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見狀,趕緊賠了不是,喊來專門端茶倒水的伙計過來給沈蟄寒拿了一杯茶,自己則去后面報菜。
此時酒樓里人少,廚子做的也就快,沒一會兒功夫,滿滿一桌子菜已經(jīng)端了上來。
圍著桌邊,整整齊齊的碼放著五碗大白飯,碗碗堆得冒尖。
“噗,這是哪來的山野丫頭,怕不是來吃霸王餐的吧?”
“你看他那桌擺的,跟五個人要來吃飯似的,也不知一會兒她吃不完,該怎么收場?!?p> “別瞧這兒沒什么伙計,要是遇見吃霸王餐的,廚子都能跑出來給你踹出去。不過她一個姑娘家,也許會賣去樓子呢,啥時候把飯錢賺夠了啥時候出來?!?p> 堂內(nèi)其他幾桌的人,邊吃邊聊,時不時往沈蟄寒這邊張望。
也有人不滿地對店小二抱怨:“你這酒樓怎么什么人都讓進,我這飯都吃不香了?!?p> 店小二無奈,只能陪著笑臉打哈哈。
他也沒轍啊,東家說進來的人必須交茶水費,沒說交了茶水費的人點的多,就不能在這吃飯啊……
樓上的姜予璘此時氣得臉色陰沉。
自己竟然是被這么個粗魯丫頭敲暈了,怕是從小練的這一身武藝,白練了!
沈蟄寒無視周圍一切,專心致志地挨個把每道菜都吃完,又叫了五碗飯,這才停下筷子。
此時的堂內(nèi),鴉雀無聲。
這野丫頭,真把一桌子的菜,連帶十碗飯都給吃光了?
“小桃,我沒看錯吧,那一桌子的菜她一個人全吃了?”一個婦人問向自己身邊的丫鬟。
“是,夫人,您沒看錯……”
婦人靜默,仍舊愣愣地反應(yīng)不過來。
那丫頭得是餓了多久的?
沈蟄寒擦了擦嘴,心中起了玩心,拿出五兩銀子拍在桌上,看向店小二。
小二見她真把飯錢拿出來了,笑呵呵地正要收,卻見她手摁著銀子沒動,疑惑道:“姑娘,您這是……?”
“這銀子你別急著收,去把你東家叫來?!?p> “這……可是我們酒樓的菜不合口?”
沈蟄寒搖搖頭:“去叫就是了,順便問問他,想不想這酒樓的生意再好一些?!?p> 店小二一臉疑惑,見她還不拿開手,也只能去后面找了東家。
不多時,走來個衣著富貴的中年男子,雙手背后,面色不善,嘴角卻還是端著笑。
他這酒樓,只要你把茶水銀子拿出來,無論是穿金戴銀還是補丁滿身,都能進來吃上一頓。
當(dāng)然,想要吃霸王餐那是不可能的。
然而,據(jù)小二所說,這一身布衣的丫頭,來店里吃了八盤菜不說,還要了十碗免費飯,吃完不走,也不想給銀子,居然還叫自己過來聽生意經(jīng)?
一個小丫頭片子,能說出什么有用的生意經(jīng)來?
薈萃樓的東家余金貴,心中罵罵咧咧的,卻還是過來了。
看了看一桌子被吃的干干凈凈的碗碟,東家傲氣說道:“在下就是這薈萃樓東家,是你叫我?”
沈蟄寒打量了他一番,是個生意人的模樣,遂搖搖頭:“不是叫你,是教你?!?p> 她敲了敲桌子,示意他坐下說聊,“我看你這酒樓,聽著名氣不錯,可來的人卻不多。你知道為什么嗎?”
東家眼睛微撇,看了一圈有些空蕩蕩的大堂。
已經(jīng)過了正午,就那一兩桌熟客,笑著躬了躬身打了個招呼,這才有些不情愿地坐下。
他這酒樓,如今空有名頭,客人倒真是少的有些可憐。
想了想,余金貴對沈蟄寒耐著性子,小聲道:“余某倒是想知道,姑娘想要教些什么?!?p> 別看這丫頭生得小,可剛剛那一番話說出口,余金貴便知她有點底子,反正現(xiàn)下無事,聽一聽也無妨
“其他先不說,你這酒樓的菜,不好吃?!?p> 沈蟄寒直接說道,見他面上怒氣顯露,又補充道:“倒也不是完全不好吃,就是差了些味。”
余金貴看了看小二,倒是生了幾分好奇:“怎么個差些味?”
“既然您想聽,總要再給我兩口水喝吧?”
“小二,叫人端壺茶過來?!庇嘟鹳F被勾出興趣,毫不猶豫叫道。
店小二聞言,知道自己東家是來了興趣,趕緊叫人過來,將桌子清理干凈,又拿來一壺新茶。
沈蟄寒一口熱香茗順肚,這才說道:“我也是吃過不少館子的了,這一點,您剛才也能看得出來?!?p> 余金貴想到剛才那一桌子空盤,嘴角抽了抽。
她這年紀(jì)吃了不少館子,難不成每次都吃這么一大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