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獅子也是獅子,秦明川喘著粗氣看著安逸行:“你......等著!我....我會告訴.....老師的!”安逸行聞言笑了:“真可笑!你告訴老師什么?說我打你了嗎?”安逸行眉間厲色乍現(xiàn),狠狠一腳又踢向秦明川“你覺得我會怕嗎?”
這一腳明顯比剛才更用力,踢得秦明川連痛都呼喊不出來,只捂著肚子蜷縮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安逸行從小到大奉行的格言就一句話武力值才是真理!不服氣?那就打到你服氣為止,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這種信條讓他從小到大無往不利,所以他對秦明川告老師什么的嗤之以鼻,他蹲下拍著秦明川的臉:“沒意思,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原來也就這點本事?。。∏孛鞔銘?yīng)該也聽過我吧!我安逸行單挑十八個人不帶慫的,咱們同學(xué)平時井水不犯河水誰都沒事,一旦犯了我的忌諱……哼!這次只是警告你,如果我發(fā)現(xiàn)你還是肖想一些你不該想的,那就不止兩腳了,回去好好想想!”
話雖然說的沒頭沒尾,但是秦明川卻知道安逸行的意思,人們都說蘇穎只是安逸行的鄰居,可這是鄰居該管的嗎?而且,安逸行哪像個學(xué)生,他根本就是流氓,混混,蘇穎絕對是被他的外表給騙了!“安逸行!你等著.....我一定會把你的丑惡面目告訴蘇穎!”
本來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安逸行忽然回頭:“你除了會告這個告那個還會干什么,?。??”他不屑的哼了一聲:“你盡管去告,她是不會信你的!”
在蘇穎的心里,安逸行從來都是積極向上的三好少年,又怎么會打架呢?真要打架,也肯定是那個人先欺負(fù)到了安逸行的頭上,他才反抗的,安逸行對此很有信心,秦明川要是跑去找蘇穎,說他安逸行抽煙喝酒打架,絕對會被蘇穎懟的體無完膚,他還挺期待這種場面的。
但是安逸行到底也沒有見到他期待的場面,也不知道秦明川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這件事就這么不了了之了,等到三個人再次有交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省青少年足球選拔賽了。
賽場上人山人海,音樂聲也蓋不住同學(xué)們此起彼伏的口號聲,蘇穎他們班幾乎都來了,今天可是他們班值得紀(jì)念的日子,要是這次他們學(xué)校進(jìn)了省前三,那他們班的安逸行可是功臣一名啊,連帶著他們都與有榮焉,于情于理,他們都應(yīng)該是最忠實的啦啦隊,所以全在看臺上卯著勁的喊口號,只有蘇穎沒有參加這種傷敵三千自損八百的行為,她有著更重要的任務(wù)。
來自上一世的蘇穎,不開點金手指都對不起老天,所以為了提醒安逸行要注意什么,硬拉著他躲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巴拉巴拉。
秦明川是作為校園記者隨隊而行的,他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蘇穎和安逸行兩個人在運動員入口處旁若無人的說說笑笑,蘇穎穿著簡簡單單的棒球服和牛仔褲,調(diào)皮的馬尾隨著主人的動作而跳出歡愉的弧度。
而安逸行呢,穿著他們學(xué)校足球隊的隊服,本應(yīng)該在休息室做準(zhǔn)備的他,竟然出現(xiàn)在看臺邊,對蘇穎笑的溫順而無害,跟上次狠厲的安逸行判若兩人,秦明川看不慣兩個人那個樣子,他找到隨隊出行的教練,裝作不經(jīng)意的說:“教練,我剛剛看見安逸行,那這會我可以去采訪他嗎?”
“采訪?”教練納悶的看看秦明川“這會他正在做準(zhǔn)備,還是比賽后再說吧!”
“可是,他明明在看臺那邊啊!一會的功夫,也就幾個問題。”
“什么?”教練急眼了,一轉(zhuǎn)頭果然看到那邊還在談笑風(fēng)生的安逸行,一身隊服格外扎眼,這臭小子,什么時候了!還敢給他來這套!
生氣的教練幾腳就把安逸行踢進(jìn)了休息室,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
蘇穎吐吐舌頭,她其實也沒跟安逸行說什么,就是讓他注意對方的幾個隊員后頭會使陰招,結(jié)果安逸行不當(dāng)回事不說,連教練也覺得她賽前礙事。
“蘇穎?”
“???”正在往班級聚集地走的蘇穎回頭,就見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跟在她身后,看她看過來給她遞了一瓶娃哈哈。
蘇穎的腦子使勁轉(zhuǎn)了轉(zhuǎn),終于想起來他是誰了:“……你是,秦明川?”
果然那封情書是被安逸行半路截胡了嗎?蘇穎竟然還不認(rèn)得他,秦明川心里暗恨,面上卻掛著笑容:“是我,你還記得?快喝點水吧!”
不好意思,她記得是因為上一輩子找工作求到了秦明川的頭上,結(jié)果毫不客氣的被他掃地出門了,蘇穎尷尬的笑笑,擺擺手“謝謝!我不渴!”
