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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頑主

(八十五)誰敢快意恩仇

小城頑主 不敢喝酒 3678 2020-01-30 08:28:54

  張向東已經(jīng)徹底了解孟家的情況。

  孟家在城邊有一套大房子的,院子里還有一條大狗,家里有老有小,一共八口人住在一起。其中兩個老人,是孟家兄弟的父母。孟老大是某單位的領(lǐng)導(dǎo),家里有妻子和兒子,他兒子剛大學(xué)畢業(yè)在家。孟老二也是一家三口,一個老婆一個女兒,孟老二現(xiàn)在城管大隊工作,是縣城里的霸王,名聲在外,無人敢惹。

  一直等到天色漸暗,傍晚時分。

  確認(rèn)孟家人都已經(jīng)回家以后,張向東一身運動裝,穿著運動鞋,手中倒提著長刀,長刀的刀柄上纏著防滑的布條,腰間還別著一把砍肉的厚背菜刀,形同無事的走到孟家的門前。

  這是一扇仿古的大門,厚重的門遮住視線,看不出里面的情形,但是張向東知道,一進(jìn)門就是一面仿古影壁墻,左面是一條拴著鐵鏈大狗,右面是一排廂房,沒有住人。

  院子很深,里面是一套三層的別墅式的建筑,門前還有幾級臺階。

  推了一下大門,應(yīng)該是沒有防備到會有人這樣的闖入,大門是虛掩著的,門里面已經(jīng)聽到了狗叫的聲音。

  張向東進(jìn)門左轉(zhuǎn),直面那條狼狗。

  手中長刀垂下,刀鋒閃動著寒光。

  狼狗咆哮著撲過來,卻因為鐵鏈的長度不夠,與張向東還有一點距離,而張向東卻毫不猶豫,手中長刀掄圓了劈中了狼犬的頭顱。

  狗頭很堅硬,在刀鋒下面還是沒有被劈開,狼狗嗚咽著退開,躲到角落里不敢上前,只是一聲聲的悲鳴著。

  張向東不再理會,他邁步走向孟家大宅。

  大宅里面的人已經(jīng)被驚動了,孟老二帶著一個年輕人,手中拿著一把RB戰(zhàn)刀,年輕人拿著一支粗大的木棒出現(xiàn)在門口臺階上。

  他們的身后是一個面目陰沉的中年男人,目光游移不定的看著正在走近的張向東。顯然他們是大意了,沒有采取保守的策略,沒有關(guān)門拒敵,而是選擇了開門直接面對。

  ——————

  此刻,云岐的車已經(jīng)來到嘎L縣城外面。

  在車上,幾經(jīng)周折,他們找到嘎L縣公安局的領(lǐng)導(dǎo),這是蘇明慧通過關(guān)系接觸到的,她的家庭顯然在這個部門的關(guān)系很廣。但是由于嘎朗地處偏僻,級別太低,倒是多花費了不少時間才聯(lián)系到位。

  在下午三點多,嘎L縣的那位局長才打來了電話,心急如焚的云岐急切的說明了情況,但是由于張向東所透露的信息太少了,只能圈定他是剛畢業(yè)不久的大學(xué)生,家里是做廢品收購的,不久之前家里出現(xiàn)重大的變故,現(xiàn)在他正要對仇家實施報復(fù),很可能正在進(jìn)行。

  云岐請求盡快找到張向東,阻止他犯罪的行為,卻瞞下了他們可能會見面的地點以及那個寄存的箱子的信息。

  賀局長馬上安排調(diào)查,很快就打聽出來事情始末,畢竟嘎朗沒那么大,縣里的事情打聽一圈兒也就知道了。

  這時已經(jīng)是下班的時間,賀局長馬上派出警力直接到張向東家里找人,又派出一部分警察撲向孟家,希望能夠及時的趕到,制止惡性案件的發(fā)生。

  賀局長接到的是直屬上級打來的電話,所謂縣官不如現(xiàn)管,要是更高層級的人物打來電話,或許他也不會這樣慌張,但是自己頂頭上司打來的電話,而且在電話里的口氣那么的嚴(yán)厲,這讓他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去解決這件事情。

  賀局長聽了這件事情的報告,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問題,車禍,逃逸,死亡原因,目擊調(diào)查,結(jié)論,都是疑點重重。

