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種評價已經(jīng)不是陸羽第一次聽到了，早就釋然了，對于此他全然當成是一種夸贊。
聊了很多，本以為小甜的求知欲已經(jīng)飽和了，但最后還是問到了那個女人。
“從酒吧那天開始，你就知道那個女人有問題了吧？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別轉(zhuǎn)移話題，我知道那天從進酒吧開始，一切你都想好了！”
陸羽呵呵一笑，“為什么不相信巧合的說法呢？”
“我刑偵的第一堂課老師就告訴我們，要想盡辦法排除一切可能，最后剩下的唯一不可能，那才叫巧合！”
“你們老師不像是教刑偵的，更像是教哲學的，其實巧合這種東西沒有他說的那么玄乎，這就像歷史中的很多巧合一樣，用大白話說就是寸了，細節(jié)決定了成敗，這就像蝴蝶效應(yīng)，如果秦始皇當時不煉丹，復蘇不自殺，劉邦沒鉆狗洞，吳三桂沒有引清兵入關(guān)，那——”
小甜滿臉黑然，“你又轉(zhuǎn)移話題，問你正事呢，你扯到哪里去了！”
陸羽往嘴里放了一個熟透的鴨掌，“我說的也是正事，我就是想告訴你，有的事情你好奇是正常的，但有的事情根本就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那就沒必要了，酒吧的事情我跟你說過了，那就是原因，信不信由你！”
對此陸羽并沒有在解釋什么，連他都沒想過，那天為什么是那家酒吧，他鎖定的目標是三個酒吧，巧了在第一家就發(fā)現(xiàn)了。
至于小甜的事情，剛跟張程說需要個助手，純粹就是做給張程看的，也是一種示弱的表現(xiàn)，否則他生怕查案的時候張程過來橫插一腳，打亂自己的節(jié)奏。
而張程確實如陸羽所想，拍了一個他最不滿意的實習警員，讓陸羽唯一不滿的是，這個警員在傻點就好了。
小甜除了看到尸體會吐之外，陸羽發(fā)現(xiàn)她的邏輯思維能力，應(yīng)變能力都不錯，雖說是個富家千金，卻一點都不矯情，就像陸羽讓她引韋德海出來一樣，她在行為上并沒有絲毫的猶豫。
這也是讓陸羽即滿意又不滿意的地方，這小丫頭如果一直跟著自己的話，那有些事情辦起來可能就沒那么方便了。
但這丫頭的性子陸羽算是了解了，倔的很，如今也是之不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結(jié)賬的時候，陸羽的錢包癟了一大塊，小甜期待著他心疼的表情，而陸羽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反倒是看看小甜的肚子，“你看什么呢？”
陸羽搖搖頭，“那么多東西，你都裝到哪了？”
小甜臉一紅，“要你管！”
隨即伸了個懶腰，吃飽喝足回家睡覺是最愜意的了。
陸羽的電話響了起來，只說了兩句，就掛斷了。
“你回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小甜很是警覺，“你干什么去？”
“沒什么，去機場接個朋友！”
小甜哦了一聲，說了聲再見，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剛準備拉卡車門的時候，身體僵住了，揮了揮手示意司機可以走了，自顧轉(zhuǎn)身。
本想目送小甜離開，然后去取車的陸羽愣了一秒，“你怎么不走？”
小甜嘿嘿一笑，“這些天多數(shù)時間我都跟你在一起，你的電話無論是因公因私都沒有響過一聲，這些天你換了三套衣服，沒有例外全是黑色的，你不帶手表和任何飾品，不抽煙不喝酒，這些條件加在一起說明你是個交際極度匱乏的人！”
陸羽微微一笑，“我去接女朋友！”
“那就更不對了，作為一個女人的經(jīng)驗，你身上那股屬于單身男人的味道都快透了，哪里來的女朋友！”
陸羽愕然，“什么是單身男人的味道？”
“女人的知覺，哼哼！說——到底干嘛去！”
陸羽要搖搖頭，“剛才的推理有一部分是能站住腳的，但——我去哪好像沒必要跟你匯報吧！”
小甜哼了一聲，“無聊死了你，你這種人活該單身一輩子！”
“行，只要你能猜出來我接的誰的電話，我就告訴你發(fā)生了什么！”
小甜忙轉(zhuǎn)過身，陸羽看著表，“給你三十秒！一次機會！”
“十九八七——”
“是張程！”
陸羽一愣，“為什么不猜是八大處呢？”
小甜打了一個響指，“我猜對了吧！”
也沒糾結(jié)，陸羽只是點點頭，“他給我打電話，說南苑小區(qū)三棟居民報警，發(fā)現(xiàn)鄰居死在家里了，身上還插著剔骨刀！局里人手不夠，讓我去看看！”
“那還等什么，趕緊的啊！”
“你不困了？”陸羽問道。
小甜打了個哈欠，“刑警都是鐵打的！”
下車之前，陸羽給了小甜好幾個塑料密封袋，“這是干什么，法醫(yī)會帶收集證物的袋子的！”
“這是給你接嘔吐物的，我怕你沒到現(xiàn)場就吐了，或者來不及找袋子，破壞了現(xiàn)場！”
“你——”小甜賭氣似的接過了袋子。
陸羽邊走邊說道，“吐吐就習慣了，我原來有個朋友，嗅覺很敏感，隔著數(shù)十米就能聞到尸臭味！”
“這么神奇？”小甜驚道。
“知道他怎么練出來的嗎？”
“拜狗為師！”
陸羽白了小甜一眼，“他是學法醫(yī)的，開始跟你一樣，他的刺激來自嗅覺不是視覺，聞到尸臭就會嘔吐，為了克服這種心理反應(yīng)，他跑到老家的亂葬崗，躺了七天！”
小甜想想那個畫面已經(jīng)開始干嘔了，“這人有病吧，非得跟自己較勁！”
“你不也是嗎？明知道看見尸體會吐，不還是義無反顧的要來嗎？所以說能力這東西是鍛煉出來的，不逼自己一把，誰也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就說我那朋友，他在的時候，找尸體都不用警犬！”
小甜壓制著腹中的攪動，“你的腦子也是后天鍛煉出來的嗎？”
陸羽微微一笑，“這個不是，我這個叫天賦！”
說完大步流星的就上樓了，小甜在身后呸了一口。
他倆到現(xiàn)場的時候，法醫(yī)以及完成了初級的采集現(xiàn)場的程序。
陸羽之前見過這個法醫(yī)，打了個招呼。
老鄭也緩緩介紹道，“死者為男性，年齡三十五，無業(yè)游民，房子是租的，初步死亡時間確定在一個月以上，今天他們家鄰居聞到了氣味，把門踹開報的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