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哪來這么多好吃的?”胡亞茹看著這一桌子吃的,肉片、素菜、粉條、豆腐等等,旁邊還有一盤花生米和一盤熟牛肉,桌子上還有兩個酒盅和一瓶白酒。胡亞茹看著吃驚,感覺一個月的工資都擺在這張桌子上了。
“這些都是宋廣福拿來的。這可是個有錢主,以后啊多和他搞好關系,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苯瓕W豐看著胡亞茹有些吃驚的樣子,在一旁解釋道,只是這個解釋讓宋廣福不怎么滿意。
“你這是罵我還是夸我?說得我像個土財主似的!我像土財主嗎?還吃香的喝辣的!”宋廣福笑道,又指著胡亞茹道,“不過呀,你是江學豐的朋友以后就是我宋廣福的朋友,別的不敢說,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事包我身上?!?p> 胡亞茹被這場景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笑而不語。
“胡姑娘,我有一件事情很好奇,你就因為他住在一樓就斷定他結婚了?”剛剛平息的話題就這樣又被宋廣福引了回來。
“你剛來對這里不熟,這邊一樓都是夫妻住的,二樓開始才是單身宿舍?!睕]等胡亞茹開口江學豐就解釋上了。
“那你小子怎么住在一樓了?”宋廣福偏頭問道。
“這是約定俗成,沒人說不可以打破啊,我就是一個規(guī)則的打破者。你看啊,這一樓一個月的租金才一塊錢,我就可以有一個院子,最重要的是我不用和別人共用房間,而且只有一樓能接一個水管過來自己單獨使用。只需要一塊錢,我就可以生活得很愉快,這不是很好嗎?”江學豐的振振有詞在宋廣福的眼里完全是強詞奪理,但是在胡亞茹的眼里卻不乏有些道理。
“呦呦呦…就你大道理多!你說的都對!你瞧他得意的樣子!”宋廣福指著江學豐,對著胡亞茹笑道,又拍拍江學豐的肩膀,“你小子,厲害,可以了吧!”
“我隔壁小夫妻要搬走了,你要不要租隔壁!”江學豐慫恿道。
宋廣福拿著手里的筷子連連搖手,“不用了,不用了,二樓挺好的?!闭f完還扭頭對著胡亞茹道,“我就住在這棟二樓,從左數(shù)第三間,有空可以找我玩。”
筷子上的湯汁隨著他的筷子飛舞,幾滴油正好落在江學豐的衣服上。
江學豐十分嫌棄的拿手絹擦擦油點,“你注意點,放下你的筷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彼螐V??匆娊瓕W豐嫌棄的樣子,伸手去拍他身上的油點。
“快快快,拿開你的手,全是油?!苯瓕W豐渾身拒絕宋廣福的觸碰,來回避閃。
一旁的胡亞茹原本還有些尷尬,現(xiàn)在她被這兩個人的打打鬧鬧逗的完全沒有了拘束感,她笑著問,“你倆什么時候認識的呀!”
宋廣福搶答道,“從小就認識,我倆父母是同事,都在總廠工作,我倆一起光屁股長大的?!?p> 胡亞茹被宋廣福的話逗得掩嘴偷笑。
“人家是女同志,你說話注意點,什么光屁股長大的。你是就你是,不要總捎上我。你這種有錢人,小時候癖好古怪,喜歡皇帝的新衣,我們這比不了。”江學豐一邊擦著油點一邊反駁著。
“皇帝的新衣?!你又損我是不是,來,今天有錢人教教你穿一穿皇帝的新衣?!彼螐V福說著就作勢要扒江學豐的衣服,兩個人打打鬧鬧亂作一團。
“女同志在呢,你注意點,別對我太暴力?!苯瓕W豐被他扯著衣服,雙手還在死命護著自己的衣服。
宋廣福這才反應過來,胡亞茹還在一旁,笑著朝她道,“哎呦,忘了忘了?!?p> 沒等胡亞茹開口,江學豐就接話道,“道歉就對了,你呀太猥瑣了!”
“我說你…”
兩個人絲毫沒有顧忌,胡亞茹見了江學豐沒有幾次,這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樣子。
她還記得第一次覺得他衣著古板,想著人大概也這樣。
第二次他的熱心讓自己大為感動,來廠子工作這么久,從來沒有人主動幫自己做過什么,江學豐的出現(xiàn)讓她覺得溫暖的剛好。只是她糾結于對方是結過婚的人了,應該保持距離,這是她做人基本的底線和守則。
第三次,他在背后嚇她,她險些崴了腳,可是事后又主動給她送了紅花油,溫暖也溫暖,但是怎么也覺得自己不應該接受這份溫暖。
這一次她無意間知道了他沒有結婚,她有些竊喜,但是出于家教和以往習慣她表現(xiàn)的非常收斂。
而江學豐本人也不似之前自己看到的那樣規(guī)矩,甚至是開朗的,頑皮的,像個大男孩,完全沒有長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