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若寺?兄臺,這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嗎?”
書生用手撫掉木門把手上的灰塵,似乎很久都沒有人來的樣子,然后一把推開,迅速向后面退開。
一股灰塵如同受了驚的飛蛾,使得幾個人同時捂住了口鼻。
稍傾,幾個人從門外探頭打量里面的景物。
正中間一座佛像,沒有尊名,供臺上落滿了灰塵,兩邊還有幾尊兇惡的羅漢,上滿的彩漆已經(jīng)斑駁。
“兄臺,這里就是你要找的地方?”越子昂放目四顧,只有這一個大間。
“沒錯了。那瘋癲的秀才一一直朝朝暮暮的想著伊人,嘴里也總是重復著蘭若這兩個字眼?!?p> 一邊的譚獨秀詫異的的問:“你們在找蘭若寺?蘭若寺那么多,怎么能夠肯定是這一處?”
越子昂疑惑的問道:“蘭若寺很多嗎?”
書生接過了話,說道:“這個我倒是知道,蘭若在佛門中就是佛寺的意思,所以會有很多佛寺的門匾上可有蘭若兩個字?!?p> 額,~越子昂原本還有些忐忑的心瞬間平靜下來。沒文化真是可怕呀,還以為自己真的進了鬼屋。
隨之,抬腳就往里面走去:“一個瘋子的話你也當真,兄臺,若這時間真的有妖魔鬼怪,那也一定有真仙善神,大家都去修仙去,還種什么地,人人都壽載千年,何必為生老病死而傷心?”
書生隨后跟過來:“法不可輕傳,怎么是想得到就能得到的呢?”
越子昂嗤笑一聲:“不過是敝帚自珍,如此一來,就顯得比別人有本事,事事壓著別人一頭,自己好逍遙快活?!?p> 書生也不惱,笑著戲言:“那也是人家的東西,將來我若是的了長生大法,不僅僅要后宮佳麗,還要讓她們與我一同長生不死。”
墻壁上,一雙眼珠眨了眨。
越子昂小小,說道:“你這也算是真愛了?!?p> “哈哈哈哈…”書生大小,一層灰塵差點兒從房頂?shù)袈涞剿目谥小?p> “后宮三千,算什么真愛?!弊T獨秀問道。
“你可知道這世間的愛分為幾種?”
“額,這個東西還分幾種?”
反正左右無事,這地方人煙稀少,若是有膽子大的人在這里鬼故事,絕對是一個好地方,越子昂索性就信口開河的聊一下不那么害怕的東西。
“這世界的愛,分為分為三種?!?p> “哪三種?”
“大愛,真愛,小愛。”也不等譚獨秀繼續(xù)發(fā)問,越子昂接著說:“所謂,小愛,就是這世間,我只愛一個人,無論丑美,只鐘情一個人。”
譚獨秀點頭稱贊:“這個才是真愛才對,鴛鴦成對,不肯獨活,難道不是美事嗎?”
越子昂點點頭:“確實是美事,可是這世間的不如意十有八九。對于小愛的人來說,其實也是一種心胸狹隘,胸無溝壑,容不得他人。他之所以只愛一個人,是因為他的心里只裝了一個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對于婚姻來說,若即使兩個人相愛,磕磕碰碰也是難免的事情,若是外界壓力不大,三天一小吵,七天一大吵,到也算是給閨房苦悶添點兒樂趣。若是外界壓力太大,男愁女怨也是難以避免?!?p> “那書生的三千后宮佳麗才算真愛了?”
“后宮三千,一般人玩不來。而有選擇的人,依據(jù)什么來挑人呢?自然是他喜愛的人。他懂得自己愛什么人,不愛什么人,是與非分明,自然是真愛。只是,這種人也離不開一個愁字,有人為愛自殺,有人為愛殺人,善惡不能夠憑此來分辨,不過是我倆之間的談資罷了?!?p> “小愛與真愛都不完美,那大愛是什么?”
“大愛,愛所有的人就是大愛。”
“哪有人愛所有的人?”
“有的人不僅僅愛自己身邊的人,祈愿他們平安快樂,也愛素不相識的人,祈愿他們無災無難。這樣的人,之所以少,是因為他們大多無所欲求,不顯于眾。”
越子昂走到一個墻壁上,上面有一幅壁畫:一個大和尚在給一群女子講經(jīng),在最角落的地方,畫著一間石屋,一個女子被鐵鏈鎖在石屋里面。
越子昂對著那女子的眼睛在看,總覺得,這雙眼睛似乎要活了似的,但仔細一看,它其實一動不動。
“這壁畫的畫師是一位大家,是我見過最傳神的。你看我說了這么多,其實,也是這里太過于寂靜了的關(guān)系。我也不過一個黃口小兒,沒有經(jīng)歷過多少隨意,與你在這里信口開河聊些閑話。我們還是趕緊上路吧,最好趕天黑之前回到大路上去,說不定還能夠找到宿營的商隊,我擔心這里晚上也強盜出沒。”
“怕什么?我可是獵人,不僅僅獵猛獸,妖怪我的獵得,人自然不在話下。”譚獨秀說著,已經(jīng)拿起了刀劍,率先走向門口,不留痕跡的說道:“我們還是快點兒走,趕時間,要知道,做完了錢府的生意,我還要去別的地方,耽誤不起?!?p> 三人從寺廟里出來,外面艷陽高照,猶如從陰暗處走回了光明。
“這破敗的蘭若寺壁畫如此傳神,不知道縣城里的光明寺又有什么杰作。”
越子昂雖然進過光明寺,不過,那個時候趕時間,不過勿勿,沒有興致觀賞。
書生笑道:“你這個人,明明還是個孩子,卻偏偏像個小大人。那光明寺肯定是要更好的,據(jù)我所知,光明寺也有很多,而且香火很旺,我家那里就有一座光明寺,我以前去向那里的方丈求過一卷《光明經(jīng)》,可惜求而不得。”
“果然是書癡,居然連佛經(jīng)都看得懂?!?p> 書生也不惱,只覺得是在夸自己的話,“家學淵源,略懂一點兒,你若是愿意學,我可以教你?!?p> “真的?”越子昂稍稍躊躇,覺得多學一點兒技能也沒什么不好。
“微末小技,小弟愿意學,我自然教得?!?p> 譚獨秀用劍鞘捅了捅供臺的桌布,并沒有老鼠從里面跑出來,這個地方似乎沒有什么活物,連蜘蛛都不見一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