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你這個小丫頭,本公子好心帶你來北嶼,收留你食宿,你不感激也罷,反倒幫起外人來擠兌我了!”
白芨翻了個白眼,一巴掌拍下戳到腦門的扇子,“會不會說話,不會就閉嘴!”
什么叫幫外人?
于她而言,當(dāng)然歸塵是自家人,他墨箋才是外人!
“忘恩負(fù)義!”
扇子被打下來,墨箋轉(zhuǎn)而用手。
不過仍舊被白芨毫不留情的拍下,聽聲音的響亮程度就知道力度不小。
“嘶——怎么之前沒看出來你是個狠的?!蹦{說著抖了抖手,好像這樣能減輕疼痛似的,“幸虧你不是屬狗的,要不然我這手怕是要廢了……”
人參咧了咧嘴,瞟了白芨一眼,神情有些鄙視——這家伙才不是我們狗子一族的!
“別忘了你的食宿還指望著本公子,如此這般作為不怕我不管你了?”
白芨撇撇嘴,“不管就不管唄!”
反正人找到了,銀子也攥在手里了,她也沒必要跟著墨箋的商隊(duì)走了。
“很好!”
說著手往后一伸,隨侍很懂的遞上小巧的算盤一個,墨箋一手端著一手噼里啪啦來回?fù)芘獓}噠作響。
“前后遇見你和這條狗兩次,兩次收留總計(jì)二十四天,待遇和本公子是一樣的,住上房、伙食頂尖……算起來總共二百一十二兩銀子,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給你抹掉零頭,總共二百兩銀子?!?p> 話落,墨箋算盤一搖,珠子全部歸位,隨侍默默收起來。
“白芨姑娘交錢吧!”
白芨看著墨箋,越看越覺得他的笑刺眼,“果然是奸商!”不過,“我沒錢!”
白芨默默捂緊剛從陸歸塵那里搜羅來的銀錢,一邊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先不跟歸塵要銀子了!
這連鎖反應(yīng)的后果……心痛!
墨箋也不拆穿白芨,而是揚(yáng)起了一抹算計(jì)得逞的狐貍般的笑容,俯身一掏……
“既然姑娘沒錢,觀姑娘和人參統(tǒng)共也就這個能多換些銀兩,那便用這筆洗抵債吧!”
看到筆洗的一瞬間,最先動作的、反應(yīng)最大也最快的不是白芨,而是……人參。
只見人參猛的一下鉆進(jìn)桌底,發(fā)現(xiàn)原本在桌子下面的“飯碗”不見,繼而出來后呲牙咧嘴的盯著墨箋,目光不善。
前爪原地刨了兩下,身子后傾蓄力,一個彈跳直奔墨箋而去。
“人參回來!”
白芨喚道,聲音有些焦急。
動了它最喜歡的飯盆,人參當(dāng)然不予理會,加上它一系列動作太快了,也十分突然,以至于墨箋的隨侍一時都呆呆愣愣無所反應(yīng),是以白芨出聲話落的時候人參已經(jīng)將墨箋完全撲倒在地。
連人帶椅子倒在地上,墨箋一動不動。
幸好人參沒有傷人的想法,叼了筆洗回到陸歸塵身邊窩好,筆洗則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護(hù)在身下,目光警覺。
“公子!”
“公子您沒事吧!”
一瞬間的安靜后終于有人出聲,連人帶椅子扶起來。
這就暈了?
陸歸塵眨眨眼,又記起方才白芨聲音有些異樣,不由得看向白芨。
白芨以手捂面,頗為頭疼的樣子,嘴里還碎碎念道:“千萬別,不要變不要變成他……”
“什么不要變成他?”陸歸塵皺眉。
不過這個疑問很快就有了答案。
一聲嚶嚀,墨箋緩緩睜開眼,擺手示意隨侍散開,環(huán)顧四周眼神有片刻的迷茫。
目光最終落在裴殊身上,“裴公子,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