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還不等他有任何動作。
一個屬于特殊部門的小本,在他面前展開。
“我是北方總戰(zhàn)區(qū)校官,雷狂。
你揚(yáng)言要弄死的這位,乃是我的上級,將官帝世天。
來,把你剛剛的話再重復(fù)一遍給我聽聽?!?p> 雷狂渾身散發(fā)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將劉華強(qiáng)的骨骼壓的嘎嘎響。
校官,雷狂。
將官,帝世天。
眾人:……
帝世天:(如果不是看在你幫我裝了一個逼的份上,就你這個高調(diào)樣,絕對換掉你。)
劉華強(qiáng)的衣服瞬間就被冷汗打濕,他不停的擦著額頭上的汗水。
他敢保證,今天絕對是他一生當(dāng)中最瘋狂的一天。
揚(yáng)言把一位將官碎尸萬段…這等‘壯舉’,光是想想都讓人頭皮發(fā)麻。
還他媽再重復(fù)一遍,我又不是傻子!
“我…錯了…”
雙腿一軟,差點載倒在地。
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君威龍。他先前還以為君威龍拉著他,是不想讓他在這里鬧事。
沒想到,人家是在救他的命。
君威龍仰起頭,裝作一副沒看見的模樣。
現(xiàn)在知道求老子了?早干嘛去了。
再說了,就這位的身份,我能說上話?!
“過去跪著?!崩卓癜驯咀右皇?,冷聲喝道。
“我跪,我跪?!眲⑷A強(qiáng)此刻沒有半點猶豫,不說帝世天身份大到了什么程度,就雷狂這一身實力也不是他能夠抗衡的啊。
撲通!
直到劉華強(qiáng)跪在帝花語的面前,這一刻,柳琴才知道什么是后悔莫及。
她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年那個黑不溜秋的邋遢小子,如今已經(jīng)成為了這等大人物。
而她,如果不狗眼看人低,如果不勢利,再堅持一下,她家的公司,又怎么會垮?她又何須去求劉東?
可現(xiàn)在,這一切都晚了。
想到這里,柳琴只感覺自己喘息困難,直接一頭載倒在了帝國義懷里。
帝國義不停嘆息,無話可說。
“我有錯,我兒有錯,我代他向您道歉,求求您,放過我們一家吧?!?p> 劉華強(qiáng)不停的磕頭,祈求帝花語的原諒。
“哥…”帝花語臉色不自然的喊了一聲,她什么時候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情。
“送花語回家?!钡凼捞鞂卓穹愿酪痪?。小丫頭的心還是太軟了,接下來的事不適讓她知道。
雷狂點頭,帶著帝花語出門。
“我妹子心底善良,但不代表我帝世天,也甘愿就此作罷。
你們所做之事,已經(jīng)觸碰到了我的底線,先前,你兒子給我兩個選擇,現(xiàn)在,我也給你兩個選擇。
想死?還是想活?”
帝世天起身,圍著桌子慢慢的轉(zhuǎn)著,時不時,有木屑掉落,嚇的劉華強(qiáng)猛縮身子。
“想活想活,請您放過?!眲⑷A強(qiáng)猛點頭,掌心全是汗水。
“這件事,是誰的錯?回答我?!钡凼捞靻?。
“劉東?!眲⑷A強(qiáng)脫口而出,沒有半點猶豫。
“還有呢?”帝世天敲擊著桌面。
“還有…我?”劉華強(qiáng)支支吾吾,因為緊張,又是不停的抹著額頭上的汗水。
“還…有呢?”帝世天又問,這次語氣明顯要重了些許。
這……
還有?還有誰?
劉華強(qiáng)一時有些迷糊,思索了半天,這才瞪大眼睛,“柳…琴?”
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他的一顆心砰砰直跳,柳琴可是他的二嬸啊,難不成真的連家人都不放過?
“你認(rèn)為,這件事,是誰害了你?”
又一個問題,擺在了他的面前。
“柳琴?!边@次,劉華強(qiáng)實話實說,如果不是柳琴,他兒連帝花語是誰都不知道,這一輩子也根本不可能有半點交集。
更不可能,鬧成現(xiàn)在這個小命難保的局面。
“很好,那你該怎么做?”帝世天點了點頭,繼續(xù)問。
什么意思?
劉華強(qiáng)身子一顫,直接將額頭再次貼在地面,“不敢,不敢?!?p> 開玩笑,柳琴再怎么有錯,那也是帝世天的二嬸,他哪敢有報復(fù)的心思?
“我和她,可不熟?!钡凼捞煸俅伍_口,十分認(rèn)真。
劉華強(qiáng)抬頭,沉默許久,這才說道:“我明白了,您放心?!?p> 一句我和她不熟,已經(jīng)表明帝世天的態(tài)度。
“這事做好,可活。做不好,后果你清楚?!?p> 帝世天走到劉東面前,皮鞋輕輕落在他的腿上,微微用力,“死罪可免,活罪難逃?!?p> 雙腿轉(zhuǎn)來的痛楚,讓昏迷中的劉東直接慘叫了起來,他瞪大著雙眼,眼中血絲清晰可見。
其后,又因為忍受不住這種痛苦而暈了過去。
劉華強(qiáng)見了,心如刀絞??蓪Φ凼捞?,他根本提不起反抗之心。
最后,只能把這筆賬全都算在了柳琴身上。
做完這些之后,帝世天又看向帝國義,“二叔,親人之間一旦摻雜了利息,就變了性質(zhì)。
希望你好好考慮考慮,不要怪我才好。”
帝國義沒有說話,只是帶著柳琴離開,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
以后,或許有人會罵他大義滅親,大逆不道。
但,做錯了事,就該承擔(dān)責(zé)任,不管這個人是誰。
何況柳琴心思之惡毒,根本不值得原諒。
后面,劉華強(qiáng)也帶著劉東離開,這件事情,也暫時告一段落。
帝世天站在窗戶邊,點燃一支煙,默默抽著。
這個時候的他,心是冰涼的。
這段時間的平靜生活,反而讓他看到了一些不曾看到的東西。
從歸鄉(xiāng)到現(xiàn)在。
從最開始的張?zhí)旌#俚街芗业闹軓?qiáng),還有今天的劉東。
一個比一個夸張,一個比一個草芥人命。
難道有錢,有權(quán),就可以為所欲為?難道,平民就只配被稱作低賤之人?!
僅僅只是一個北海城,就有這么多自詡高貴,高人一等之輩。
那么這偌大的大華,又有多少這樣的人?
又有多少平民,每天承受著他們的欺壓,敢怒不敢言,有苦說不出?
又有多少百姓,年輕的生命,因他們的欲望而冤死?
又有多少家庭,因他們的一己之私,肆意妄為而家毀人亡?
帝世天緊咬牙關(guān),用手指將煙頭生生碾滅。
農(nóng)民不種田,你們哪來的吃?
平民不打工,你們哪來的錢?
百姓不安生,國家不安寧。
任何人,都有他存在的意義和價值,不管他身份有多低微。
任何事,也有本事的法則。
你可以不尊重一個人的價值,但是,必須尊重法則。
不管你們這團(tuán)火燒的有多旺,只要危害到了人民,威脅到了國家。
我,帝世天。
一定會將你們統(tǒng)統(tǒng)碾滅。
給百萬為國流血流淚的英雄一個交代。
給這個國家一個交代。
給這天下百姓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