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又有什么關系?你娶你的公主,我愛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只手捏在她的腳腕處,那指尖微微發(fā)涼,在那腫了的地方輕輕按壓,力道適中,莫名讓人覺得舒服。
“喂,你這人,男女授受不親,難道不知嗎?”她若讓旁人這樣捏捏腳,便覺得平常,比如按摩店的小弟弟,但是沈文韜給她按,反倒讓她覺得不自在起來。
“可疼么?”他并不理會,只看著她問。
這忽如其來的動作帶了一陣悸動,心臟狂跳不已,他的指腹滑過她的腳腕,用力張弛有度,或緊或收,慢慢讓那腳腕處有了一股熱意。
“你。。。你學過按摩?”她的戾氣也漸漸消了,只是沒想到堂堂沈三少爺還有這門手藝。
他淺笑,揉捏著她的腳,月漸高懸,給他鍍了一層銀光,莫名有了溫柔的意味兒,“久病成醫(yī)吧,我本是身子不好,這幾年沒什么事做,學著研磨了幾年醫(yī)術,也記了些穴位推拿?!?p> 有一種就是氣人得很,學三年就能強過許多學了幾十年的。
“你是不是經(jīng)常給其他姑娘按腳?”他那么溫柔的動作,這樣的長相,若是去開個按摩店應該很吃香吧?
“哪家姑娘能隨意把鞋襪脫了讓我這般給她按?”
“我就行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會沒把我當姑娘吧?說撩褲腿撩褲腿,沈二狗,你不要覺得我看著像男人。。。啊。。。啊。。。痛。。。”她話未說完,他手上力量一重,痛得她眼淚嘩嘩的。
“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沈文韜也無奈了,言辭里有了薄薄的怒意。
他頭微微勾下,那側臉如斧劈刀削,睫毛垂下,在眼瞼處落下一片陰影,專注的模樣別樣地好看。好半晌才收了手細心替她把襪子拉上,褲腿放了下來。
“好些了么?”他問她。
她轉動了轉動了腳,“好像真的不疼了?!彼?。
“這幾天都不要隨意走動,好好兒養(yǎng)幾天,大概就沒問題了。”想了想若讓她不亂動大約不太行,又補上一句,“若是要做什么,家里那么多下人,何苦要你去?”
他今天晚上像變了一個人樣,那體貼細致的模樣讓孟晚秋差點呆了。
“我背你回去?!币痪湓捤f得十分隨意,好像本就應該如此。
“你。。。你說什么?”她從來倒也不是如此拘謹?shù)娜?,但此刻一顆心上躥下跳,腦子里嗡嗡地響,他為什么要背她?
“你現(xiàn)在的腳不能落地,打算怎么回去?”
“我感覺我已經(jīng)好了。”她下意識地想要逃避,想站起了,但是腳一落地就疼得眼淚直冒。
“你咬都咬了我一口了,這時候才想起來避諱?”他可不顧她,她不要背,那就用抱的吧,雙手打橫便將她抱了起來。
孟晚秋一瞬間就這樣被凌空抱了起來,沈文韜雖然病怏怏的,但著實是有一把力氣,步子沉穩(wěn),雙手與胸膛之間自成了一番天地,那股淡淡的冷香又鉆入鼻腔,臉撞在他胸膛處華貴的衣料之上。
莫名就有些心安,也不知道他和公主是不是也這樣,想這個又覺得就連這點兒東西也是別人剩下的,忽然又不覺得稀罕了。
“這都是你干的?”沈文韜的腳步停住,站在祠堂門口,那嗓音傳來有幾分哭笑不得。
祠堂現(xiàn)在一片狼藉,兩扇大門倒塌,里頭供果核扔了一地,杯盤散亂,這姑娘的破壞力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這么能折騰的,的確是少見得很。
“如果不這樣做,我可能會餓死?!彼卮鸬锰谷弧?p> “明天若是老太太來凝雪院,你只管躲在屋里不出來。”他言罷便抱著她繼續(xù)往前面走,他的笑容太多,也不知他這意思是生氣還是高興。
兩個人進了凝雪院,茗煙、丁姑姑、黎叔。。。一大堆都圍了出來。
丁姑姑眼圈紅紅的,明顯是哭過了,“這是怎么了?挨打了嗎?幫主,你也太莽撞了,怎么能和老太太沖突呢?若是老幫主還在看到你這個樣子說不定心疼成什么樣呢?”
“死老太婆,她算個什么東西?我找她去。”孟晚秋最不喜歡丁姑姑哭哭啼啼,一口一個老幫主的樣子,李秋杏說的話倒還算合她心意。
丁姑姑知道沈文韜在這兒,老太太不管怎么說也是他的長輩,一掌拍在李秋杏肩上,“死丫頭,嘴上沒個把門的,找誰去?找誰去?幫主是沈家的人,犯了錯自然是要挨罰的,你算個什么東西?憑什么充這個大尾巴狼?”
“姑姑啊,封建殘留要不得?!彼倪@一句話讓孟晚秋就很不痛快了。
沈文韜卻不理會,只抱了孟晚秋往屋里走,一面吩咐道,“黎叔,快去找個大夫來,再拿點府里的金創(chuàng)藥,姑姑,你去廚房看看還有什么熱飯熱菜?!?p> “誒,好?!?p> 丁姑姑剛要走沒幾步,沈文韜想起那一日孟晚秋去廚房要雞蛋,也知這幫刁奴不一定買賬,又叮囑一句,“茗煙,你隨姑姑一起去吧?!?p> 各人領了各人的差事,便要走,偏偏李秋杏沒什么事,跟在沈文韜身后就要隨他一起進去,卻被丁姑姑反手拉住了。
“娘,你拉我干什么?我去看看幫主。”
“人家兩口子的事,你跟著瞎摻和什么勁兒?”
兩個人走遠了,便就只剩下孟晚秋和沈文韜,他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床上,又替她脫了鞋襪,這才幫她蓋好被子。
“謝謝啊?!泵贤砬锶嗔巳啾亲樱怀Uf這樣的話,還有些別扭。
“何必道謝?說來也是我對不住你,你嫁與我,本就陷身在這泥沼中,是我沒有護好你?!彼晨恐瑢⒛情T窗推開,外頭的風涌進來,帶了點點院子里頭的花香味。
原來是這樣,孟晚秋竟覺得有一點失落,原來他是覺得和公主私會了,對不起她才做這些補償?shù)模伤@樣做把她當什么了?什么時候他和一個女人偷情,要做些虛情假意來填補愧疚?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摔得這樣嚴重?那時小白帶我去祠堂,你為什么不和我說?”他轉過頭來問她。
“有什么可說的?就這么點兒小事。”她默了默,忽然抬起頭來看他,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似有微光閃動“沈二狗,我決定了。”
咽雪
不想寫作者的話,一寫就是一部撲街血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