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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病嬌不好撩

第十六章

古代病嬌不好撩 黃聆風(fēng) 3201 2020-02-03 23:25:07

  華致聲音冷冷的:“你隨我來。”

  馮律思忖片刻,默然跟上。

  穿過前院,越過長廊,華致直接去了壽山堂后面的練武場。

  在武場中間站定,借著殘?jiān)潞桶籽┑墓馊A,背對著馮律的華致就突然出手。

  馮律迅速閃避,華致又追擊上來,肅穆的武場只有卷腳生風(fēng)的擊打聲。兩人的動靜自然會驚動壽山堂的華江,但是兩人比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人出來。

  看來華江根本不打算管他們。

  華致下手的狠厲兇悍、步步緊逼,馮律從容應(yīng)對、毫不退讓。華致剛猛,馮律以柔克剛,漸漸倒是華致不敵。一刻鐘過去,原本纏斗的兩人突然分開,華致急退兩步,才站穩(wěn)。而觀馮律,依舊從容自若。

  “本事不錯?!比A致尚武,勤奮練習(xí),從沒有一日廢黜。放眼軍中,單論功夫,已經(jīng)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可是,他自認(rèn)打不過馮律。

  馮律頷首作揖,平靜如水,并沒有因?yàn)閯俣老??!俺凶?。?p>  華致笑了,擺擺手?!拜斄司褪禽斄?。但是,這不代表我同意你和……”

  戛然而止,他冷哼一聲,到底沒有說出口來。“勸你一句,不要癡心妄想,你們根本不可能,太難!”

  一個是京城炙手可熱的將軍之女,一女百家求。自從華初進(jìn)京以來,媒婆幾乎都快踏平了華家的門檻,沈玉清都以姑娘還小尚未及笄搪塞推脫過去了。翻過年去,華初就及笄了。年后,華致又將接管京畿大營,華家風(fēng)頭只會更盛,求親的人只會多不會少。而且,沈玉清不放心還是一人孤身在南疆,無人照料,只怕也會開始認(rèn)真考慮華初的婚事。

  而馮律,現(xiàn)在還叫“華欽”,是一個連姓名都還沒找回來的人,是見不得光的欽犯。風(fēng)姿卓越又如何,才華橫絕又如何,沈玉清不可能答應(yīng)把女兒嫁給馮律的。

  馮律笑而不語,目光深如黑洞,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他就這么站在那里,沒有任何反駁的話語,也沒有急于立下恢宏的誓言。

  可是華致卻知道了,馮律不會退縮,更不會放棄。

  但是,在華初的事情上,華致同樣強(qiáng)硬又冷漠?!拔視⒅愕摹!?p>  馮律看著華致離開。

  癡心妄想!

  欽犯之子與將軍之女,的確是癡心妄想了。

  沈玉清不滿華初晚歸,華盛穿著家常的便服也坐在椅子上,聽華初被訓(xùn)。“……你素來任性妄為,這也就算了。我問你,你怎么會和華欽一起出去游玩?”

  “娘親要陪父親大人,哥哥要陪新嫂子,我當(dāng)然只能和華欽一起玩了!”華初辯解。

  沈玉清一噎,她不是不喜歡華欽,只是此人身份特殊,如今華初大了,不宜和他走得太近。“你往后不準(zhǔn)喝他單獨(dú)相約?!?p>  “為什么?”華初和母親裝傻?!八灰彩俏腋绺鐔幔俊?p>  她和華致出去跑馬,沈玉清從來不過問,最多罵她野,不像個姑娘家。

  華初當(dāng)初離開的時(shí)候才三歲,在沈玉清眼里,她是不知道華欽的真實(shí)身份的??墒沁@個秘密,也不好直接告訴女兒。沈玉清索性獨(dú)斷專行地:“我說不許就是不許!”

  華初有氣無力的:“哦,我知道了?!?p>  她這副模樣,一看就沒有把她的話放心里。沈玉清想到她素來陽奉陰違,其他事也就算了,只是關(guān)系到女兒的終身大事,沈玉清不得不慎重?,F(xiàn)在的馮律在她眼里,的確不是良配。她一急,轉(zhuǎn)而呵斥旁邊從頭到尾不吭聲的華盛?!澳愎芄苣闩畠?!”

  華盛眼看躲不過去,眨眨眼,對華初道:“皎皎,不要胡鬧,聽你娘親的話?!?p>  沈玉清每次教訓(xùn)華初,華盛但凡在場,必然就是這句話。

  華初于是也官方的回答:“是,爹,女兒知道……”

  以往到這里,她娘就會擺擺手,將她放了。但是這次,她聽見沈玉清痛心疾首的:“華將軍啊華將軍,皎皎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能不能稍微對她用點(diǎn)心?!?p>  對華盛來說,沈玉清說的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華初和馮律去玩一玩,沒有什么問題啊!別說他們兩個小孩不可能,就算真有什么,以他男人的眼光,馮律也是個靠得住的男人。

  華盛很茫然,他怎么不用心了?昨兒個大年三十,他包給華初的紅包是最大最厚的好不好。

  但是,實(shí)話實(shí)說是不可能的。華盛這么多年對付妻子自有一套法子?!笆鞘鞘?!為夫錯了,以后我一定多關(guān)注皎皎,讓她聽你的話……”

  華盛說著,背著沈玉清向華初打了個手勢,華初迅速溜了。

  沒走遠(yuǎn)之前,她聽見華盛對沈玉清說:“馮家的小姑娘,一直記掛著你們。你們當(dāng)時(shí)走得急,沒和人家告別。每次見到我,都問你們什么時(shí)候回來?”

