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收你為徒
風(fēng)吹過,吹起兩人的墨發(fā)。
她也沒說話,就看著他。
他的話一出,就看著她。
半晌后,憐骨筠坦然,面帶笑意的說:“沒關(guān)系,只是沒想到你就這么說出來了,挺好的。”
墨執(zhí)染怔了怔,宮顏卿說的時候,他也以為如果憐骨筠知道自己原本的目的,可能會發(fā)怒或者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身就走,沒想到就這種平平淡淡的反應(yīng)。
他鼻間一哼,高冷的說:“本王還不屑靠別人修煉,投機取巧,世界上沒有捷徑可走。”
憐骨筠眉眼彎彎,眸光一轉(zhuǎn),帶著嫣然笑意:“那染王為何要三番五次的相助于我呢?”
墨執(zhí)染卻是愣住了,一時不知作何回答。
憐骨筠靜靜的撩開被風(fēng)吹散的發(fā)絲,眼神愈發(fā)好看,她音調(diào)輕輕柔柔:“染王~染公子~就當(dāng)我的師傅吧,你也不虧是嗎?”
桃花飄然而落,畫成一副盛景。
墨執(zhí)染重新對上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他問她:“你當(dāng)真要做本王的徒弟?”
憐骨筠又蹲下身子,將手輕柔的放在竹青的頭上,她認(rèn)真并柔情綽態(tài),媚于語言:“當(dāng)然啊,只有變強,他們才不會因我受傷,因我送命,不是嗎?”
身邊的人笑了一聲,恢復(fù)慵懶散漫的狀態(tài):“好啊,本王便從今日起真正收你為徒?!?p> 憐骨筠抬頭仰視他,而他眸色深邃,眼底柔細(xì)。
墨執(zhí)染衣袖一揮,設(shè)下結(jié)界,隔絕一切,空白空間只有他二人,一跪一立……
“一叩首,九州修行,德侔天地;二叩首,顯圣師道,功過古今;三叩首,師徒聯(lián)手,名揚九州……日月北斗,天長地久。”
憐骨筠端跪著,一句一叩首,一句句的說著拜師誓言。
墨執(zhí)染不知何時戴上了那面金龍面具,微微仰首,聽著她的拜師詞。
他朝著憐骨筠伸出手,清聲說:“送你個拜師禮吧,把你那把扇子拿過來?!?p> 憐骨筠看著他,金光在他手中流轉(zhuǎn),透過玄鐵扇,褪去了灰色鐵,慢慢染成金色,那上面有了好看的紋理,與他面具上的金龍呼呼響應(yīng)……
她從墨執(zhí)染手中接過完全變了樣子的扇子。
“金絲縷,可以承受萬石之力,雷霆之力,不過它的使用還要看主人的能力如何,你越強它便越強。”
憐骨筠摸著扇子的紋理。
墨執(zhí)染就這樣看著她。
二人退去結(jié)界……
“帶竹青走吧?”
憐骨筠搖搖頭:“在這等她醒,這里有她的故事?!?p> 墨執(zhí)染掃了眼這片桃林,他瞇起雙眸,回頭對她說:“讓把竹青帶出去吧,你明日就當(dāng)什么事都未發(fā)生,這里的一切那些人應(yīng)是不知的?!?p> 憐骨筠雖然很多都不懂,但她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的時候,只能先聽他的。
憐骨筠在這種心境下,又怎么會睡著呢!
她睜著眸子,聽著身邊竹青淺淺的呼吸聲,看著沒有星光的夜,心里多的是無奈和痛惜。
她不禁想到,自己以前也有過這種心情,父母死在恐怖分子的槍下,她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又拼命的不讓自己喊叫哭泣,可是那時的自己已經(jīng)痛不欲生了,這種滋味真的又痛苦又憋屈。
所以她加入了嚴(yán)酷的殺手選拔,經(jīng)歷了一次又一次煎熬的訓(xùn)練和毫無人性的肉搏團(tuán)戰(zhàn),成就了曾經(jīng)輝煌的她。
手刃仇人的滋味爽極了!
她好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在這里自己實在是太弱了,就算是特殊體質(zhì)又如何,竹青還不是成了這樣……
突然有一股清冽的氣息靠近她,帶著夜的寒意。
“睡不著?”
憐骨筠閉上眼又睜開,淡淡的:“嗯”
“你的那些武功很不錯,怎么想到的?”
憐骨筠笑了笑,她坐起身來,對著黑影慢慢道:“耐力和精力磨到極致,生命陷入絕境又重生時,自然就想到了?!?p> 墨執(zhí)染指尖微涼,懶懶的偏頭呵笑。
“睡吧,明天你就會知道竹青身上的事了?!?p> 衣衫一略,墨執(zhí)染隨著金光一閃,消失在原地。
憐骨筠看著他消失的地方,這才有了些許困意,躺下去很快睡著了。
★★
清早。
房門被人敲響,今日的人換成了另一幅面孔。
那個僧人是寺中僧人其中一位,倒也怪是慈祥,挺愛笑的樣子。
引她去吃齋的路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來了,凡是進(jìn)的來的都衣著光鮮亮麗,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那種。
憐骨筠知道,那個玄德身上也有不少秘密,不然他怎會這么輕易讓憐骨筠二人進(jìn)來,還分文不取。
她今日沒出意外并沒有見到那個黑瞳少年幻化的小僧人,而他的坐位上換了另外一個人,和大多數(shù)僧人一樣,機械的做著一些動作。
玄德看著憐骨筠坐在對面,目光有絲訝異,他破有教養(yǎng)的問道:“昨夜就未見姑娘的侍女出來用飯,可是身體有何不適?”
憐骨筠會心一笑,慢慢歪頭:“原來大師不知啊,昨夜我那丫鬟從您那桃林中遇了些事,現(xiàn)在還沒醒呢。”
玄德手中的佛珠陡然崩開,一顆珠子就這樣滾落在憐骨筠的腳下,她抬著眸子盯著他,帶著決然的試探和刺人的寒意。
他有片刻失態(tài),不過很快恢復(fù)了狀態(tài),他微微前傾身子問:“既然是在本寺遇得事,可有需要幫助的,姑娘盡管提?!?p> 憐骨筠優(yōu)雅彎腰撿起那顆珠子,珠子在她指尖旋轉(zhuǎn),忽的掉在碗中,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憐骨筠悠悠說:“大師,是在緊張什么呢?”
玄德還沒來得及開口,憐骨筠的手中筷子就這么懸空停在了他的喉間。
“姑娘,這是何意?”
玄德的話剛落,原本坐著吃飯的僧人站起身來,攻擊狀態(tài)面對憐骨筠。
憐骨筠毫不在意的輕輕一笑,粉色靈力指尖流轉(zhuǎn),那根筷子似乎下一秒就能穿破他的喉嚨。
“玄德,你是不是知道竹青的事,她說她來過這的,可是這個寺廟不是幾年前才有的嗎,她怎會……”
玄德撩起衣袖遮住自己的臉,周身變得安靜了,她聽見他說:“看來姑娘是知道些什么了?!?p> 憐骨筠審視著他,嘆了口氣:“我想知道竹青身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