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逃亡計劃
劉琦急忙將他的嘴巴捂?。骸瓣惖骄驮谕饷妫豢勺屗牭?!”
劉琦懼怕陳到是因為這家伙不僅僅是劉備的親衛(wèi)長,還有一個秘密身份,劉備的密諜組織潛龍衛(wèi)的頭領(lǐng)。
潛龍衛(wèi)擔負著劉備的突圍、刺探、偵查、暗殺等多項秘密任務(wù),向來是干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其實這個世界的諸侯都有各自的密諜機構(gòu),像曹操黑龍衛(wèi),孫權(quán)的河神衛(wèi),只是這種編制過于神秘,歷史沒有記載。
這一動,又讓他天眩地轉(zhuǎn)。
“你不要說話,聽我就行。劉備的毒藥今晚必要我命,你想辦法給我解毒,陳到就在外面,你不能去藥房,半個時辰后,你假裝醉酒出去,先到左院的假山后面小解,順便摘一株朱紅草,再到北院池塘取一節(jié)清心藕,注意,你必須假裝自己喜愛,先咬一口,再把后半節(jié)收起來。最后你到北面的大雜院找小翠……”
李正急了,辯解道:“主公,我跟小翠沒什么?”
“我知道,小翠的相好是管帳的麻三。我要你做的是在見小翠之前經(jīng)過桃林,這些桃樹上長年生長著一種臭蟲,叫屙屁蟲,你要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捉一只,一定要母的,然后再摘一朵桃花,注意,摘桃花可以讓后面的眼睛看到,捉蟲不可以。取了桃花后你到小翠房前,向她獻花,小翠定然會拒絕你,你再裝作犯花癡把花戴頭上,再折回書房給我取一冊書卷回來!”
劉琦說話冷靜,條理清晰,每一個步驟和細節(jié)都交待得清清楚楚,令李正心頭打了個顫抖。
什么時候自家這位只懂聲色犬馬的病主公有如此慎密的心思?
……
半個時辰后,夜幕降臨,雖然天色已黑,但勤勞的府內(nèi)家丁早已在每個院落掛上了燈籠,把太守府照得燈火通明。
寢房的門打開,李正一手握著酒壺,踉踉蹌蹌地闖出來,臨門喊了一聲:“主公今日好興致,小人這就替你尋書夜讀!”
李正離開別院,依劉琦所言在左院取了朱紅草,在水塘采了一節(jié)清心藕,自己咬了半截品味后留下半截,再去大雜院前的桃林捉了屙屁蟲,順手取了根桃枝向小翠獻花。
結(jié)果真如劉琦所言,他被小翠拿著掃把打出來,然后去了書房,取了一本《春秋卷》返回劉琦臥房。
李正雖然假裝渾渾噩噩地醉酒,但他的內(nèi)心卻起了寒意。
因為他非常清楚,在他的身后,那些燈燭照不到的黑暗里有一雙雙幽靈般的眼睛,布滿了戒備和殺機。
幸好他每一步都按照主公的要求做了,不然現(xiàn)在估計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劉琦臥房。
劉琦把李正收集來的東西盛入碗內(nèi),再用一個木棒將之搗碎,如同糊狀。
李正悄聲道:“主公,大耳賊神通廣大,他配制的毒藥絕非凡物,您這物真的可以解毒?”
李正的疑惑很正常,劉備不是普通人,他弄來的毒藥肯定很厲害,而自家主公不學無術(shù),從來沒有發(fā)揮過醫(yī)道天賦,怎么可能解得了毒?
劉琦沒有回應(yīng),繼續(xù)碾藥,因為體虛,臉上再次冒出大汗。
很快一碗糊糊出來了,劉琦把碗放到李正面前:“撒尿進去!”
李正嚇了一跳,連忙跪倒:“主公不要捉弄小人,小人不敢!”
劉琦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愿意?沒童子尿做藥引我還得死!”
李正這才明白過來,趕緊掏出物件,可憋了半天都沒動靜,不由愧然:“主公,小的剛剛解過!”
“別廢話,一點就行!”
李正心頭一汗,這玩意哪會是想來就來的。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終于憋出了點尿,滴在碗中,
劉琦用手將尿液與糊糊攪拌均勻,忍著惡寒和巨大的臊味,強行抓了一把放入口中,沒敢嘗味硬吞了下去。
效果還真是立桿見影,劉琦的氣色很快好轉(zhuǎn),一張大黃臉興起了血色。
李正大喜:“主公,毒已解?”
劉琦卻搖搖頭:“這毒已在我體內(nèi)滲透已久,哪會這么容易解?現(xiàn)在你回到自己住處,等下我來找你?”
“啊?”
李正不明白,劉琦再次對他耳語了一番。
李正離開后,劉琦通過窗子的紙窟窿向外打望,確定好那些黑影的位置后,返回里屋。
他用剛剛生起那點少得可憐的氣力掀掉床塌上的被褥。
在床板下面,有一塊蓋板,蓋板下面赫然出現(xiàn)一個幽深的黑洞。
劉琦嘴角劃出一條弧線:“劉皇叔,你怎么也沒想到我在兩年前親手挖了這條暗道吧,當時只是為了方便出門找宜春樓姑娘而已。”
劉琦沒有取用任何火燭,就這樣摸著黑鉆入暗道。
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前進了五百米左右,又鉆到地面上。
上面的屋子已不再是他的寢居,而是府內(nèi)柴房,他從一堆柴草后面找到一個布包,里面有一套家丁的衣服,還有一個草帽。
裝備妥當后,劉琦鉆出柴房,坦然出現(xiàn)在李正的房門外,壓著嗓門發(fā)出沙啞的聲音:“李大哥,咱們賭錢去!”
屋內(nèi)傳來李正不耐煩的聲音:“吳狗子,這兩天爺心情不好,改天!”
劉琦繼續(xù)道:“別啊,今天黃二瘸子手氣差,已經(jīng)連輸了十幾把,如果咱們趕上他的霉運,一定能把前幾天的賭本贏回來!”
“真的?”
“我滴哥,我騙你做啥子?”
“那行,就去玩?zhèn)z把,這小子前幾天不是挺囂張的嗎,咱去看看他的慫樣!”
李正欣然出門,與劉琦并肩而走。
黑夜中,一個人影奔向別院,向那邊蹲守的黑影悄聲道:“陳將軍,李正出門賭錢去了!”
陳到冷冷一笑:“主子都快要死了,做奴才的還不消停,這種雞犬之輩由他去吧!”
忽然陳到想到什么:“他是跟誰去的?”
“吳狗子!“
“真的是吳狗子?”
“我在府中三年,這李正好賭是出了名的,這個點他幾乎每日都要去城頭的醉賭坊爛賭,和他相陪的就是這個吳狗子!”
“我問你看清了沒有?”陳到不耐煩起來。
“小的看清了!”
“若是出現(xiàn)差錯,唯你是問!”
那人本想說只是見了酷似的外形以及沙啞的嗓音,但看到陳到那種殺人的般的目光,不由打了個寒顫,沒敢再多說一句話。
劉琦二人走在大街上,二人雖然像是趕著去賭錢的樣子,其實他們的余光總在不經(jīng)意地打量周圍,最終確定沒有了尾巴。
“走,進去!”劉琦指了指對面的一間藥鋪。
這是江夏郡內(nèi)最大最全的藥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