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墨發(fā)了狠,話語縈繞在宮洺翊耳邊,讓他心里一顫,白離在她心中的地位竟高到如此地步了?那他又占多少地位呢?
云依墨自知語氣重了些,閉眼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了情緒,才又睜眼看著久久不語的宮洺翊,“師父若不能告訴墨兒原由,我是不會聽你的,天色不早了墨兒要回去了,不然離兒該擔(dān)心了。”
“我不告訴你自有我的顧慮,白離并沒有你想的那樣簡單,若墨兒執(zhí)意不肯跟我回去,日后一定會后悔的?!?p> 云依墨沉默以對,突然又想起了早晨在集市上撞見的那人與她說的話,所以那人所說的“亦真亦幻,如夢如煙,看朱成碧心迷亂,何處而來何處去”也是在告誡她不要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與白離保持距離,回到該回去的地方嗎?
“今日我撞見的那人是師父派去的?”
白離搖了搖頭,道:“不是,你早上撞到的那人是當(dāng)朝丞相沈凌之子沈楚軒,墨兒該知道莫離山莊從不與朝廷來往的,他與你說了什么?”
“師父既不愿說出實情,就恕墨兒不能聽你的話和你回莫離山莊吧,不論是否后悔都是墨兒的選擇,請師父尊重我的選擇。”
云依墨答非多問,她自然不會告訴宮洺翊沈楚軒到底與她說了什么,不然今日不管她說什么做什么宮洺翊都一定會將她綁回莫離山莊。
宮洺翊一定是查到了什么,所以才這樣著急帶她回去,可他又不肯告訴她查出了什么,那她便去找白離問問清楚。
程冰凌、程詩怡一直守在門外,見云依墨要出來,卻并沒有像以前那樣隱藏在暗處,而是伸手?jǐn)r住她。
程冰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咬了咬唇卻沒說出口,低頭看著云依墨的裙擺。
程詩怡拱手行禮道:“小主就聽莊主的吧,白公子他是......”
“住口!”
眼看程詩怡就要說出實情,宮洺翊一聲怒吼打斷了她的話。
“攔著她,別讓她踏出房間一步。”
云依墨早就知道就算她與程冰凌、程詩怡平日里關(guān)系再好,她們兩人始終還是只聽宮洺翊的命令,宮洺翊若是不許她們二人絕對不會放她走的。
云依墨伸手打開兩人的手,一只腳踏出了房門,另一只腳還未抬起,程冰凌、程詩怡各伸手抵在她的肩膀上讓她出去不得。
“放開我,否則我就要動手了?!?p> 沒等云依墨真動手,就被飛身過來的宮洺翊攬住腰身往他身上帶了帶,似要將她困在懷里。
云依墨一時惱怒,一掌拍在了宮洺翊的胸口,這一掌她使了七成功力,硬生生將宮洺翊拍出幾米遠(yuǎn),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了出來。
云依墨瞬間慌亂不已,疾步上前扶住宮洺翊,以宮洺翊的武功不可能躲不過這一掌的,所以她才敢用七成功力,沒想到他卻不躲不閃,生生的受了這一掌。
“師父你沒事吧?你怎么不躲開啊?!?p> 宮洺翊掩嘴將嘴角的血跡擦凈,輕咳了兩聲,“我沒事,傻丫頭,你別哭了?!?p> 云依墨一摸臉果然摸到了溫?zé)岬难蹨I,應(yīng)該是被嚇到了,稍穩(wěn)定心神,云依墨才小聲道:“師父先去床上坐著吧,墨兒給你看看傷勢?!?p> 程冰凌、程詩怡自然也看到了宮洺翊吐血的場面,兩人雙雙跪在地上,“小主,求你看在莊主受傷的份上答應(yīng)他吧,您確實不適合再回到白公子身邊了。”
連一直向著云依墨的程冰凌也開口勸她留下來,看來白離身上確實是有什么大秘密了,所以宮洺翊故意不躲開就是想以受傷為由將她留下來嗎?
云依墨身子一僵,看向?qū)m洺翊,卻見他俊眉緊蹙,眼瞼低垂,連呼吸都極輕明顯是在等她回答,借著微光,宮洺翊衣襟上的血色更刺眼了。
“苦肉計?師父為了讓墨兒聽話可真是用盡方法,你們每個人都知道真相,可誰也不告訴我,那我為什么要聽你們的?”
云依墨放開宮洺翊后退了幾步,閉上眼,輕輕吐出一口氣,睜開雙眼,又是一派神色平靜,“等你們什么時候想告訴我真相了,再來找我吧?!?p> 宮洺翊不再攔著她,一手撐在桌面上,一手捂著被云依墨打中的肩膀,側(cè)過身子不去看已經(jīng)走到門邊的云依墨,“墨兒不若去問問他前幾日門派弟子中蠱一事與他是否有關(guān),他在其中有扮演的什么角色?”
云依墨突然停下來,像是累極了,神情疲憊,語氣淡淡:“不管他在做什么都與我無關(guān),我只知道他待我是真心的,若師父想說他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居心叵測,那墨兒也比他好不到哪去,我不是也對他隱藏了真實身份嗎?”
等云依墨一走,宮洺翊又吐了一口血,一時體力不支半跪在地上,程詩怡驚呼出聲“莊主!”
“出去?!?p> 宮洺翊出聲制止了程詩怡跑過來扶她的動作,他不想任何人看到他此時的樣子,他想他現(xiàn)在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因為他現(xiàn)在特別后悔將云依墨送到華劍派,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云依墨的身份,他從不敢留在無路崖多陪伴她,以至于她現(xiàn)在對他怨言頗多。
“莊主為什么不告訴小主實情?若她知道了白公子是誰一定不會再回到他身邊的,你是知道小主脾氣的,越不告訴她越不會聽您的,白公子對小主那樣好,她肯定是不會無緣無故遠(yuǎn)離白公子的。”
這天底下的所有誤會大概就是一個不知道實情一個卻不愿解釋吧,宮洺翊對云依墨的情意她們都看在眼里,可宮洺翊就是不肯說出來,以至于云依墨至今還在叫他師父。
“咳咳,告訴她做甚?易煙姐將她托付與我就是希望她活得與世無爭,告訴她不過是給她徒增煩惱罷了,你們兩個現(xiàn)在跟上去保護(hù)她,這幾日肯定不會安生,切不可讓她有事,更不許告訴她白離的真實身份。”
“是,屬下遵命,一定會護(hù)小主周全,不讓人傷她一絲一毫?!?p>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程詩怡站起來走了幾步,又回頭輕聲道:“小主終會明白莊主對她的心思的,莊主的身體要緊,小主那一掌不輕,莊主早些治療吧?!?p> 程冰凌擔(dān)心程詩怡會說些什么不該說的話,反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臂,一聲不吭的將她拉出了房間,這世上恐怕只有她知道程詩怡對宮洺翊的心思了吧,從最初的仰望到仰慕,一直默默的守著他。
“妹妹今天逾矩了,以后萬不能對莊主再存那樣的心思了,趁早斷了吧,若是讓莊主知道了,妹妹恐怕日后再也見不到他了?!?
卿迢迢
來遲了來遲了,多更一章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