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漫漫愣了愣,不太明白這個時候容聿突然問這個做什么。
她撐著下巴“唔”了一聲:“我和你是兄妹啊,親生的那種?!?p> 容聿看不出來有平時的半點吊兒郎當(dāng),他的五官很大程度上是容父的棱角分明,那一點和時漫漫相似的明麗,只有在唇畔帶笑的時候才會看出來,而沒有什么情緒的時候,就不是了。
再加上今天他又穿了一件裁剪得體的西裝,更加的襯得眉眼沉靜,一雙碎星的眼似乎有些深意。
“那這樣的話不就行了么?”
容聿有些無奈了,伸出手來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這姑娘從來都不喜歡做發(fā)型,哪怕是出來面試也是這樣的,所以在手上的觸感從
來都是順滑的發(fā)絲,看到的也是墨黑的顏色。
“所以漫漫又在擔(dān)心什么,我們,是一家人啊?!?p> 所以漫漫又在擔(dān)心什么,我們,是一家人啊。
外面雨下的很大。
時漫漫指尖頓了頓,沒有說話,也沒有承認或者拒絕,她只是很長久的沉默。
然后她微微的彎下腰,躲開容聿修長的手指,偏著頭看著窗外的世界,隨著奧迪的速度,周圍的一切都被雨水朦朧的同時又被視線扯的很長很長。
“哥,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是。”
“………”
容聿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嘆了一口氣:“漫漫,那件事都過了那么久了,我們都不在意了,你也不用一直這樣的自責(zé)?!?p> “這不是自責(zé)……”她伸出手指,落在玻璃上,思緒好像飄得很遠很遠。
她輕聲說:“這是應(yīng)該的。人生來至純至善,很多時候所謂的善惡都是由于后來的經(jīng)歷決定。從來都沒有任何人想過去死,我也是,可是我那樣的做了……”
時漫漫笑了笑,然后看起來什么也不在乎的樣子,“你說,她離開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難過啊?!?p> 容聿只是看著她。
“都過去了?!?p> 他只是這樣說。
那個人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眼底是絕望,她似乎從來都沒有說過太多的話,像是風(fēng)輕輕的吹過一樣,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他拉著那個人的手很久很久都沒有放開,哭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孩子,可是最后他還是這樣的嘆了一口氣。
然后笑了笑:“漫漫,你不用自責(zé),不怪你,人各有命數(shù)?!?p> 她不說話,只是呆呆的看著窗外。
沒有陽光,烏壓壓的。
像是這個有人離開了也有人重新來到的世界。
時漫漫以前曾經(jīng)看到過一種語錄。
全世界有75.9億人口,而在你能夠走過的地方活過的歲月里,你會遇到8263563人,無論是萍水相逢還是久別重逢。
而你將會和3619人打招呼,會和275人親近。
可是到了最后都會不見。
因為人生一直都是在失散。
她不知道自己和那個人是不是這樣的。她似乎記得的只是她站在白楊樹下不羈的笑意,還有整天“你怎么這么笨”的話。
“一家人不一家人的話,不僅僅是說著就是了的?!?p> 她神色淡淡,然后看著容聿:“那哥不也是么?媽和你這么多年沒見了,你也一直都是在爸的身邊長大,媽突然就帶著我回來了,你突然就知道了自己有個妹妹,你還覺得會是一家人么?”
南蓁有酒
就是一個伏筆,后面會寫到。 敲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