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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乘風去

第二十四章、風雪咒

且乘風去 灰燼鳳凰 3443 2019-12-03 10:29:06

  吞下生人的母蟲此時氣勢無匹,身子幾個縮動就爬出了泥屋,周身的棘刺也散發(fā)著冰冷灰光。

  王玄見狀臉色也有些凝重起來,顯然這白蟲族老鬼用力生祭族人的法子,讓這只灰皮母蟲短時間內實力大漲。

  “嘶!”

  一聲撕裂耳膜的鳴叫,灰皮母蟲猶如巨石一般轟隆著就從高坡上沖下來,直指王玄。

  王玄手中寒氣涌動,伸手一指母蟲前方。幾道凌厲冰錐自地面生出,斜插向滑沖而來的蟲腹。然而沖下來的母蟲對冰錐視若無睹,龐大的蟲身有如鋼鑄一般碾過冰錐,卻是毫發(fā)無傷。

  王玄側身避過沖來的灰皮母蟲,手中一道法決打出,卻是《霜意決》所載另一法門——破霜!

  原本在母蟲身后被碾成碎渣的冰粒騰空而起,化作無數(shù)寒氣涌向母蟲頭部。

  一大片白蒙蒙冰霧罩在母蟲頭頂,隨著王玄口中一聲咤令——破!

  細碎的爆裂聲在冰霧中接連響起,灰皮母蟲一聲凄厲嘶鳴。

  待得冰霧散去,母蟲頭頂數(shù)十只復眼已是碎裂了大半,綠血潺潺滲出,只有少數(shù)幾只細小些得仍在透著寒光。

  果然!這灰皮巨蟲身上有棘刺厚皮保護,可那忽閃的幾十只眼睛卻是暴露在外。

  王玄手中又掐指訣,欲故技重施再來一次,將那灰皮母蟲徹底變作瞎子。然而此時母蟲一聲瘋狂的尖嘯,周身上下肥厚的蟲軀微微顫抖。

  無數(shù)細小的棘刺竟然脫離蟲身,有如利劍般沖向王玄。

  只是眨眼之間,泛著灰光的棘刺已臨身前,顯然帶著劇毒。

  情急之下王玄捏到一半的指訣一收,藏在袖口中的純陽玉滑落至掌心。

  大量靈力涌動,一片耀目的黃光升起,有如一面火墻擋在王玄面前。

  熾熱的黃光灼的墻后的王玄有些臉龐生疼,然而那些飛射而來的棘刺,也在沖入黃光時紛紛被融化,化作一滴滴灰水跌落在地。

  靈力斷開,光墻消散。

  王玄有些心疼的看著手心的純陽玉,明顯暗淡了幾分。

  此種強行以大量法力逼出純陽玉內日華,實在是萬般無奈下所為,對純陽玉消耗極大。若是多這么來上幾次,只怕這枚純陽玉就要耗盡日華,變作凡物。

  眼見噴出自己身上大半棘刺都不奏效,灰皮母蟲更是勃然大怒。滲著綠血的蟲頭高高抬起,大口一張,一大片墨綠著夾雜著鮮紅的毒液便噴吐而出。

  王玄一咂舌,也不知這大蟲子哪里來的這么多毒液。只是這漫漫涌來的紅綠蟲毒再多,沾不到自己身上也是白搭。

  腳下風息流動,只是輕輕幾躍就離開毒液蔓延之地。

  然而此時遠處母蟲一聲長嘶,流動的大片毒液頓時一滯。那些流動的鮮紅色竟然隨著長嘶,有如活物般自行游動,指向前方的王玄。

  長嘶一停,毒液朝著王玄奔騰而來。

  王玄眉頭一皺,又是幾個躍步離開。然而紅綠相間的毒液此時有如長蛇一般,緊隨王玄而來,所過之處草葉盡伏。

  隨著灰皮母蟲的不時長嘶,地上的毒液便跟著王玄躍起的方向而去,有如跗骨之蛆。

  這便是有無靈智的不同嗎?