  他知道孟家的能量,孟家老大是某局的局長,與他還算熟悉,那位人物很不干凈,不過是有人保他,暫時無人能撼動他的位置。孟家老二是當(dāng)?shù)匾粋€知名的惡人,氣焰囂張,劣跡不斷,卻因為他哥哥的緣故,沒有什么嚴(yán)重惡行的記錄,只是在民間口碑及其惡劣??磥磉@次孟家是在劫難逃了,就算他躲過尋仇的張向東,也躲不過這次追過來強龍。

  ——————

  張向東穩(wěn)穩(wěn)的向前,垂下的刀身上沾染著一點血跡,這副殺神的樣子讓孟家人觸目驚心。

  孟老二倒是見識過一些,試圖用所謂江湖人物的口氣與張向東溝通。

  “兄弟你別往前走了!我孟家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請你說話,用錢你就直說,多少都能商量!”孟老二聲嘶力竭地喊著,他還是很驚恐,身體在抑制不住的發(fā)抖。

  張向東壓著胸中的一口氣,默不作聲,腳步卻是不停,邁步走上臺階。

  孟老大的兒子顯然是沒見過這樣事情的,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他何嘗面對過如此兇狠的人物?他的腿在發(fā)抖,手里的棒子幾乎要拿不住了。

  孟老二終于控制不住,強橫的性子發(fā)作,手中烏黑的RB戰(zhàn)居高臨下的劈落下來。

  早有準(zhǔn)備的張向東側(cè)身揮刀,戰(zhàn)刀落空了,長刀卻落到實處,孟老二的肩膀中刀,血光四濺,戰(zhàn)刀遠(yuǎn)遠(yuǎn)的落在地上發(fā)出叮的一聲脆響。

  那邊的狼狗顯然已經(jīng)瀕死,無法再叫出聲音。孟老二倒在冰冷的水泥臺階上,凄厲的翻滾嚎叫代替了狼狗的哀鳴,涌出的鮮血染紅了張向東腳下白色的運動鞋。

  孟老大的兒子已經(jīng)嚇傻了,他的父親還有些許的冷靜,在這樣危急的時刻做出了最恰當(dāng)?shù)膽?yīng)對。他關(guān)上了房門,并插上門栓,卻忘記了留在門外的兒子。

  張向東走上了臺階,在昏暗的傍晚里,他高大健壯的身軀就像降臨世間的殺神,冷冷的俯視著癱倒在地的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涕淚橫流,嘴里說著聽不清楚的話,似乎是饒命什么的,張向東沒有理他,眼睛盯著依舊躺在地上慘叫的孟老二。

  畢竟這是一條人命,從未主動與別人起過爭執(zhí)的張向東心里有些松動,但是這一瞬間他想到父親臨死前的眼神和母親那訣別時的微笑。

  張向東的心再次冰冷,刀鋒過處,孟老二的脖頸間鮮血噴涌,孟老二喉頭呵呵有聲,卻已是必死。

  孟老大的兒子哭軟了身體,如待宰的羔羊,張向東嫌棄的撇了下嘴角,目光森森的望向別墅里面,里面的男女哭嚎著拿桌子頂住了門口,手里拿著菜刀拖把等物品做抵抗的準(zhǔn)備,所有人都是淚水鋪滿了臉,其中一個女人哭嚎著叫嚷:“我的兒子還在外面,救我兒子??!”

  孟老大臉色鐵青盯著張向東,張向東抬起長刀,指著孟老大,點了一點,孟老大身體哆嗦得如同秋風(fēng)里的樹葉。

  張向東轉(zhuǎn)身離開,再不看腳下的那個年輕人一眼,踏著滿地的鮮血,還是那么穩(wěn)健的腳步。剛出去幾步,又轉(zhuǎn)回身體,驚得地上的年輕人再次大叫出聲。

  張向東充耳不聞,拿過臺階旁邊的一條抹布,在地面吸足了血液,走到大門口的影壁那里,在仿古的影壁中間留白的地方寫下了幾個字:“血債血償,殺人者,張向東?!?p>  到后面,鮮血已干,張向東三個字只是隱約可見,張向東歪著頭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摔下抹布,迅速離開。

