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曲笙示意無須驚慌,之前去喝茶的事情曲笙都跟他說了,這會兒該是扳回一城了,
“大人,這若是曲笙掌柜用過的,早該洗干凈備著下次用了,如何還能留至今日?”
這話有點味道了,曲笙自然也想明白了,對著京兆尹看過來的視線點頭,“的確,我是去過明月軒,不過當(dāng)時我清楚記得,只是拿了那茶杯一會兒嗎因著關(guān)系不睦根本不敢喝明月軒的茶水。”
曲笙猶豫半晌還是說了關(guān)系不睦,隨后遞上去一張請柬,的確寫著明月軒的邀請。
馥兒淑兒都一下一下安撫著曲笙,不料那侍女突然上前遞了一張紙,不一會兒就被丟下了,飄落在曲笙面前,“你可認(rèn)得此物?”
是是張藥方,曲笙撿起來看看,都是名貴的藥,在回春堂也算個小廝的曲笙馬上就認(rèn)出了幾個名貴藥材,往往都是達(dá)官貴人家的夫人親自來拿的。
現(xiàn)在這是咋回事?曲笙看了看鄒娘子,沒什么動靜,看看侍女,兇神惡煞,不看了,她又著眼藥方,“這么多的好藥補藥,就不怕把人給補壞了?”
果然侍女便露出不信的神色,京兆尹也不怎么相信,補藥還不是多多益善?曲笙知道沒什么專業(yè)知識的必然不會相信自己的話,只不過這藥方一出來她忍不住想,是不是鄒娘子想訛錢?
侍女今天可算是伶牙俐齒了,曲笙之前那日曲喝茶都沒發(fā)現(xiàn)還有這么個人物,她先是期期艾艾的看了一眼京兆尹,隨即低下頭拭淚,
“我家掌柜怎的就這么命苦,好心邀請曲笙做客,這曲笙不但不喝,還反過來下毒,咱們幾個侍奉的也是這幾日才看出來掌柜中毒了。去抓藥吧,根本就吃不起,還請大人為我們掌柜的討回公道啊——”
曲笙都覺得好生凄慘,若自己不是被告。
京兆尹也有些頭疼,自己也看不太明白,這到底算什么,兩邊都有理,可就是沒什么實質(zhì)性證據(jù),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這如何判?
但人前不露怯,京兆尹還是一拍驚堂木,“鄒娘子說曲笙下毒可有證據(jù)?”
“回大人,這杯上有毒,一查便知?!?p> 他捋捋胡子,點頭,使個眼色,旁邊的師爺就馬上去找人,他又看向曲笙,“曲笙姑娘說自己清白未曾下毒,可有證據(jù)?”
曲笙看看訟師,若是他不說話那自然是沒有了,果然,訟師搖搖頭,證明有毒容易,可沒毒就難了。
于是曲笙還是自己上前,“大人,我雖不能證明自己未曾下毒,但我開的鋪子一直都是供給各家小姐夫人的,若是我碰點什么不干凈的,那不就是自己毀自己的基業(yè)?”
京兆尹一想有道理,也點點頭。
這時候曲笙身后腳步聲漸近,那師爺請了位少年郎過來,帶到堂前了又上去跟京兆尹咬耳朵,曲笙還沒來得及探究為何這般年輕,就看見這京兆尹的神色竟然有驚訝,曲笙也驚訝了,這少年還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成?
“那便麻煩神醫(yī)了?!本┱滓穆曇舸藭r帶了不少恭敬,滿堂的人也都看著著翩翩少年,原來他就是神醫(yī)。
傳聞神醫(yī)手眼通天,只需一看就知道是何疾病,一雙素手敲敲按按,就可以叫熱恢復(fù)健康。
曲笙點頭,馥兒的情報還是不錯的,只怪自己太孤陋寡聞了,這聞名天下的神醫(yī)都要人告訴自己。
雖然知道是望聞問切和按摩手法,曲笙知道這些在古人眼里還是挺神奇的,不過現(xiàn)在是不能指望的,這杯上必然有毒,味了陷害自己,都對簿公堂了,還有什么事情是沒事先準(zhǔn)備好的。
于是神醫(yī)看了看那杯子,又湊近聞了聞,在曲笙了然的視線里點頭,“的確有毒?!?p> 曲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神醫(yī)少年雖然站在自己前面,她有一瞬間看見他回頭注視自己。
“啪——,”很震人心神的一敲,京兆尹安撫的看了鄒娘子那兩人,又嚴(yán)肅的看曲笙,“曲笙,你可知罪?”
“我倒是不知道他有什么罪?!鼻虾姑沽?,方才都沒有這么緊張,可為什么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莫景偏要插一腳。
莫景寒就這么自然而然的進來了,很自來熟的就坐在京兆尹的旁邊,看傻了曲笙,這人是跟著自己嗎?這么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插手?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怕莫景寒的。
京兆尹就有些哆嗦,往常若是誰那里來了莫景寒,那必然是什么不好的,陛下把許多危險招恨的事兒都丟給莫景寒,卻也不見他埋怨。
不過現(xiàn)在,京兆尹苦不堪言,這活閻王怎么來了?京兆尹雖然品級比莫景寒高,可人家現(xiàn)在是滿城風(fēng)雨的云南王世子,在陛下決斷,塵埃落定之前可不敢得罪。如此一來就只好陪著笑臉“大人,這——”
曲笙在心里接下了沒敢說的,“這案子都快結(jié)束了,你來干什么?當(dāng)攪屎棍?”
【主人你是想笑死小度,主人現(xiàn)在很不安全,不能這樣。】
“你是說我又要靠他了?我不用,這不是有個小神醫(yī)么,我說幾句就行的。”
【主人你想多了,神醫(yī)也不是滿地?fù)斓?,這神醫(yī)就是莫景寒的好兄弟,主人你若是藥自食其力就看著辦吧。】
曲笙愕然,可京兆尹似乎完全忘記了要對自己宣判,一股腦的對莫景寒奉承,“這是有多怕他啊?!?p> 曲笙看不懂,但不妨礙京兆尹想從莫景寒的注視里安然度過今日這個官司,他算是看明白了,曲笙是不能有事的,只不過現(xiàn)在一面倒的就是曲笙下毒。
“曲笙,不,曲笙姑娘可還有什么話說?”這回態(tài)度好了很多嘛,曲笙也不在意什么態(tài)度,實在沒什么話了,緊張之下捏緊了手里的藥方,于是靈機一動,福至心靈,“我要請神醫(yī)看看鄒娘子,再看看這藥方。”
【主人機智,的確是要先看病人再看藥方。】
神醫(yī)這才回頭看曲笙,又對莫景寒投去他進來之后的第一眼,“我素來喜歡醫(yī)藥,不知大人可否?”
京兆尹又看莫景寒,才揮揮手應(yīng)允,不想侍女?dāng)r下了神醫(yī),這一攔又是看傻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