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子昂拉著書生快不向前走,不出百米,霧就漸漸變淡,然后消失了。
頭頂上的陽光穿透枝葉依然刺眼,嘰嘰喳喳的鳥叫聲突然的闖入耳中,后方已經(jīng)不見了迎親的隊伍。
這霧來的古怪,不過,原始茂密的森林,有些無法解釋的自然現(xiàn)象,這才像是大自然的瑰麗。
“兄臺,兄臺?回魂了?!?p> 越子昂用力搖動書生。
“啊~?。堪??我怎么了?”
“哈哈哈哈~”
“小弟笑什么?”
“小弟?”越子昂呆了一下,是什么回事,身體不一樣了,個子也變小了。
“你剛剛看著那驕子里的新娘跟找了魔似的,魂兒都飛了…”
越子昂還沒有說完,就見那書生的臉色就像真的魂兒飛走了似的,鐵青一片。
“小弟當受兄一拜?!闭f完,對著越子昂就是一輯。
“哎,你這是干什么?”越子昂連忙將書生扶了起來。
“剛剛定然是遇到鬼物了?!睍V定的說道。
“這世上哪里來的鬼怪?!眲偛诺氖虑榈拇_來的蹊蹺,不過,初來乍到的越子昂覺得古代人婚姻嫁娶,道路又全是泥濘土道,即使在這羊腸小道中碰到了,也算不得什么怪事。
“你卻是不懂,我家里有本鬼怪異志,上面有很多鬼怪奇潭,短的是玄妙可怖。剛剛定是死去的新婦被哪個鬼王給看上了,若不是小弟,我現(xiàn)在定當是隨著那鬼轎一起赴了鬼王宴?!?p> 越子昂定定的盯著書生看。
“小弟看什么?”
“兄臺見過鬼王宴?”
“不曾。不過,小弟難道沒有聽說過一句話: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我雖然沒有見過,可是我家的那本書里就有鬼王宴的情景,那餐桌上擺放的,不僅僅有各種仙珍海味的供品,那盤子中還有人…”
“兄臺?!痹阶影捍驍嗔藭脑挘f道:“兄臺可看到過天罡地煞七十二變?”
“那是什么?”書生好奇的問道。
“兄臺可聽說過,三頭六臂降魔法?”
“不知?!?p> “那兄臺可知道千里眼,順風耳,雷公雷母,五指山?”
“那雷公雷母我倒是知道,可是那千里眼,順風耳是什么?五指山又在何方?”
“哼哼…”越子昂斜睨了一眼書生,暗道:差點兒相信了這書癡的話。
“你想知道,那就聽我慢慢給你說。想那世界初開以后,忽有一日,天地巨響,轟隆聲響徹天地,只見天空中露出一個大洞,各種妖魔鬼怪從洞中創(chuàng)了進來為禍人間,又有天河之水倒灌人間。等等,你先幫我把行李拿上?!?p> 越子昂把自己的行李掛在書生背上的書籠上。
“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越子昂背著手,小腿兒走的歡快?!昂髞戆 髞?,哎,我口渴了,你去幫我找點兒水來,要山泉?!?p> “哎,好嘞。”
……
三里坡,這個地方雖然有個坡字,但其實并不是山坡的名字,而是一處百十戶的小村莊。
莊里的人種田的很少,幾乎家家戶戶都是獵人。
若不是在官府里掛了號,就是地地道道的山民。大山養(yǎng)育了他們,也造就了他們淳樸的性格。
但是,在樸質的面孔下,影藏著絕對不平凡的力量。
三里坡出獵人。
幾乎附近所有的大戶人家都知道。
走鏢的會聘請三里坡的獵人工作。
農(nóng)戶們會雇請三里坡的獵人們驅趕猛獸。
富商們會雇傭三里坡的獵人們保護物資。
就連官府都會在三里坡懸賞兇悍的強盜。
三里坡的獵人很強,這是公認的。
三里坡的獵人很貴,這也是眾所周知的。
但是,就像老虎里面出貓咪,野狼里面出家犬,在三里坡里的獵人中,也有這樣一個人,他叫譚獨秀。
“所以,你們要派這位譚獨秀大哥給我的小弟的東家除妖嗎?”書生對著這位自稱三里坡的村長問道。
在書生的后方,越子昂猶在夢中。錢府作為縣城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他簡直不敢相信,大管家千叮嚀,萬囑咐,要他送的信,居然是一封除妖的懸賞書。
子虛烏有的東西,居然連大管家都信了?為此還付出如此高的價錢!
算一算,給自己的送信快遞費是五兩銀子,那張懸賞上面是二百兩銀子。
而自己每個月的工錢是三十文錢。
要命的是,這個世界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兩銀子就能換到一千枚銅錢。
算一下有多厲害,一枚銅子一個饅頭,一個人每天按10個饅頭的飯量算,30天300個,也就是300枚銅子。水是免費的,沒有電費,1000個銅子,柴米油鹽,酒肉果菜,也能換著吃了。每個月有五兩銀子,絕對是中層收入了。
二百兩是什么概念?如果給自己的話,那就是房奴翻身做了主人,成為房東了,妥妥的安樂富翁啊。
書生一把摟住村長的肩膀問道:“這是你們這里最好的獵人嗎?”
村長淡淡的說道:“他祖上是一位奇人?!?p> 書生這下放心了。
那位村長又指著自己的腦袋對書生說:“我看你這位小兄弟癡癡呆呆,若是要留下來治病,一百兩銀子。”
書生呆了下,連忙說道:“你可別看他現(xiàn)在這樣,我小弟可是學富五車,上知行者孫吃干抹凈鬧天宮,下知三歲小娃屠龍鬧海闖龍宮,可不是好惹的主,你若…”
“我看你比他更嚴重,一口價一百五十兩銀子。”
……
在離開三里坡的路上,越子昂問譚獨秀:“譚大哥,你都會什么本事?”
“射箭,擊劍,我都會,而且,我可是我們村里最厲害的人了,每一年,村里打獵,我捕的獵物是最多的,不過,如果你想看看,卻是不可能了,技不輕示,老祖宗的規(guī)矩。”
越子昂聽他這樣說,原本雀躍的心思冷卻下來。
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越子昂一時間只覺得自己入錯了行業(yè),也不知道現(xiàn)在改換門路還成不成。
想著心事的越子昂剛一抬頭,迎面看到一座破敗的寺廟,寺廟的門上有兩個大字: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