“喝吧,沒關(guān)系,這是咱們學(xué)校發(fā)的,每人都有的。”秦明川拿著水瓶固執(zhí)的站在蘇穎的旁邊。
“那……好吧!謝謝!”盛情難卻,蘇穎只好接了過來。
秦明川笑了笑:“蘇穎,你是來看比賽的嗎?”
蘇穎點點頭“你是?”蘇穎瞄到了他胸前的牌子“工作人員?”
“是啊,校園記者!”秦明川不無遺憾的看著蘇穎“雖然本來這個記者也輪不上我的?!?p> 蘇穎這才想起來他們是如何有交集的,當(dāng)時學(xué)校是要從初一和初二選兩個人擔(dān)任校園記者,基本內(nèi)定好了,一個是范文靜,另一個就是蘇穎,可是蘇穎覺得一方面她要把心思放在學(xué)習(xí)上,另一方面覺得她自己不太喜歡寫規(guī)定好的東西,所以就婉拒了,學(xué)校也沒說什么,第二天就定了候選人,而秦明川就是那個候選人。
“你別這么說!”蘇穎安慰道:“你是憑實力才能當(dāng)選的。”
秦明川笑了笑:“我去的時候老師說,如果你在那就是校園雙姝,結(jié)果我去了,我的實力還不如范文靜呢,她挺厲害的!”
什么校園雙姝!又不是武俠小說,蘇穎失笑。
秦明川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蘇穎聊個沒完,繼續(xù)道:“范文靜的文筆細(xì)膩雅致,我是甘拜下風(fēng)的,不過要是你一定可以跟她一較高下,畢竟你是在作文大賽上奪冠的人?!?p> 蘇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再次被引站,只能心不在焉的搖搖頭,這個秦明川到底想說什么呀,比賽都要開始了。
仿佛印證了蘇穎心里所思一樣,音樂忽然變成了《運動員進(jìn)行曲》,全場沸騰起來,代表各個學(xué)校的運動員開始入場了。
蘇穎注視著球場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安逸行,思緒完全飄遠(yuǎn)了。
秦明川也注意到了,他暗自握了握拳,跟蘇穎狀似無意的聊天:“看來你也很喜歡看球賽啊,你跟范文靜真的很像,她也十分喜歡看球賽!”
蘇穎莫名其妙的看了秦明川一眼,她跟范文靜現(xiàn)在就跟仇人一樣,哪里就像了。
秦明川仿佛沒看見蘇穎冷淡的樣子,依舊自顧自說著:“當(dāng)然了,她也許并不是喜歡足球吧,她說是安逸行的忠實粉絲,安逸行的每場比賽她都不曾缺席,這不,這次比賽本來我一個人就夠了,結(jié)果她非要申請過來?!?p> 范文靜那么矜持會跟一個男生聊起她是誰的粉絲嗎?蘇穎保持懷疑,但她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說了,比賽已經(jīng)開始了,可是秦明川還在拉著她說著這些八卦,她打斷秦明川的滔滔不絕:“你不是記者嗎?你這會應(yīng)該好好看看比賽,回去才寫的出來好的報道啊!”
這話也是不客氣,秦明川愣了一下,鍥而不舍的繼續(xù)上眼藥:“我就不用了吧,范文靜肯定已經(jīng)單獨采訪過安逸行了,她來之前就跟我打過招呼了?!?p> 蘇穎畢竟不是真正的17歲,她稍微琢磨一下就知道這個男生到底什么意思,不過她不明白的是秦明川為什么要跟她說這些,她一不是安逸行什么人,二她對范文靜本身不感興趣,三她對誰喜歡安逸行沒有興趣。在那個人沒有出現(xiàn)之前,所有喜歡他的女生都是浮云,蘇穎冷下聲音:“你們怎么安排,那是你們的事!沒事的話,我要回我們班了?!?p> 接連被懟了兩次,秦明川也知道不能再惹蘇穎了,他尷尬的笑笑:“說的也是,那我也去我的看臺那里吧,那......咱們一會見,蘇穎!”
秦明川終于走了,蘇穎搖搖頭也回到她的座位上,她不理解為什么一個男生喜歡傳別人的八卦?又為什么要跟她說八卦?
果然安逸行是個是非招惹體嗎?蘇穎看向球場,任何女生靠近他都能被是非纏身。
賽場上的安逸行壓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一旦開始比賽,注意力就會完全被足球吸引過去,足球在他腳底仿佛也有了生命,讓它往東就往東,讓它往西就往西,但盡管如此,由于對方嚴(yán)防死守,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安逸行他們陪跑了前半場,愣是一個球沒進(jìn)。
中場休息的時候,教練問安逸行“剛才三四個人都跟著你,你沒發(fā)現(xiàn)嗎?”
安逸行納悶把含著的水吐出來:“沒!我就是覺得我一要傳給別人就多了一雙腳?!?p> 那是因為跑的快,只有一雙腳,對方恨不得全都盯死你,好好的足球都快成橄欖球了,教練搖搖頭,說道:“你也遛了他們一圈,說說吧怎么樣?下半場怎么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