  華盛說的,是馮略的女兒,馮虞。

  是的,馮略在南疆娶妻成親了。他娶的就是他鄰居家的姑娘,那戶人家姓李。馮略娶的這位夫人,溫柔體貼,把馮略照顧得很好。三年前,李夫人懷孕,生下一個女兒,取名馮虞。

  馮虞今年剛滿三歲。

  南疆元陽城中,她是城主府的常客,沈玉清很喜歡那個小姑娘。

  因?yàn)槿A盛提起,華初才想起來馮律似乎從沒問過他這兄長的事情。原書中,少年馮律籌謀精明,耳目遍布各地。按理說馮略的事情,他應(yīng)該都知道。

  心里記掛著這事,第二天兩人見面的時(shí)候,華初就直接問他。“你哥哥在邊疆成親,如今已經(jīng)有一個三歲的女兒,你知道嗎?”

  馮律的表情非常平靜,他果然知道。

  華初靜靜的注視著馮律,他看著窗外,目光平靜淡然,稀松平常的語氣:“他平庸敦厚,所求不多。在南疆有你父親庇佑,即有妻女……偏安一隅,一生平淡和順,也沒什么不好?!?p>  比起自己,他半生孤孤單單,形單影只,唯一的親人也遠(yuǎn)在天邊,寂寞時(shí)不能陪伴身邊,困難時(shí)不能互相幫助。

  華初握住馮律放在膝上的手,有些涼,她就摩挲幾下,想把他搓熱起來。

  馮律低頭,小姑娘只留給他一個發(fā)旋,正在努力的替他暖手。

  他好像被小姑娘同情心疼了,馮律心中好笑,沒有這么多愁善感,弱不禁風(fēng)好不好。

 ?。?p>  年后,在眾人的依依不舍中,華家送走了華盛。

  華盛離開后,華致也很快走馬上任,接任京畿大營,之后就一直在忙,就連許蘅見他的面都屈指可數(shù)。丈夫兒子都在忙事業(yè),身邊整日圍著轉(zhuǎn)的只有一個女兒華初,還是最不讓她省心的那一個。

  華初不愿意忤逆違背自己的老母親,最近卻實(shí)在被她母親大人折磨得有些快觸底反彈的了。

  去年后半年劍拔弩張,京城上至官員下到百姓皆戰(zhàn)戰(zhàn)兢兢,小心翼翼。年后春回大地,仿佛把熱情和松弛一起帶回來了,以各種名義舉辦的聚會和宴席多不勝數(shù)。

  王公貴族舉辦的宴席聚會,在沈玉清的威逼恐嚇下,華初一一到場參加。春天的桃花還沒打花苞兒,卻滿京城權(quán)貴世家都知道,華家有個待字閨中的幼女,即將及笄,尚未婚配。

  榮國府家的宴席,幸好有個新嫂嫂,在席上臉都笑僵了的華初躲到了許蘅的閨房里?!岸嘀x嫂嫂救我一命。”

  華初早厭煩了這些宴請,前面不顧沈玉清的怒氣,已經(jīng)推了兩家。許蘅知道今天為了給她,才來參加的榮國公府的春宴。

  許蘅心中感激,樂意替她打掩護(hù)。她算半個主子,不好在后院久留,笑著囑咐華初?!拔椅堇餂]什么有趣的玩意兒,你一個若是無聊,從院子的偏門過去,是我家的梅苑。只不過不是紅梅,是臘梅。世人覺得臘梅花型不好,顏色也不動人,臘梅就不大受歡迎。我家中卻不知道是哪位祖宗,種了一院子的臘梅花兒,如今正是花季。我覺得雖不如紅梅好看,卻也梅香襲人,別有韻味,你若是感興趣,可以去看看?!?p>  榮國公府的春宴,選了一個極好的天氣。暖陽風(fēng)里,暗香盈袖,想來別有風(fēng)流。許蘅的這個推薦,也是存了幾分真意的。

  許蘅的閨房素雅簡潔,屋里的陳設(shè)也簡單,公侯嫡女的閨房這樣“簡陋”,只怕跟她的繼母有很大關(guān)系。華初閨房里,就隨處可見貴重的寶貝。

  華初見許蘅優(yōu)雅大方,從容淡然,并沒有因?yàn)槔^母苛待而變成面目可憎之人。她暗暗贊嘆之余,也笑著道:“我知道了,多謝嫂嫂。你快去前面吧,不然待會兒你繼母找你,你不在,只怕不好說話?!?p>  許蘅知道繼母的手段,也不敢多留,就和華初分開自己去了前院。

  華初不是附庸風(fēng)雅之人,但是呆坐著也的確無聊,就尋著花香,去了許蘅說的梅苑。

  現(xiàn)下正值二月,乍暖還寒時(shí)候,雖然艷陽高照,但天地間的寒氣尚未完全退盡。臘梅黃色的花蕊在暖春的艷陽里,依然顯不出紅梅的嬌艷姿態(tài),只有枯虬間的陣陣芳香襲人攝魂,讓人忍不住多吸幾口這依舊寒冽的冷空氣。

  往梅林里沒走多遠(yuǎn),從旁邊的假山里冒出來一個白衣少年,一雙桃花眼,薄唇粉面,清俊秀氣。整個人卻一副我很不好惹的樣子,氣勢洶洶的問華初:“你是誰?來這兒做什么?”

  華初見他長得有幾分像許蘅,猜到了他的身份。他這么桀驁囂張,華初心里呵呵兩聲,也一副勞資天下第一的樣子。

  “你呢?你是誰?在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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