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兒的眸光忽然移到了梳妝臺前的一個木盒上,那木盒的材質(zhì)看樣子,也是極品的樹木所打造,還能從中微微透出一股香味。
她輕輕地動手將盒子拿在了自己的手中,那動作輕柔的,就像是在捧著一個多么珍貴的珍寶一樣,眼神中的留戀和憧憬是那樣的濃,手指下意識的在盒蓋上輕柔的撫摸著,就像是撫摸著情人的面龐一樣。
忽然,她面色一變,沖著身后梳著頭的宮女發(fā)起脾氣來,“大膽賤婢,竟然敢偷看本貴人的東西,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梳頭的宮女哪里不知道這是她們貴人又想要整治人了,她卻受了這無妄之災(zāi),真是太倒霉了,當(dāng)即放下玉梳,跪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說。
秦玉兒也并沒有再出言責(zé)怪她,而是道,“他不來看我,也許就是因為你們這些賤婢,整天勾引他,讓他都對本貴人不親近了,你說,是不是!”
“娘娘饒命!奴婢沒有!”地上的宮女此時心里無比后悔進(jìn)來替秦玉兒梳頭,在心里罵了剛剛從這里出去的那個宮女無數(shù)遍。
“沒有?”秦玉兒神情有些不對,撫摸著手里的盒子道,“那你可知這里面是什么?”
“奴婢不知!”宮女急忙道。
“不知?哼!是啊!”秦玉兒用憐憫的眼神看了看宮女,“既然不知,那你不如去死吧!”
宮女大驚失色,“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就在這時,剛剛退出去的宮女急急忙忙的走進(jìn)來,沒有看地上求饒的宮女,而是直接對著秦玉兒道,“貴人,不好了,燕妃來了!”
秦玉兒對于這個燕妃,本來是恨得牙癢癢,聽到她來,脾氣又準(zhǔn)備要發(fā)了,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沒有發(fā)作,反而很是高興得到,“那就請娘娘進(jìn)來吧!”接著又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女,“還不下去!”
那宮女即使沒有抬頭,但是也知道這語氣就是對她說得,當(dāng)即謝恩,退了出去。
片刻后,姜瑜便由小玉兒扶著走進(jìn)了飛瑤宮。
秦玉兒在那里坐著,連站起來行禮都沒有,反而是直接道,“娘娘來干什么?就不怕這里太狹小,放不下您這尊大佛嗎?”
姜瑜沒有對她的嘲諷給予評價,反而是找了一個舒適的美人榻坐了下來,悠悠的欣賞著飛瑤宮內(nèi)的布置,“貴人果然是大手筆啊!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貴人之尊,竟然比本宮的承暉宮還要裝飾華麗啊!”
秦玉兒嗤笑了一聲,“是?。≌l讓你只是個鄉(xiāng)間小民呢!這種富貴,弄到你手里,只會折壽!”
小玉兒氣不過,剛想要罵兩句,卻被姜瑜攔住了。
姜瑜站起來,走到秦玉兒身邊,當(dāng)看到她手里的木盒時,眸光動了動,忽然一不小心,就向著秦玉兒撲了上去。
秦玉兒本來沒有防備,被這么一碰,手里的木盒沒有拿穩(wěn),當(dāng)即便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一朵花也掉了出來。
秦玉兒馬上去撿,似乎是生怕被姜瑜看到似的。
但是姜瑜本來就注意著她手里的東西,碰她也只是為了看盒子里的東西,怎么可能沒有看清?
“呦!如果我沒有猜錯,那是只有南譽才生長的白蕊梅吧!呵呵!都干成那樣了,怎么貴人還保存著呢?”姜瑜笑著道。
秦玉兒慌忙將地上的那朵白蕊梅撿起來,又放回盒子中,蓋好蓋子,站起來抬頭看向姜瑜,“燕妃這是來干什么的?不要忘了,你現(xiàn)在,是斗不過我的!”
“貴人的意思是,秦將軍要回來了嗎?”姜瑜說著裝出很害怕的樣子道,“哎呀,真是怕死我了!”
“噗嗤!”這是小玉兒的笑聲。
“你……”秦玉兒也被她的這幅作態(tài)弄得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怎么?你不怕?你不要仗著皇上的寵愛,就天不怕,地不怕,我告訴你,宮里,有太后姑姑給我撐腰,等父親進(jìn)宮,那么,就是你的死期,到時候,我看你還笑得出來!”
姜瑜似笑非笑地看向她手里緊握著的木盒,挑了挑眉道,“那,那個呢?如果本宮在秦將軍回來,舉辦宴會的當(dāng)晚,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說貴人和南譽的人有勾結(jié),你說,貴人會是什么下場呢?”
“你……”秦玉兒確實被那樣的場景嚇得有些臉色發(fā)白,但還是強(qiáng)撐著笑意道,“你不會的,父親還在,你不敢!”
“哦?到底是我不敢?還是貴人害怕了?”姜瑜笑著湊近秦玉兒道。
“你……我……我父親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如果你真的那樣胡說,我可以告你誣陷貴人,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秦貴人色厲內(nèi)荏道。
“好!那我們就走著瞧!不過,還是有個交換條件的!”姜瑜慢吞吞的說出了這句話,很明顯感覺秦玉兒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姜瑜心里嗤笑了一聲,又道,“只要你不在秦將軍面前說本宮的壞話,本宮可以試著也放你一馬!”
“憑什么?”秦玉兒還是不甘心,憑什么她今天剛高興了一會兒,想著明天父親就回來,可以替自己出氣了,可是這么快就變成泡影了,憑什么,她不甘心!
“憑什么,你說呢?”姜瑜朝她眨眨眼。
秦玉兒看了看自己手里的木盒,索性也豁出去了,“是,這就是南譽的白蕊梅,那又怎么了?難道我父親身為一個大將軍,連給我收集一些我比較喜歡的花都不行嗎?”
“可以,當(dāng)然可以!”姜瑜說著摸了摸下巴,好像極其不解道,“父親送女兒花朵,其實也沒有什么的,本宮自然是不能說貴人什么?!?p> 秦玉兒高傲的猶如開屏的孔雀。
“但是,如果這真的是父親送給女兒的花,那本宮就很奇怪了,為什么秦將軍要送給貴人一朵在南譽男子對女子求婚時,寓意愛情的花呢?難道秦將軍和貴人……”
“胡說!你……滾!”秦玉兒被羞憤交加的情緒左右。
姜瑜也很是知道變通,什么時候該進(jìn),什么時候該退,當(dāng)即沒有用人趕,便走了出來。
走出來之后,便聽到里面乒呤乓啷的砸東西聲音。
小玉兒佩服的看著自家娘娘,“娘娘,您想好的對策,就是那花?”
姜瑜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看了她一眼,“怎么可能!我進(jìn)去之前,根本沒有想到她的宮里還有那么一朵花!是那盒子里的香味太大,讓我想到了娘親曾經(jīng)種植的花,所以才有了剛才的那些?!?p> “那娘娘之前說的想好了……”小玉兒又嘀嘀咕咕道。
“我原本是有兩個主意,一是用她那天丟下冰池的那些奴才做威脅她的工具,只不過這有點不保險,況且有太后支持,恐怕也動不了她多少。另一個就是和那天說的一樣,用她父親的名聲來壓她!不過這也不保險,像那樣的人,也許別人的生死名譽,她早就拋之腦后了。”
“還好今天讓我遇到了這樣一個機(jī)會!”姜瑜原本不想和小玉兒說這些,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想著以后她們的歲月,恐怕就要在這勾心斗角的地方度過了,說出來也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