  王玄眉頭緊皺,這些毒液有如活物一般緊追不放,倒有些麻煩了。

  正當王玄欲想辦法擺脫這些追隨而至的毒液時,一股沒來由的危險突然涌上心頭。

  周遭的泥地微微震動,王玄猛然一驚,腳下兩道風息大作,霎時躍出足有兩三丈遠。

  “轟!?。 ?p>  王玄原先所立足出,一張血盆大口破土而出。泥土紛飛間一只龐然巨蟲蠕動著爬出泥地,一側另一只巨蟲也拱開泥地露出身子。

  “嘶!”

  灰皮母蟲長嘶一聲,似是對巨蟲的襲擊未能擊中有些不甘。

  王玄背上冷汗都有些出來了。好狡猾的母蟲,竟然早就指揮其余兩只未露面的巨蟲潛入地底。這邊用毒液引開自己注意力,伺機驅使地底下的巨蟲偷襲。

  若不是二木早先提醒自己小心,只怕一不留心之下真要在此翻船了。

  好狡猾的母蟲!王玄面色有些陰沉,本想修成仙血后能一掃連舞鬼城,及渭水城那種絕境下逃命的挫敗感,畢竟那時候天門之境對付那些鬼物也好,妖物也罷,都有些無力反抗。誰承想在這無邊草甸內,幾只靈智都未全開的巨蟲,差點置自己這個修成一元仙血的修仙人于死地,后怕之余王玄又有些說不出的怒氣。

  手中浮光劍插入地面,王玄面沉如水雙手掐決,口中法咒念起。

  倒要試試《霜意決》中一元境能驅動的最強法術了!

  說來越是威力大的法術,所需法決及法咒越是繁瑣。像原先那等匿形術,風息術之類,天門之時王玄還需口中誦動咒語。而修成一元之后便幾乎隨心而發(fā)。

  而在一元仙血的加持下,還如此麻煩的法術,卻是一道高級法術——風雪咒!