  ——————

  云岐終于趕到了嘎朗,來到他們約定的那個嘎朗大飯店。

  走進(jìn)里面,問清楚沒有張先生的預(yù)約,于是就定下房間,等待著張向東的出現(xiàn)。房間里的幾個人焦躁不安如同困獸,除了蘇明慧還轉(zhuǎn)動著眼珠時不時拿起電話看看。

  突然,電話鈴聲打破了沉默。

  云岐搶過電話,接通,聽到對方說道:“云先生,我是賀春江(賀局長),我們?nèi)ネ砹?,孟家老二已?jīng)被張向東殺死,張向東不知去向。有負(fù)所托,很抱歉。如果您有他的消息,請盡快通知警方,或者敦促他自首,以求寬大處理?!?p>  云岐咬緊牙關(guān)深呼吸了一下,說道:“謝謝賀局長,我會的。”然后就掛上了電話。

  云岐埋頭抓著自己的頭發(fā),拳頭緊握,馬毅馬可催問著:“怎么樣了?老大,說話??!”

  云岐抬頭,眼中已經(jīng)布滿血絲?!袄纤臍⑷肆?。”

  馬毅馬可跌坐在座椅上。

  忽然,房間的門被推開,張向東走了進(jìn)來。

  運動裝,戴著運動裝后面的帽子,白色的運動鞋還沾著血跡。老四摘下帽子,微笑著開口。

  “老大,三哥,馬可,你們都來了?!?p>  ——————

  走進(jìn)孟家大院,賀局長冷眼看著,孟家人哭喊著要求警察為他們報仇申冤,躺在地面的孟老二已經(jīng)殞命,尸體已經(jīng)冰冷。

  現(xiàn)場記錄基本完成,還有一些后續(xù)的工作還要進(jìn)行,勉強保持著冷靜的孟老大正要跟隨警察去錄口供,看到賀局長,他停下腳步開口道:“賀局,這樣的惡性案件就在光天化日下發(fā)生,還請你多多出力,幫我家老二找到兇手,為他報仇雪恨。我必將厚報?!?p>  賀局長淡淡的說道:“法律公正,不會放過壞人,請孟局長放心?!?p>  孟老大深深的看了一眼這位公安局長,轉(zhuǎn)身跟隨警察離開。

  賀局長看著影壁上的字跡,心中若有所思。

  ——————

  飯店包間里。

  云岐看著與馬毅馬可擁抱在一起的張向東,忽然一拍桌子,這聲響驚開了三個流眼淚的男人,嚇了蘇明慧一跳。

  “混蛋!你這樣如何收場!你的命就這樣不值錢,就這么填給人家?你現(xiàn)在沒有任何機會活下去,死刑無可避免!你讓我怎么做?讓我怎么幫你!”

  云岐怒目而視,張向東低頭了。像在學(xué)校里一樣,他要了一根煙,抽了幾口,準(zhǔn)備說話。

  “老大,我父母在短短幾個月里都走了,我已經(jīng)生無可戀,本來以為國家會給我一個交待,肇事者會受到懲罰,可是我等到的卻不是那個結(jié)果,是非黑白顛倒了,我無力在這個層面抗?fàn)帲挥杏米约旱姆绞浇鉀Q。”

  “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是它必將到來!你聽過這句話沒?你還有我們幾個,我們會幫你!你卻采取這樣極端的手段,這樣已經(jīng)沒有任何挽回的可能!”云岐怒斥。

  “是嗎?那要是正義把我忘了呢?我只是一個草民,小小百姓,面對他們這樣面面俱到的上層人物,我連證據(jù)都拿不到。等你們來幫我?法律會讓他們賠我父母的命嗎?不能!呵呵,那我就自己去拿。”張向東冷笑著。

  云岐語塞。

  這樣的交通事故是不可能有死刑的,本來張向東并不想讓他賠命,只是想得到一個公正的審判,可是他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敗了。戀家的老四,是他父母眼里的好兒子,他也是那么的依戀自己的父母,先后失去父母,這讓張向東已經(jīng)了無生趣,報仇就成了他唯一的目標(biāo)。

  “老大,別為我發(fā)愁了。在下定這個決心的時候,所有的后果我都決心承受,死亡對我不是終結(jié),我可以去找我的父母,但是我要有見他們的臉面,忍氣吞聲卑賤的活著還不如讓我去死。我不會逃避法律的制裁,但是我希望能給我一個公正的評價,老大,拜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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