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早已黑透,樂瑤正領(lǐng)著一眾下人打著燈籠候在別院門口,心里有幾分焦急,從醫(yī)館到別院這條路她已經(jīng)派人尋了好幾遍,眼看白離也快回來了,卻依舊不見云依墨的蹤影。
“啊,是姑娘,姑娘回來了?!痹颈辉埔滥粼卺t(yī)館照顧邱少澤的小雅也在一眾人當(dāng)中,她率先看到云依墨從不遠處的一條小巷里走出來。
樂瑤帶人迎了上去,卻見云依墨面無表情,目光也冷冷的,語氣清淡:“白離呢?”
樂瑤壓下心中的疑惑,開口道:“公子還沒有回來,姑娘還未用膳吧,不如您先回房,一會公子回來了,奴婢再告知公子,讓他來找您?”
“不必了,我就在門口等他?!?p> 樂瑤沒再說多余的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云依墨此時心情不好,自然不敢多說什么,低著頭跟在云依墨身后。
“知道他最近在做什么嗎?”
樂瑤一聽就知道云依墨口中的‘他’是誰,她當(dāng)然知道白離在做什么,不過這些事情她可不能告訴云依墨實情。
“奴婢不知?!?p> 不知云依墨是信了還是沒信,在聽了樂瑤的話以后就再也沒開過口,靜靜地站在院門口等待。
沒等多久白離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在看到云依墨的那一刻白離頓了一下,朝她直直走去,伸手去摸云依墨的臉。
“師叔怎么在這?夜里寒涼,下次別再出來了?!?p> 云依墨抬手打掉白離的手,冷漠的看著他的眼睛,“我有事問你,你要和我說實話?!?p> 察覺到云依墨的不對勁,白離心里有一絲慌亂,看了一眼云依墨身后的人,低聲吩咐道:“都下去吧,準(zhǔn)備好熱水送到瑾云閣來?!?p> 說完白離攬住云依墨,腳上用力飛身上了房頂,幾下飛到了瑾云閣云依墨的臥房。
“師叔想問離兒什么便問吧?!?p> 深吸幾口氣,云依墨才將口中想了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各派高手中蠱一事可與你有關(guān)?”
白離倒水的動作一停,不再繼續(xù),有些訝異云依墨是如何得知的,看著水紋沉思了一會,又將水倒?jié)M,遞給云依墨,臉上的表情沒什么變化,語氣也沒什么變化,好像只是如往常一般的交談。
“是,與我有關(guān)。”
這下輪到云依墨忍不住睜大眼睛,驚訝的看著白離了,她以為白離一定會否認,誰曾想他竟毫無隱瞞,全盤托出。
“師叔既然想聽實情,我便不會有所隱瞞,你先坐下來喝口水再聽我說吧?!?p> 云依墨還處在震驚中,木訥訥地坐到桌邊,接過白離手中的水一飲而盡。
云依墨剛剛只顧著生氣,想要知道真相,并沒有過多注意白離與往常有什么不一
樣的地方,此刻冷靜了幾分才注意到他中衣的領(lǐng)口有絲絲血色,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云依墨再無暇顧及白離到底做了什么,她倏地起身走到他身后將他的衣衫扒下
來。云依墨呆住,隨之愕然。
只見他那本該白皙如玉的肌膚上竟帶著道道血痕,密密麻麻,陰森恐怖,有的血痕甚至仍冒著血珠,顯然是受傷不久,且下手極重導(dǎo)致的。
云依墨從下巴處將他的臉扳過來,顫聲問:“是誰做的?”
“主子?!陛p描淡寫。
“主子?”雖然不知道他做這一切究竟是要達到什么目的,但她從未想過他會有主子。因為,他從小到大給她的印象都只是孤獨和自我。
“是?!北〈捷p抿,抬手拭去額上的汗珠,鳳眉微垂,顯然是忍耐許久,上一刻還抱著她用輕功飛上來。
“我與下蠱之人聽命與同一個人,她讓做什么我們便要做什么,這次她想要我坐上武林盟主的寶座,又擔(dān)心我不是這些高手的對手,所以才讓人給他們下蠱,為的是讓他們在比武當(dāng)天輸給我,師叔卻陰差陽錯的破壞了她的計劃,救了那些人?!?p> “所以你的主子懲罰你?”
“是?!?p> “你的主子是誰?”
“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師叔只需知道她是個大人物便是?!笔橇?,能讓白離屈居之下的人,必然是大人物,可這個回答說了等于白說。
云依墨沉默了,面無表情的將梳妝臺上的藥箱拿過來給他清理傷口。
一個時辰前
“離兒,我聽傳聞?wù)f你那個師叔醫(yī)術(shù)了得,竟救下了所有中蠱的門派弟子,這樣厲害的人兒不若哪天你介紹與我認識,說不定能為我所用?!?p> 白無央嘴角含笑,說出來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跪在房中的白離垂著頭不予回答,無聲地忍受著白無央的怒氣。
“呵呵呵,沒想到我一手策劃的部署會被一個丫頭片子打亂,而我一手培養(yǎng)的兒子竟然還護著這個人兒,不讓她為我所用,既然如此那便留她不得了?!?p> 白無央的聲音有些尖銳,回響在暗室各個角落。
“楚顏念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不如將這個任務(wù)交給你將功折罪吧,替我殺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
跪在白離身后的沈楚顏輕輕一顫,僵硬地抬頭,回想起沈楚軒說過的話,“絕不能傷云依墨一絲一毫,否則與公子再無可能”。
“是屬下辦事不力,甘愿受罰?!闭f著沈楚顏將手中戒鞭抬起,做出往前遞的動作。
“好啊。”白無央一聲怒吼,衣袖一拂,將桌上的茶具統(tǒng)統(tǒng)掃到地上,“砰砰”作響,用盡全力揮出一掌將三人掀到在地。
一絲紅色從白離嘴角溢出,卻見他勾唇一笑,“母妃莫不是怕了她?”
白無央這一生最不喜的就是有人說她怕誰,亦或是輸給了誰,居高臨下地斜視著挑釁她的白離,“怕她?我若是想取她性命易如反掌,又怎會怕她一個鄉(xiāng)野丫頭?”
“你也不必激我,我早說過她要么為我所用,要么做一縷孤魂,可你偏偏護著她,見她與我做對也不制止。離兒,你真以為你能從我手中保護得了她嗎?”
“我生你、養(yǎng)你,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她動了什么心思嗎?單憑這一點,我便容不得她繼續(xù)活在這個世上,我辛辛苦苦謀劃了二十年的心血怎能毀在一個不知名的丫頭身上,不過你若是能將她送來做我的一枚棋子,我倒是可以考慮留她一條命。”
“都說這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我正好缺一個能在太子府替我打聽消息的細作?!?p>
卿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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