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君威龍與胡海生二人,一聲不敢吭,默默侯在一旁。
良久,帝世天回過神來,才注意到還有兩個人在這。
“久等了?!?p> 帝世天呼出一口氣。
“不礙事,不礙事?!本堖B忙擺手,額頭上冒出絲絲細汗,面對這樣的存在,緊張,是在所難免的。
“借一步說話?”帝世天道。
“請?!本堟?zhèn)了鎮(zhèn)心神,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雖然接下來面對的一切將是未知,但如果帝世天真要對他下手,他就算跑也沒用,不如坦然面對。
頂層辦公室。
君威龍親自泡茶。
胡海生站在一旁,依舊心神未定。
“您,請用茶?!本堧p手遞上,然后又退到一邊站著。
帝世天也不客氣,直接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上好的毛尖,茶不錯?!?p> 君威龍雙手放在腰前,干笑兩聲,“您滿意就好?!?p> “你這酒店,規(guī)模不錯。”稍后,帝世天又道。
君威龍心里一緊,知道正題要來了。
“不用再擴,守住自己的一點地方就可以了,你說呢?”
兩句話,一前一后。
君威龍心頭猛震,果然猜的沒錯,“明白,我馬上收手?!?p> 其實帝世天就算不說,他也不敢再染指北海大酒店的一切。
他的牙不夠硬,啃不動這塊肥肉。
整個北海城,也沒人能啃的動。
“三年前,我的兄弟被逼迫,從那三十三層高樓跳下。
他的鮮血染紅了那片土地。
尸骨破碎,面目全非。迫于周家的威懾力,就連一個替他收尸的人都沒有。
以至于現(xiàn)在,連他的尸首都找不到?!?p> 帝世天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悲痛,頓了頓又道:“所以,我要讓那片地再無人踐踏。他日,修成陵園,僅為我兄弟建墳?!?p> 聽完,君威龍與胡海生非常默契的對視一眼,心中翻起驚濤駭浪。
三年前,從北海大酒店跳下來的人。
周家。
再聯(lián)想到近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事。
這位爺,不僅推平了北海大酒店,更是連鼎盛安保公司都連根拔起了。
辛虧自己謹慎,沒著急對北海大酒店出手,不然這位一根指頭下來,君越也得平。
想到這里,君威龍暗松一口氣,保證道:“您放心,我會幫你監(jiān)督,保證不讓任何人動那里。”
帝世天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走了?!?p> 說完,起身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君威龍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停止一切對北海大酒店準備實施的計劃,并且攔下所有對那塊地有想法的人?!?p> 君威龍敲著桌子,對胡海生吩咐道。
“好的,老板?!?p> 雖然這次到嘴的鴨子飛了,但如果能博得一位將軍的好感。
那么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
當日下午。
某小區(qū)。
“帝國義,你看看你的好侄兒,竟然連自己的二嬸都打。當了官,可真威風,他還是人嗎?
我不管,你得去找你大哥。
再怎么說,你也是他親叔,讓大哥幫你說說話。花語那丫頭又沒掉根頭發(fā),他憑什么怪我們?”
柳琴手里拿著一面鏡子,看著自己臉上那清晰可見的巴掌印,一股怒火忍不住的爆發(fā)了出來。
此刻,帝國義的腦海中,滿是帝世天對他說的話。
見柳琴還在撒潑,帝國義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另一邊臉上,狠狠的說道:
“要不是你瞞著老子,對我侄女出手,世天會打你嗎?
你竟然到現(xiàn)在還不醒悟,真不知道你的腦袋長著是干嘛用的。
找我大哥?我還有臉去見他嗎?
當年大哥生病的時候,我說出錢幫一把,你要死要活的威脅我,寒我大哥一家的心,現(xiàn)在更是把主意打到花語身上,他能原諒我們就不錯了。”
說著,帝國義還不解氣,又是一巴掌蓋在了柳琴臉上,“都是你這個貪圖名利的婆娘鬧的事,害我一家不得和睦?!?p> “帝國義,你…你…”
柳琴一臉錯愕,她把手中的鏡子往地上一甩,“好你個帝國義,竟敢對老娘動手,你忘了當初我們家是怎么幫你的嗎?你忘恩負義!”
“欠你家的,老子這些年早就還清了,別再拿這點陳年舊事來威脅人,你把我們家,害的還不夠慘嗎?!”
現(xiàn)在的帝國義可不比先前,帝世天的一番話,終于讓他意識到何為親人。
他想起了小時候,和帝國忠擠在老房子的時光。
現(xiàn)在想想,真是愧對了帝國忠一家。
“爸,媽,你們這是怎么了?”這時,一個身穿職業(yè)服裝,身材高挑的女孩,推門走了進來。
“媛媛,你爸對我動手了。你看看我這臉,以后還怎么出去見人啊?!绷龠B忙拉住帝媛媛的胳膊,希望女兒能夠替她做主。
“爸,你是男人。怎么能對媽一個女人動手呢,趕緊道歉!”
