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離表情變幻莫測,雙手緊握,手上的青筋暴漲,一股惱意郁結(jié)在心中,隱忍預(yù)發(fā)。
他早該知道白無央不會輕易放過云依墨的,可笑的是他卻連從她手上保下云依墨的資格都沒有。
“哈哈哈,若是哪天我也對你造成了威脅,你是不是連我也要一起除掉?母妃若真要動她,先殺了我吧?!?p> 所有人都看著突然發(fā)笑的白離,白離用手背擦掉嘴角的血,然后撐起身體半跪在地上。
聽出了白離話中的諷刺,白無央氣得面部扭曲,伸手奪過沈楚顏手上的鞭子打在白離身上,剎那間白離肩上就多了一道血口子。
“那我便成全你。”
白無央本就會武功,這次又下了狠手,一鞭接一鞭的打在他的身上,鞭子的尾端有倒鉤,每一鞭打在身上都是皮開肉綻,不過片刻白離肩上、背上都是一道道駭人的血痕。
沈楚顏知道白離是真惹怒了白無央,不顧哥哥阻攔撲到白無央腳邊,攔住白無央又要揮鞭的手,“求夫人別打了,這件事是楚顏辦事不力,夫人要懲罰便懲罰我吧,楚顏求您饒了公子吧。”
被沈楚顏攔下了白無央才稍壓下心里的怒氣,將鞭子擲在地上,坐回軟塌上,端起侍女剛剛補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確實該罰,楚軒,你來說說該如何罰你們二人吧。”
聽到白無央提到他,沈楚軒也只是端正了身體,語氣卻像是在訴說無關(guān)緊要的事,“屬下請罰戒鞭三十,我愿代楚顏受過。”
白離不過是受了十幾下戒鞭,雖強撐著沒倒,卻也忍耐得滿頭是汗,若是受六十下怕是要去掉半條性命,在床上躺上幾個月。
沈楚軒知道白無央不過是拿他們當(dāng)棋子,現(xiàn)在大業(yè)未成定然不會取了他們的性命,可他的確是不想再為她做些什么,便想借重傷未愈之名逃掉接下來的為人劊子手的殺戮。
白無央不以為然,隔了好一會才放下茶盞站了起來領(lǐng)著侍女向外走去,“好啊,就依你所言,你既然甘愿受罰又心疼妹妹,那我便讓楚顏來執(zhí)刑吧,也讓你牢牢記住你到底聽命與誰!”
“不,夫人,這與哥哥沒關(guān)系,是楚顏錯了,才讓云姑娘解了這蠱導(dǎo)致任務(wù)失敗,請您收回成命,六十戒鞭會要了哥哥的性命的,我向您證再沒有下次,一定將事情辦妥當(dāng)?!?p> 轉(zhuǎn)過身白無央就看見白離正一臉譏笑的看著她,仿佛在讓她別心慈手軟,心里越想越氣,可理智在告訴她,此次若真罰了沈楚軒不僅是寒了他的心,還會與沈楚顏、沈凌有嫌隙,她剛剛本就是一時氣話,這六十戒鞭若真打下去她豈會不知后果。
“我可以不罰他,但從明日起你們必須想辦法讓那些人再武林大會當(dāng)日上不了臺,否者別怪我不留情面。”
說完這個,白無央有蹲下身子湊到沈楚顏耳邊用僅有她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道:“離兒若為皇,你必為后,這位礙眼的師叔你找個機會帶到我身邊來吧?!?p> 沈楚顏低著頭不敢去看白無央,心里咯噔一下,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楚顏記住了,會按夫人所說的去做的。”
白無央這才滿意的笑笑,走之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白離,他們之間早就沒了母子之情,白離自小就恨她,若不是因為生養(yǎng)之恩哪里會受她牽制。
不過她不在乎白離對她是何種想法,看到這張與那人七分相似的臉充滿了惱意心里格外痛快:我要讓你的親生兒子親手將你從那個位子上拉下來。
想當(dāng)年若不是那人趁她醉酒強迫于她,她又怎會嫁入皇家,她設(shè)計了那么久,眼看就要得到心愛之人,可是就因為那個人一時精蟲上腦便將她的計劃全盤打破,所以她對白離從沒有母子之情,將他當(dāng)做報復(fù)的工具。
看到白離求而不得,她能不開心嗎?那個人不一直想要她生個兒子嗎,那她偏要將白離養(yǎng)在外面。那個人不是想要立其他女人的兒子為太子,那她偏要讓自己的兒子做皇帝。
白無央走了,白離也沒留下來的必要了,起身走出暗室去了他從未住過屬于他的房間換了衣裳,不顧傷口還在流血離開這個讓他不喜的宅子。
云瑾閣
白離裸著上半身坐在凳子上,云依墨正用濕帕子為他清洗傷口的血跡,看著一道道皮開肉綻的鞭痕云依墨的手忍不住抖了起來。
她從未見過白離受這么重的傷,從傷口也能看得出下手之人定是用了全力,鞭上還有倒鉤,以至于每一鞭都能抽出一條又深又長的口子,看著就疼,白離。
感受有水滴在背上白離微微偏頭看過去,一時怔住了,他沒想到自己這一身傷痕會惹得云依墨落淚,伸手握住云依墨拿著帕子還在輕輕擦拭的手。
云依墨用一雙滿是水澤的眼看著白離,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云依墨急忙轉(zhuǎn)過身用衣袖擦干臉上的淚痕,才又轉(zhuǎn)回來。
“明明很痛為什么不出聲,忍者做什么?”
白離扯了扯嘴角想笑,可又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模樣笑起來估計不太好看,干脆不做出任何表情,“我尚且不喊疼你都已經(jīng)哭成這樣,要是再喊疼你豈不是要哭成淚人了,哪來的精力為我處理傷口呢?”
云依墨破涕為笑,嗔怪道:“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思說笑。”
白無央的話突然回響在耳邊,不知道他們這樣的相處模式還能維持多久,他想他該計劃一下如何將云依墨安全送回?zé)o路崖了。
當(dāng)初是他私心將云依墨留在身邊的,他以為有鄴華庇護白無央多少有些忌諱,不敢對云依墨怎樣,所有他才一時貪心將她留了下來,還任由她救人得罪了白無央,如果云依墨因他有什么三長兩短,他這輩子都將困在無盡的悔恨中。
再過幾日就是武林大會了,傅驍應(yīng)該在來靖州的路上了,若是現(xiàn)在送云依墨回?zé)o路崖應(yīng)該剛好與他錯過,能避免傅驍再次將她帶到靖州。
打定好主意,白離心里有些不忍,白無央一定會在武林大會以后公布他的身份,等他們再次相見時必然是物是人非,不知道云依墨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作何感想,小的時候他就知道云依墨不喜皇家人,所以他不敢想象云依墨會用什么樣的眼光去看待身份暴露的他。
卿迢迢
新年好啊,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