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廷抱著葉錦懿出了殿門,走到院子時迎面就撞見了踏進院子的君臨瑾,君臨廷停下,兄弟倆對峙著,葉錦懿打破了漫長的僵局。
“臨廷,放母后下來!”
葉錦懿態(tài)度堅定,她的眸子里還帶著從小能讓幾個孩子喪膽的厲色,君臨廷無奈只得放下了她,他把葉錦懿護在身后,怒目圓睜的看著前面的那個“擋路神”,他們的眼睛里充滿了敵視,仿佛就是兩個在爭獵物的洪水猛獸,君臨廷護著他認為是他自己的母后,而君臨瑾一抽侍衛(wèi)手中的劍,他在逼迫著那個人放下葉錦懿。
葉錦懿不知曾經(jīng)最為親近的兩兄弟怎么會變成今天這個局面,以至于見面竟提起了劍,是從那個叫珞晴的宮女開始嗎?
不,葉錦懿這個當母親的自然知道他們兄弟并不是從那時開始,那只是一個引子罷了,真正開始有反目的心里大概從小時的某個東西某件事上就埋下了種子。
葉錦懿痛心,面前站的是她不認識的人倒也罷了,這都是她一手養(yǎng)大的兩個兒子呀!
“混賬,這可是你的兄長!”
君臨瑾一怔,他試圖還想說什么,見到葉錦懿幾近要噴火的眼睛他不敢再說話,君臨瑾放下了手中的劍,那雙眸子里的戾氣卻未消失。
“你走便走,把母后留下!”
君臨廷死死的咬著牙,他低沉道:“母后是皇上的同樣也是臣的母后,皇上能留母后在身邊臣為何不能?”
“都給哀家住嘴!”
葉錦懿怒了,“你們兩個可是手足之情,怎么非要鬧到這般地步嗎?兄非兄弟非弟,哀家從小就這般教你們的嗎?!”
“如果再讓哀家看到你們倆對峙的這一面,從今往后都別進哀家的宮殿!”
葉錦懿甩開了君臨廷,她抬起步回了內(nèi)殿,門“啪”的一聲闔上,君臨廷被隔絕在外,他難過的低下了頭。
葉錦懿氣的胸口快要炸裂,若然和小胡子紛紛勸慰著她。
“這個生辰是哀家過得最爛的一次!”
“哀家從他們小的時候便教育他們兄友弟恭,相親相愛,他們小的時候還好,怎么長大了一個個都變成這樣了呢?!”
葉錦懿走那兩步路用足了勁,她的腿又有了疼痛感,不過腿上的疼痛怎么比的過心里的疼痛?
小胡子連忙去傳喚了徐致源,若然幫她順著氣,徐致源匆匆趕來,進了宮殿,他把藥箱放了下去,看到葉錦懿翹在凳子上的腿又見了紅,他幽幽的嘆了口氣,他從藥箱里取出新的紗布和藥水,走了過去。
若然搬了凳子給他坐,徐致源剛一碰到她的腿就聽到“咝”的吸氣聲,徐致源極輕微的把舊紗布從她的腿上換了下來。
葉錦懿苦悶的單手撐在桌子上,徐致源看了她一眼。
“臣方才聽小胡子說了,太后您就別生氣了,皇上和王爺自小感情濃厚,大抵過了這一陣子便好了?!?p> 葉錦懿目光看向了徐致源,她微微一悸。
君臨廷和君臨瑾變成今天這樣其實也不完全因為她這個母親管教的不好,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環(huán)境所導致,皇子之間的爭斗也不因為簡單的名、利,表面都風輕云淡,其實內(nèi)心誰都覬覦那最高處,臨廷的內(nèi)心其實是不服臨瑾的,尤其是臨瑾剛登基的這段時間,臨瑾一登基臨廷心里自然會不舒服。
“連你都能看出來他們是因為何相爭?!?p> 徐致源看著她愁苦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他讓若然把舊紗布扔了,然后繼續(xù)在傷口上涂著藥,“自古以來蚌鷸相爭,太后從他們小的時候就費勁心思想讓這兩個兄弟跟皇室里的皇子不一樣,可太后不過是白費力氣,太后最大的錯誤便是忽略了他們可是皇室子嗣。”
葉錦懿嘆氣,“是啊,饒是哀家再怎么盡力維持他們的兄弟情義都無濟于事。”
“哀家當日以為會隨著先帝去,誰知竟意外的活了下來,與其讓哀家看著他們手足相殘,那日倒不如跟著先皇一起去了呢!”
若然阻止著她繼續(xù)說下去,她連忙讓葉錦懿呸了幾下去除晦氣。
若然皺著眉,“太后您別總把死掛在嘴里,不吉利!”
徐致源笑了笑,他也不抬頭,“若然說的對,您怎么不想想他們兄弟二人這是對對方最客氣的樣子,若沒您壓著,他們恐怕就不止現(xiàn)在這般了。”
葉錦懿心里一動,她驟然打了個戰(zhàn)栗,徐致源的話倒是提醒了她,這是有她壓著兄弟二人不敢怎么,若是她不在了這兄弟二人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