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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伺

第十九章 轉(zhuǎn)機(jī)初現(xiàn)(一)

狼伺 垚輝 2001 2019-12-19 08:24:07

  “牡丹亭”的遭遇,加速了桓溫想離開建康這個(gè)是非之地的念頭。不論這白衣青年究竟是誰,意欲何為,桓溫都不想再與其糾纏下去了。于是,匆忙間與劉駙馬打了個(gè)招呼便頭也不回的走了,擠入人流中,還可聽到劉惔仿佛挽留、遺憾的呼喚聲。

  “走便走了,所謂‘大丈夫頂天立地,何患天下無容身之所,何愁無用武之地?!x了此地,再尋施展之處?!?p>  心中的憤懣變成了一種動(dòng)力,促使著桓溫盡快離開魚龍混在的建康城,甚至這一次他連那征西將軍府也不愿再回,因?yàn)樗略僖姷金跻?,瘐翼若又是一番說辭,真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duì)與他。

  年輕的桓溫,氣血上涌,腦子里全是騰騰火焰般的壯懷激烈,哪里會(huì)計(jì)算后果得失,誓要做出一番大事業(yè)已證明自己。

  頭腦沖動(dòng)之下,根本沒了方向,只是沿著西街一路直下,竟然出了西門也未察覺,漸漸的只覺不僅路人稀少起來,就連道路兩旁的景物也發(fā)生了改變。這時(shí),桓溫才意識(shí)到了什么,放慢了腳步,留意起周遭的狀況來。

  原先路邊的商鋪、酒肆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高大的參天古木,地上的青石板很新,還雕刻著瑞獸圖樣。又往前走了一段,一座白石牌樓佇立眼前,而透過牌樓。放眼而望,遠(yuǎn)處則是一眼望不到邊的連綿青山。

  “云深不知?dú)w處,

  但問人間安好?!?p>  牌樓左右的一副楹聯(lián)吸引住了桓溫。

  “好一個(gè)超塵脫俗,雖在人間,卻不問世事,閑庭信步悠哉自在。卻不知此地乃是何處,莫不是自己胡亂走著竟然到了郊外……“

  只是這樣的景色,遠(yuǎn)離喧囂,令桓溫原本浮躁的心境頓覺寧靜,心中的那股急火更是悄無聲息的湮滅了。

  “難怪有那么多大賢雅士會(huì)選擇遠(yuǎn)離紛爭遁入山林,原來流連于山水間自有其之妙處,可以少了許多煩惱?!被笢匦闹邪l(fā)著感慨,腳步卻一直未停下,慢慢的穿過牌樓,又向深處走了。

  “什么人,竟敢私闖禁地!”忽然,一聲洪亮之聲從上空響起。

  來得突然,桓溫驚訝不小,立刻抽身站定,四下觀望卻是無人。

  “莫不是自己聽錯(cuò)了?不可能啊……方才分明有人喝止。”

  “速速退了,免傷爾之性命!”桓溫還在狐疑,那個(gè)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這一次桓溫聽得清清楚楚。

  桓溫警覺地仰頭去尋那聲音,一眼便看到了在一棵大樹的樹冠上立著一人。此人身穿黑袍,又用黑巾掩了面容,背后好像還背著什么兵刃。

  “在下路過之人,無意冒犯,敢問此地乃何處?”桓溫看清了那人,便對(duì)著他拱手說道。

  “我說了,此地乃是禁地,既然禁地便不是你能知道的?!昂谝旅擅嫒死淅浠卮鸬?。

  桓溫眉頭微皺,心中頗為不滿,心說”我已向你道歉,闖入此地并非故意,所謂‘不知者不怪’,怎的卻如此不講情理?難道建康到處都是此等桀驁不馴之輩嗎?“

  桓溫不滿為不滿,卻并非想將事情弄得復(fù)雜,于是又沖著那人拱手后,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原路退了出去。只是他哪里知道,事情根本沒有那么簡單,桓溫只走出去四五步,就感覺身后勁風(fēng)襲來,心知恐遭了暗算,隨即用力將身子閃向一邊,幾乎同時(shí),只見一支雕翎羽箭竟已直直的被射入了地上兩塊青石板間的縫隙中。

  “哎呀!”桓溫大叫一聲,看著那支羽箭心中后怕,然而他畢竟文武兼?zhèn)?,驚恐只存須臾之間,便隨即將腰間七星寶刃擒在手中。

  “爾敢害吾性命?”桓溫大喝一聲。

  再看那蒙面黑衣人,已經(jīng)飄然落于眼前,原來他背后所背的乃是張寶雕弓。

  “你是何人,為何暗箭傷人?”

  “哼!豎子,能躲我箭者寥寥也,倒是你要先報(bào)上名來!”蒙面人對(duì)其之所為不以為然,卻似乎更驚訝面前這個(gè)陌生的年輕人伸手如此了得。突然,他看到了桓溫手中的七星刀。

  “嘶……”蒙面人長嘶一聲,接著又上上下下對(duì)桓溫好一番打量。而桓溫卻橫眉冷對(duì),持刃相向。

  “喂!吾問一句,你可認(rèn)識(shí)龍亢桓氏?”

  “認(rèn)得如何,不認(rèn)得又怎樣?“桓溫很警覺,提防著今日遇到的是桓家仇敵。

  “桓彝五子,唯其長子桓溫彪悍,剛剛在涇縣連殺江家三子,此人汝可識(shí)乎?“蒙面人又問道。

  聽到此處,桓溫冷冷一笑,心說:“果不其然,今日在此地遇到了江家之人,看來一場大戰(zhàn)不可避免了?!庇谑牵站o了手中的匕首道:”閣下有何話明言便是,你找桓某何事?”

  “什么?你是……”那人聽聞桓溫之言倒退了兩步問道。

  “哼哼,大丈夫頂天立地,我便是龍亢桓溫,江家三子皆死于我手中之刃!尊駕若是要替賊人報(bào)仇,放馬過來好了?!闭f著桓溫拉了個(gè)架勢,便要等著黑衣蒙面人出招。

  誰曾想,那人非但沒有使出殺招,反而對(duì)著桓溫”撲通“跪于地上。

  ”恩公在上,請受在下一拜,“說完,他伏身便拜。

  前后遭遇變化太快,令桓溫應(yīng)接不暇,一時(shí)間竟講不出話來。好一會(huì)兒,他才緩過心神,將匕首入鞘,上前扶住那人問道:”閣下究竟何人?還請快快請起?!?p>  黑衣人聽罷,”哈哈“笑著,站起身子,又一把將面上黑紗扯去,一張英俊少年的面容露了出來。

  “恩公,吾乃青州人士,復(fù)姓慕容,單名真?!?p>  “慕容真……自己印象中并不認(rèn)識(shí)此人啊,為何他口稱我恩公?”桓溫看著少年郎心中疑惑。

  少年虎目閃爍看出了桓溫疑惑,抱拳說道:“家父當(dāng)年曾流落于江南,貧困潦倒幾乎病死,是桓內(nèi)使出手搭救,解了家父困頓,雖只是一飯之恩,但卻救慕容一家于水火,故而家父遣真游歷江南各地只為報(bào)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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