣的模型該是什么樣子?”
“你的模型又是什么樣子?”
桑佛洛斯接過了對方遞來的筆記本,發(fā)現(xiàn)居然是一份很正式的合約。
他無法回答對方問題,因為連他自己都看不明白,或者沒有盡頭,他的模型是無限大的。
難道她和他是同一類人?
“不是哦,她只是個……孩子,對,用你能理解的方式,我明白,她是什么了,她是這個世界的孩子。而你,是……是,唔,你的模型有Alice的味道,你,只是一個用戶?!彼哪铑^里突然被玟寫下了這么一段。
世界之子?他的腦中浮現(xiàn)出了很多問題:“世界的孩子怎么理解?”
可是玟沒有回答。
他只好看向合約,是邀請他加入自由之日,主要工作是尋找覺醒者和研究模型,月薪……他數(shù)了數(shù),是六個零。
“你們待遇這么好?”看完長長的十頁文檔后,他不禁問道。
秦書言本來也沒指望答案,特殊的模型對于持有者確實算是很私密的信息,他只是提醒一下桑佛洛斯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葉子夏覺得你值得?!?p> “葉子夏?”
“我們的一個老神棍,就是挺準的,永遠能準確預(yù)言你的下一步動作?!?p> 桑佛洛斯很想揉揉自己的頭:“所以這句話她也做預(yù)言了?”
“倒是沒有,預(yù)言不是可以用語言完全概括的,你只能片面描述一些信息,如果你相信以語言為載體的預(yù)言那么將來也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
桑佛洛斯點了點頭:“謝謝?!?p> 然后他看向合同的簽字處,覺得這個架勢不簽可能會被旁邊大佬打到簽合同為止,他們現(xiàn)在可能想盡量控制這些不太穩(wěn)定的提前覺醒因素。
他記得離歷史上的墜落之夜只有半個月時間了,那個晚上可以說全民覺醒,真正的差點攪亂社會秩序和人性底線。
東洲被他身邊的這個組織聯(lián)合曾經(jīng)的政府穩(wěn)住了,future也和當?shù)卣黄鸾y(tǒng)一了整個自由之洲,不少國家還是在這次事件后發(fā)生了政權(quán)更迭。不過好在高度發(fā)達的科技帶來的信息共享雖然養(yǎng)出了很多網(wǎng)絡(luò)上的奇怪生物,但是也讓文明在這種危難時刻有了最后的理性底線。
咬咬牙他只能簽了,網(wǎng)絡(luò)合同撐死了賠錢吃官司,這比未來出現(xiàn)的契約型能力后果好多了。
秦書言看著砸吧砸吧嘴:“真可惜,沒找到契約型能力持有者,不過至少沒讓我逼你簽?!?p> 然后他收起筆記本看樣子是準備走了:“有問題問你女朋友,我有點事情得繼續(xù)忙,空了回大學可以來實驗室找我。”
聽到女朋友他不禁摸了摸鼻子,注視著秦書言離開的背影,覺得自己確實有很多問題要先問宋彩徹。
為什么要說認識我呀!桑佛洛斯感覺已經(jīng)能感受到自己家里面那位的憤怒了。雖然隔著兩層夢境。
二人分別后桑佛洛斯火速回到了宋彩徹病房,果然宋彩徹一人很安靜地在床上等著他,手里還有一張病情報告。
桑佛洛斯湊過去想看看,這姑娘見狀嘴角微微揚起,這張報告直接從她手里淡化消失了。
這么直接用能力?
“你為什么說認識我……不是簡哲,我是說,我?!彼闹庇X能夠給他這種程度的提示,但是不能具體到這種判斷背后的因果。
宋彩徹笑了:“哈哈,還好現(xiàn)在陳由不得不去了第四天,不然我可不敢在這里給你直接對話?!?p> “是的,我認識你,我既來自你的未來,我也來自你的過去,這取決于你的選擇。我將是你攻克這個副本的唯一隊友。我一直叫宋彩徹。而你,我不知道你在用東洲的白晝這個代號還是西二洲的桑佛洛斯?!?p> “白晝?”
宋彩徹聞言明白了:“看來是后者,看來這次你選擇了干掉你老板呀……”
她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那么,我來自你的未來,很高興再次見到你,雖然這次你沒有選擇我,但是我還是會來幫你走出第三層?!?p> 桑佛洛斯仔細端詳著對方現(xiàn)在和陳由一模一樣的臉:“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時間旅行?”
他暗自又想要問問玟,可惜玟表示不知道,那么他期待的目光放到了宋彩徹身上。
“有的,陳由是,我也是,或許你什么時候被迫想起來了也會是。不過我確實戰(zhàn)力上打不過她?!?p> “那你也是有限全知?”
“這會花費很大代價,我沒有陳由那么富有,可以頻繁向宇宙預(yù)支那么多能量,你也是……而且很多問題我不想知道?!?p> “你說隊友,你是怎么來到這里的?”
宋彩徹捂嘴笑起來了:“當然是合法玩家之一。嘿嘿,我們兩個應(yīng)該馬上要成為一半真實成就點數(shù)最高的玩家了,也多虧葉子游自顧不暇?!?p> 他想起了之前那個驚險的噩夢,那位懇求他救自己的姑娘:“葉子游……我聽說過獨立之日五年前瘋掉過一個葉子夏,剛剛秦書言提到過葉子夏……是預(yù)言側(cè)能力。”
“不用著急……桑佛洛斯,我們很快就會經(jīng)歷這一事件,這也是第一件超出陳由能力范圍的事,葉子夏是葉子游的姐姐,能力是……制造幻覺?!?p> “是現(xiàn)實意義上的還是精神意義上的?”按照慣例,桑佛洛斯這么問到。
“目前是精神意義上的…這和她遭遇有關(guān),在覺醒前,她是畫畫的?!?p> “她或許早就瘋了,你可以看看她16歲的成名作:鳶與鳶尾,我看著都感受到她落筆時已經(jīng)陷入了某種自毀和瘋狂中。”
宋彩徹突然沒有說話了,只是忽然盯著他,像是收到了什么啟發(fā),臉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種吃驚和思索的神色。
“如果,如果陳由已經(jīng)知道了葉子夏精神問題,她放任葉子夏失控又是為了——子游嗎”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桑佛洛斯一時沒有聽太清楚,再問時宋彩徹卻不再解釋,只是說自己一點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