  傳聞中的修仙人,上可達天聽,呼風喚雨,掌雷控電。下可抵幽泉,驅鬼役神,破邪誅魔。

  其實按真正的修仙人劃分,像呼風喚雨,移山填海那等大神通,非五極修成,甚至七曉通靈不可,畢竟那等法術已是有了改天換地之威。

  王玄此時所施的風雪咒,雖沒有那等掌控一方天地的氣勢,卻仍是云聚霜落,白日飛雪。

  陰沉的烏云罩住了白蟲族人這一片高坡,即便周遭陽光正好,刺骨的寒意卻依然籠罩了這一小片地方。

  正值陽春四月天,這些白蟲族人一個個身著幾片簡陋的布條,胳膊大腿都露在外面。大片的雪花自烏云間落下,凍得這些族人一個個發(fā)抖。

  這還沒完,手捏法咒的王玄眼神一凝,指訣一變,漫天還未落地的飛雪在半空中就卷做一條白色雪帶。

  雪帶在半空一個盤旋,又分作兩條更小的雪帶。其中一條席卷向高坡上的白蟲族眾人,另一條稍大些的則卷向那頭灰皮母蟲。

  眼看風雪襲來,高坡上的白蟲族人驚慌著四處逃竄。即便是那族長模樣的老頭,此時也被凍的握著骨杖的手有些發(fā)抖。

  人群還未逃開,風雪便已到來。

  長長的白色雪帶隨著王玄所捏指訣卷向一個個白蟲族人。只是一繞,被卷中的那人便被風雪裹住,凍的僵硬。

  另一邊,灰皮母蟲看著襲來的風雪長帶也有些懼怕。大口一張一聲長嘶,邊上兩頭公蟲便趕忙挪動著肥胖的身子,擋在灰皮母蟲身前。

  一刻鐘功夫后,維持不住法咒的王玄有些氣喘的散去指訣。烏云頓散,風雪驟停。

  然而此時高坡上還站著的白蟲族人不足數(shù)十,遍地都是被凍得發(fā)白的尸體。

  至于那頭灰皮母蟲,此時也被凍僵了小半截身子。面前還橫亙著兩個長長的雪團,卻是那兩只公蟲,早已被風雪凍斃多時。

  王玄喘了幾口粗氣,隨后拔出地上的浮光劍,一步一步走向那頭不能動彈的灰皮母蟲。

  一道劍光劃過,沒有棘刺的蟲軀被劃出一條長長的口子,大片綠血流出。

  灰皮母蟲即便身子被凍僵大半,然而兇色仍在。剩余的小半復眼緊緊盯著王玄,滿是獠牙的大嘴瘋狂朝著王玄示威。

  王玄卻不理它,揮手又是一劍,蟲軀上再添一道傷痕。

  正當王玄欲結果了這兇蟲的性命時,一道人影突然怪叫著自高坡上奔跑下來,連摔帶跑的來到王玄面前。

  王玄回頭一看,卻是白蟲族的族長老頭。

  此時這位族長卻是有些狼狽,身上四處掛滿了冰霜,還有跌跑下來的泥土及血痕。

  老頭跪倒在王玄面前,邊磕頭邊涕淚橫流的咕嚕說著什么。

  王玄半個字也聽不懂,想了一下,劍刃一指某個方向的草叢,有些不耐的說了一句。

  “出來!”

  草叢一陣梭梭,二木有些面色發(fā)白的自草叢里走出來,恭敬的看向王玄。顯然剛才那道風雪咒不但嚇破了這些白蟲族人的膽,連二木也有些驚著了。

  “他在說什么,你聽得懂嗎?”王玄劍刃一指地上跪著的老頭說道。

  二木點了點頭,小心的說道。

  “聽得懂,我們和他們爭斗了好多年,互相都有些了解。”

  “他說什么,你轉述給我聽!”王玄看著嘰里咕嚕說個不停的老頭說道。

  二木小心的聽了一陣,這才說道。

  “他說求您饒了這頭他們族中的圣蟲,這是他們族里存活下去的希望!”

  王玄眉頭皺起。說來他與這白蟲族倒是無甚恩怨,畢竟被掠走族人的也是二木,這些巨蟲一開始也沒有襲擊自己。只是離開草海地圖在白蟲族中,這是一趟不得不走。

  “你問他,看他有沒有離開草海到東澤的地圖!”

  二木踢了仍在老淚縱橫磕頭不停的族長一腳,同樣嘰咕了幾句。那老頭慌不迭的自腰上取下來一個骨匣子,遞給二木。

  二木將骨匣接過來,又遞給王玄。

  王玄將骨匣推開,里面果然盛放了一張卷起獸皮。取出獸皮攤開,一副線條簡單的地圖便出現(xiàn)在眼前。

  王玄心中有些欣喜,總算不用迷失在這草海里了。

  收好地圖,王玄這才猶豫著看向仍是兇相畢露的巨蟲和那個恭敬的老頭。

  照理說,自己殺了這白蟲族這么多族人,又滅了整族四只巨蟲,可以說同這一族仇怨不共戴天,斬草除根才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看這老頭一副可憐樣,又老老實實將地圖交了出來,何況說穿了這番爭奪其實只是二木想要借自己報仇,白蟲族才有這番無妄之災。

  許是看出了王玄的猶豫,跪著的族長老頭又重重磕了幾個頭,有些著急的嘰咕了幾句。

  “他在說什么?”看老頭這幅急切的模樣,王玄隨口問道。

  二木卻是猶豫了下,但看了一眼王玄手中浮光劍的光刃,一個發(fā)顫又老實說道。

  “他說您既然要去東澤,只要您要是放過他剩余的族人和圣蟲,他就把一件他們族里的圣物交給您!”

  “圣物?什么東西?”王玄這下有些好奇了。

  看到王玄有些感興趣的模樣,也不待二木轉述,老頭爬起身來就往高坡上跑,進了那間原本灰皮母蟲待得房子后又馬上跑了下來。

  “這是什么?”

  看著老頭恭敬遞過頭頂?shù)囊桓咨L骨,王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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