看著柳琴兩邊紅腫的臉,帝媛媛怎么也想不到,這竟然是帝國義打的。
在她印象中,她爸一直都對她媽言聽計從,平時罵都不敢罵,更可況是打了。
“你媽,為了公司的利益,為了錢財。把你堂妹往劉氏集團的劉東床上送,不該打?不打她打誰?”
帝國義指著柳琴,憤憤的道。
看著柳琴閃躲的眼神,帝媛媛心里也明白了個大概,但她不以為然,“咋們家公司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為了能讓公司活過來,我覺得媽做的倒是沒錯。
不就是讓帝花語犧牲一下嘛,完事給她一筆錢,他們一家還不開心的要命?!?p> 聽到她的話,帝國義只覺怒火沖天,正準備發(fā)火的時候,轟的一聲響起。
家里的門,被人從外面直接踹開。
三人,皆是被嚇了一跳。
隨后,帝媛媛反應過來,呵斥道:“誰!竟然敢闖我家!不想活了嗎?!”
首先,走進來的是兩名身材魁梧,一身黑色的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的中年大漢。
其后,劉華強推著輪椅,邁步踏進。
“柳琴,我不顧治療,就是為了來看看你的慘樣,你做好準備了嗎?”
坐在輪椅上的劉東,一臉猙獰的對柳琴笑道。
柳琴和帝國義臉色大變,沒想到這么快就找上門來了!!
“劉少,您這是怎么了?!钡坻骆乱灰妱|,嚇的連忙走了過去,擔心道。
“我怎么了?這就要問問你的好母親?。 眲|一巴掌呼在了她的臉上。
現(xiàn)在的他,對柳琴一家只有恨。
帝媛媛一臉懵逼,根本不明白為什么。
“劉少,我不知道啊。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將軍啊,放過我,求求你了。”
柳琴嚇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媽,這是怎么回事?他是誰?什么將軍?”帝媛媛云里霧里,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打算利用你堂妹的事,被他哥哥知道了,現(xiàn)在報復來了?!绷倏只诺?。
帝花語的哥哥?
那不就是她消失了十幾年的堂哥嗎?
“媽,你別開玩笑了,闖咱們家的明明是劉少啊。”
帝媛媛明顯不相信這件事與帝世天有任何關系。
她媽給劉東送女人,劉東反而找上門來了,這中間一定發(fā)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至于帝世天他們,一家都是窮酸樣,十幾年過去了還窩在老城區(qū),就算對他們做了什么過分的事,他們還敢找上門來嗎?
“帝花語的哥哥,帝世天,現(xiàn)役將官。
也就是說,你媽企圖把一位將軍的妹妹當作交易的籌碼。
害我兒被打斷了雙腿,以后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余生。
現(xiàn)在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磥砹藛???p> 劉華強雙手用力捏住輪椅的把手,如果不是有所顧忌,他恨不得直接將眼前的三人全部殺了。
帝世天,是將軍?!
聽到劉華強的話,帝媛媛只感覺腦袋轟的一聲,然后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豈不是說,帝世天打斷了劉東的腿,讓劉東懷恨在心,但因為帝世天身份太高,只好跑這來泄恨?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把那個女人拉過來,當著我兒的面打斷她的雙腿,讓她也感受感受這種滋味。”劉華強指著柳琴,對兩名手下吩咐道。
“你不能這么做,我怎么說也是他的二嬸,你這么對我,他不會放過你的?!绷袤@慌失措的大吼道。
“那位說了,跟你不熟,不然你認為我憑什么敢到這里來?”劉華強冷笑一聲,讓準備上來阻攔的帝國義腳步一頓。
“他這是大逆不道!”柳琴面如死灰。
“那位只是說了跟你不熟,怎么就大逆不道了?!”劉東這時竟然幫帝世天說起話來,可見他有多么的恨柳琴。
柳琴啞口無言,只是一個勁的往后退去。
“你跑不掉的,跑不掉,哈哈?!眲|瘋狂的笑了起來。
帝國義站在一旁,內心糾結萬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帝媛媛面色煞白,第一時間想的竟是,如果帝世天能救他們那該多好。
可,這個想法,讓她自己都覺得想笑。
“?。 ?p> 慘叫的聲音響起,帝國義和帝媛媛閉上了眼睛。
“抓緊治療,還有站起來的機會?!眲⑷A強提醒了一句,畢竟是帝世天的親人,他沒敢做的太過分。
劉東咬著牙,顯然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但也無可奈何。
帝國義趕緊撥打了120,這才長舒一口氣。
只要人沒廢,就行。
“以后要作死,千萬別拉上別人。害人終害己,今天的教訓,你要記住。”
臨走前,劉華強又丟下這么一句話。
柳琴躺在地上,眼睛里滿是血絲。這個時候的她,一臉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