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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曉撩晴

03.慈悅書院

拂曉撩晴 蛤米婭 2731 2019-11-29 11:02:58

  慈悅書院是京都最有名的書院,每日我和家中少爺小姐們一同去讀書,日出而作,日落而歸。

  我一直好奇為啥叫慈悅,后來知道白先生的全名就叫白慈悅。而這白先生,既不慈眉善目,也不和顏悅色,真是白瞎了這么好的名字。

  顏家三少在書院絕對是名人,不只是因為三人相似度極高的帥氣的長相,還因為三人的為人。

  寒哥哥自然是書院的學霸,各家公子對他頂禮膜拜,各家小姐將他奉作夫婿模版;顏二哥為人樸實,有什么困難麻煩,比如借個錢什么的,二哥從來不會拒絕,那些公子哥出去吃飯喝酒也總愛拉著他買單;顏叔墨麻煩精的體質(zhì)基本是不會改了,領著一幫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天天吃喝打諢。

  剛開始白先生總是弄不清楚這三人,后來相處久了,好像找到了一些小竅門:比如,每日早課坐第一排,腰板挺得最直的,讀書聲音最響的,一定就是顏老大。一到上課就呆若木雞,昏昏欲睡而不敢睡的,肯定就是顏老二。那把書桌當成床板,每天都好像睡神附體的,一交作業(yè)就是白卷的,鐵定就是顏老三。白先生也不客氣,其他學生優(yōu)雅地呼其全名,唯有這三位少爺,都是直呼老大、老二、老三。

  在書院讀書的日子是煎熬的,倒也有有趣的時光,比如一到放學,常有名門子弟組團溜進書院后山,當然,帶頭的總是顏叔墨,打野兔,抓山雀,成了孩子們最開心的日子。

  那時候,父親經(jīng)常各地奔波,每月只回一兩趟在京都的宅子。父親回京都,我也能回家和他小聚幾日。

  也許心疼我從小沒了娘,如今又寄人籬下,父親每次回來都會帶給我天南海北各種有趣的玩意,欠顏二哥的蛐蛐我也還上了,偶爾還會跟他交換一點有趣的寶貝,他為人大方,也不計較得失。

  每次團聚,父親最喜歡問我的,便是顏家哥哥里最喜歡誰。

  我說,顏家哥哥長得太像,不太好分辯。不過,我喜歡看寒哥哥寫字讀書,喜歡跟顏二哥交換寶貝,唯獨不喜歡兇巴巴的顏叔墨。

  那時父親只會溫柔的摸摸我的頭,笑著說:看人呢,就跟做生意一樣,不能光看表面,要學會鉆別人心里去。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后來,父親商號遍布全國,他經(jīng)常走南闖北,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我呆在顏家的日子越來越多。聽顏家的大人們談論,說我父親厲害的很,生意做大了,連皇帝的馬屁都拍上了,據(jù)說還為漠北的戰(zhàn)事捐了好多銀兩,皇帝要封他做大官呢。

  我很驕傲自己有個這么厲害的父親,卻不希望他這么厲害,如果他不這么厲害,是不是就能經(jīng)常陪在我身邊了?

  春去秋來,我和顏家哥哥們一起在書院度過了枯燥卻又快樂的八年。

  眼看顏家哥哥們出落得更加英俊挺拔,面容也漸漸長開了,就跟顏叔墨小時候提醒的那樣,仔細觀察,他們好像是長得不一樣的。當然,這些細微的差別貌似整個書院只有我能分辯。從臉盲到火眼金睛,我可是用了整整八年??!

  “你的作業(yè)沒交!”我攤開手掌在顏叔墨面前甩了甩。

  “拂曉妹妹,我的作業(yè)不是已經(jīng)交與你了!”顏叔墨扮著顏大哥的模樣,正準備腳底抹油溜之大吉,誰想被我一把逮住。

  “寒哥哥是交了,可三哥你還沒交!”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一手抓著他胳膊,另一只手掌繼續(xù)在他面前攤著,顏叔墨的把戲,恐怕整個書院只有我最清楚了。

  “我說譚拂曉,這白老頭給你發(fā)工錢了,怎么老讓你收作業(yè)啊,你就不嫌累得慌?”顏叔墨雙手叉腰,牙齒咬著下唇,一臉忿忿不平。

  “不累?!蔽沂箘虐炎彀屠梢粭l直線,假笑道,“麻煩三哥趕緊交作業(yè)!”

