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甜泄憤似的往嘴里賽羊肉，嘴里還嘟嘟囔囔的，“一個大老爺們研究香水，哼——”
陸羽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小甜這才想起來今天的正事。
“快說說你是怎么知道韋德海是兇手的？”
“你想聽哪部分？”
“全部！”
陸羽一愣，琢磨了一下，“那就得從我來這里之前說起了！”
陸羽計劃來這里已經(jīng)很久了，但一直沒什么由頭，這次的連環(huán)殺人案剛好給了他機會，加上張程向來都是個膿包。
沒什么本事，脾氣卻比誰都大，能坐到今天的位置，一半靠的溜須拍馬，另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7.17大案。
陸羽請調(diào)龍城的時候，其實受到的阻力很大，但一是過往的功績在加上他的執(zhí)著，還是領(lǐng)到了調(diào)令。
“我來之前的三天，查了龍城的人口檔案，鎖定了大概幾十人！”
小甜感覺自己被耍了，“大哥，龍城有幾百萬人，你用三天翻檔案？”
陸羽指了指自己的腦子，“只要眼睛跟上腦子，想多快都可以，我這不算什么，八大處有位奇人，看資料的速度比錄入的速度還要快，你敢信嗎？”
“真的假的？”
“信不信由你，還是說韋德海的事情，你們做過嫌疑犯的測寫嗎？”
小甜神色黯然，“警隊沒有這方面的人才，張隊說那東西就是浪費時間，沒什么實際價值！”
陸羽搖搖頭，對于張程這種人他都懶得去說什么了，“沒做也好，死者的死因很容易讓一般的測寫人員陷入誤區(qū)，投毒的兇手一般是女性或者五十歲以上行動能力遲緩的男性！”
小甜點點頭，“這個我上學的時候老師也講過，那你是怎么鎖定韋德海這類人的呢？他可不符合這些條件！”
用勺子一點點把蝦滑送入銅鍋中，陸羽放下盤子悠悠說道，“很多測寫結(jié)果只是通過正常的邏輯去尋找兇手的特征，而在進行測寫之前，要先確定，這個兇手的作案心里是否符合正常的邏輯！”
“你的意思是說，所有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都沒在用正常的邏輯去想問題？”
陸羽搖頭，“悄悄相反，我整理過三十年里全國的連環(huán)殺人案，發(fā)現(xiàn)一個驚人的共同點，每個兇手的犯案過程都及其嚴密，都在邏輯的推敲范圍?！?p> “這個韋德海也是？”
“不是，他是個病人，所以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推敲病人的心理活動，根本就不現(xiàn)實！”
小甜不以為然，“這點我不同意，韋德海確實是個病人，但他的人格分裂的出發(fā)點確實沒錯，他自己蒙冤，母親也為此而死，這才導致出他分裂了一個性格不是嗎？所以他的方式是有跡可循的應該！”
陸羽狡黠一笑，“那你怎么解釋骨灰手鏈呢？”
小甜愕然無語，“在正常思維下的不正常體現(xiàn)，這就是疾病的主因！”憋了半天說出這么一句話來。
陸羽的神情也短暫的凝滯了一下，這小丫頭以為自己在胡亂搪塞，其實恰恰是說道我點上了，心說這丫頭不好糊弄啊。
“爭論這種問題毫無意義的，還是說說你怎么知道那個地方的吧？”
陸羽喝了一口檸檬茶，悠然說道，“這個就更簡單了，你在地圖上看看這幾個犯案的位置，就像是某種符號！”
陸羽用水在桌子上畫著。
“這代表什么？”
“您難道沒學過符號學？”
小甜有些不好意思，“這門是選修我覺得沒什么用！”
陸羽無奈的搖搖頭，“這個符號是拉丁文第一個字母的前身，起源于古埃及，古埃及人民認為他代表著一切的起源，它由九個點組成一道圓環(huán)，也代表著救贖的意思！”
“這個瘋子殺人還有這么多的學問？合著那天他是去考察地形去了，我恰巧出現(xiàn)，他就直接動手了！”
陸羽點頭，小甜嗤笑道，“殺了這么多人還渴望得到救贖，簡直是笑話！”
“他不是再給自己爭取救贖，無論是哪種性格，在潛意識里，他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所謂的救贖，是他留給死者的！”
“難道他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嗎？”
“當然不是，前七個死者都是當年前當事人的親屬，我之前也問過你共同點，只是當事人在被韋德海殺死之后，都脫離了原來的生活?！?p> 所謂細思極恐，小甜有一絲后怕，“韋德海不會是故意等他們長大，才殺死他們的？”
“不然呢？在韋德海眼中，這七個人的后代也要連坐，韋德海早就把他們視作待在的牲口。”
“那之前那七個人呢？就沒人調(diào)查他們的死因嗎？”
“那時候的韋德海更加聰明，沒有親自動手殺人，人全都是死于墜樓，判定的結(jié)果都是自殺，都在午夜，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的足跡，那棟樓一年連死七人，開發(fā)商是最后一個跳樓了，從此也就成了鬼樓了！”
“這些你都是從哪里查到的？”小甜十分不解。
“韋德海落網(wǎng)之后，我讓八大處的同事幫我調(diào)查的卷宗！”
“之后？也就是你之前還不知道這些？”
陸羽呵呵一笑，“我為什么要知道這些，只要能抓到兇手就行，其中的原委事后去查一查就可以了！”
“那你就不好奇韋德海是怎么殺的那幾個人？”
“那幾個人就是自殺沒錯，問題出在他們自殺的原因上！”
“韋德海威脅了他們？不對啊，韋德海只是一個工人罷了！”
陸羽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說道，“你說這幾個人的后代里面，怎么就沒一個兒子或者說侄子也行啊，為什么都是女的呢？”
“巧了吧！”
陸羽神色一凜，“作為一名刑警，永遠別用巧了這種事情搪塞自己?！?p> 小甜羞愧的垂下頭，陸羽說道，“給你提個醒，韋德海到底是怎么威脅這些人，讓他們不得不跳樓的呢？”
陸羽繼續(xù)說道，“為什么一個男的都沒有呢？”
“因為——這就是韋德海威脅他們的武器？”
“對！”
小甜再次費解，“照你說的，韋德海沒把人殺干凈啊？死者中有的是原來那七人的女兒，有的只是遠方的侄女之類的，韋德海為什么沒殺他們?nèi)夷?？?p> 陸羽呵呵一笑，“想法是對的，但韋德海卻沒用這種邏輯在想問題，他的做法只有一個，他和他母親兩輩人的仇怨，也要讓他們兩代人去償還，老的，小的，少的！”
“這些是韋德海告訴你的？還是你自己分析的？”
“我自己！”
“你真變態(tài)！”小甜白了陸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