  “不交不交,不會做!”顏叔墨又開始耍賴,一臉怒氣。

  硬的不行,就得來軟的,據(jù)我多年的經(jīng)驗,撒嬌、賣萌、裝可憐是降服顏三哥的“三大法寶”。

  “三哥哥,上次我看你給齊家公子寫的欠條,字寫得可好看了。三哥,三哥,求你了,寫一下唄,我好給白先生交差嘛!”我一秒變臉,拽著他的衣袖不停來回晃著。

  “哎,好啦好啦,真是怕了你了,走走走,去姿然亭,趕緊寫完,小爺我還得跟齊家老五下棋呢!”顏叔墨最受不了我的撒嬌,只好半推半就被逼著完成作業(yè)。

  姿然亭落在書院后院的池塘邊,正值仲夏,池塘里的睡蓮開得正好,偶有蜻蜓立上頭。

  我忽然想起小時候,每當思念父親的時候,我都會一個人坐在蓮花池邊默默流淚。每當這時,顏叔墨總是忽然出現(xiàn),不是揪我小辮子,就是用彈弓擾我,好像就這么追逐打鬧中,我小小的憂傷就被沖淡了。

  我擺好筆墨紙硯望了顏叔墨一眼,他還了我一眼,不情不愿的提起筆來。

  別看顏叔墨平時一副不學無術的樣子,字卻寫得極好,筆鋒蒼勁有力,行云流水,單從寫字上看,并不比寒哥哥差半分。只是,這文章寫的……

  “《姿然亭記》,永樂九年,歲在寅卯,仲夏之初……”我瞪著手里完成的作業(yè),氣不打一出來,“顏叔墨,你這寫的怎么跟《蘭亭集序》一模一樣啊!”

  “對啊,我照著老前輩改的唄!”顏叔墨嘴角拉出一個弧度,好像陰謀得逞似的,一臉壞笑從背后探過身子,目光落在作業(yè)紙上,“既然作業(yè)已經(jīng)交了,小爺可以走了吧!”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三步并兩步溜開了。

  我皺著眉頭氣鼓鼓的大喊:“顏叔墨,看我明天不告你的狀!”

  不遠處的顏叔墨,邊跑邊做著鬼臉,就跟只潑皮猴子一樣!

  這時,顏萍兒從不遠處向我揮了揮手,她身后隱隱約約閃過唐家少爺?shù)纳碛啊?p>  “三哥又惹你啦?”顏萍兒磕著花生,故作鎮(zhèn)定的踱來了姿然亭,見我一臉委屈,抓了把花生遞給我。

  我氣呼呼的將顏叔墨的作業(yè)丟在她面前,抓起花生一口咬碎。

  “我說吧,三哥也就給你點面子,換別人讓他寫,能老老實實寫這么多字?。“紫壬屇愀愣ㄈ邕@大魔王,絕對是慧眼識珠?!鳖伷純嚎闹ㄉ瑳]心沒肺的笑著說,“三哥也就對你好點,對其他人都是一副生吞活剝的模樣!”

  “顏叔墨哪里對我好了,總是欺負我!”我忿忿不平的又嚼碎了一顆花生。

  “拂曉姐,你這么討厭我那吊兒郎當?shù)娜?,那今后讓你在三位哥哥中選一位做郎君,我猜你肯定選大哥,對不對?”顏萍兒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或者我二哥?”

  我臉一紅,背過身,害羞道:“我一個都不選!”

  “都不選?為什么?”

  “看膩了!”我嘴硬道。

  “看膩了?”

  “對啊。趙家也是三兄弟,老大威猛,老二斯文,老三英俊,如果在他們?nèi)酥刑暨x,起碼還有個比較。而顏家哥哥們長得一模一樣,明明與三個人相處,看到的卻是同一張臉,就好像明明初夏秋冬四季的衣服,除了質(zhì)地厚薄不同外,都是一樣的花色圖案,你說膩不膩?”

  顏萍兒想想覺得很有道理,不住的點頭:“倒也是,再好看的衣服,我也不愿意穿第二季!”

  我嚼著花生,掩蓋心虛,低聲道:“只是……女兒家的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嘴巴上雖然不愿承認,但一想到如果未來可以成為寒哥哥的新娘,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起來。

  “如果我那三位哥哥都入不了你的眼,那么,你會選齊家少爺嗎?或者趙家?或者……”顏萍兒明明是在試探我的口風??!她講話風格隨了三夫人,總愛留個下半句。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花生碎屑,帶上顏叔墨的作業(yè),回道:“不知道。”忽然壞壞一笑,轉身補充道,“放心,反正我不會選唐家少爺!”

  顏萍兒先是一頓,隨后臉忽然紅了起來,緊張道:“拂曉姐,你可不許告訴別人??!”

  我笑了起來,在嘴巴上做了個貼封條的手勢,不禁感嘆:哪個少女不懷春?

蛤米婭

關于故事的背景,我也考慮了很久,我對歷史考究不深,感覺寫哪個朝代都會被人噴,所以,最后,故事就成了沒有朝代沒有背景的架空文了。本蛤本來就是個馬大哈,書友們別介意,如有好的建議,記得留言告訴我哦!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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