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回報姜瀾
姜瀾心中嗤笑,沒規(guī)矩的人是商氏她自己吧,她的三叔性子雖然有些懦弱,可也是個有脾氣的,更何況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
她的三伯父可不是個簡單的,竟然還敢插嘴,直接越過她三伯父做主把婚事許諾給姜玉菱,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要知道,兔子急了還會咬人。
“全都給我閉嘴!”
姜荃清鐵青著一張臉,使勁的拍了下桌子,他今天處理完事務(wù)和同僚一起去酒樓吃飯的時侯,就有人不停的在看他,對著他竊竊私語。
本以為是自己名望過人,百姓都對他愛戴稱贊,直到他無意間聽到有人議論,自己的女兒竟然要謀殺他另一個女兒。
姐妹相殘。
他到現(xiàn)在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那幾個同僚看著他的怪異眼神,像是在質(zhì)疑他對子女的管教,他的臉頓時像火燒一樣,熱氣不斷向上涌。
他的女兒讓他丟了好大一個臉!
現(xiàn)在商氏竟然還敢插手要把親事推給他的庶女。
同知事雖然官職比他小,在官場上對他沒有什么幫助,可游家身后的家族勢力牽扯甚廣,待日后回到了京都,有這樣一個家底殷實(shí)的女婿,他在家族里的地位也是倍增。
游家不是百年大族,但也是最近朝堂上興起的的新貴,是當(dāng)朝國舅的親戚,雖然血緣關(guān)系不深,可有了這層關(guān)系,這門親事也是讓人仰望高攀的。
他把婚事特地定給大女兒,就是想著大女兒以后也是官家夫人,也是對這個女兒的厚愛,盡管姜玉鸞不喜歡這門親事。
這個無知的婦人,竟然對婚事百般不滿,想要推脫,到現(xiàn)在還想要把婚事推給庶女。
好,好!
商氏看著姜荃清因?yàn)閼嵟行┪⑽⑴で哪?,眼睛里像是噴著火,不敢說話,立刻就閉嘴了,她恨恨的看著跪坐在堂中,哭的梨花帶雨的馬姨娘,認(rèn)為是她把老爺惹生氣的。
一身舊色衣裳的馬姨娘,滿臉淚水,頂著三夫人殺人的眼神一點(diǎn)也不慌,只是默默地擦著眼淚,繼續(xù)跪坐在地上抽泣。
哼!
仗著自己是嫡女,處處欺負(fù)她的女兒,現(xiàn)在被她抓到了把柄,她要好好的給她的女兒出一口氣,昨天姜玉菱就跟她說了今天的事,事關(guān)她的婚事,她就更要大鬧了。
她可憐的玉菱,已經(jīng)及笄了,夫人竟然還不給她相看親事,她曾經(jīng)多次向老爺吹枕頭風(fēng),都沒有用。
現(xiàn)在好了,姜玉鸞和商氏母女目光短淺不要這門婚事,親手把她的婚事送給她的女兒,和同知事的婚事是老爺千辛萬苦定下的,夫人不屑,那就給她的玉菱好了。
馬姨娘跪坐在地上繼續(xù)抽泣聲,商氏坐在上方,不敢說話,姜荃清沉著一張臉,看著前方。
這時,剛好兩個婆子壓著姜玉鸞走了進(jìn)來。
商氏看到立馬站起來,憤憤的高聲說:“誰準(zhǔn)你們這么對小姐的!放手!”
“我讓的。”姜荃清抬頭用噴火的眼神看著商氏,沉聲回答她。
商氏頓時氣焰消散,訕訕一笑,“是老爺啊,老爺你看,玉鸞怎么說也是府里的嫡長女,這,這...”
姜荃清像是沒聽到商氏的說話聲,表情不如剛才那樣生氣,但還是冷冷的,“把小姐壓到堂中跪下?!?p> 兩個婆子聽了照辦后就退下了,姜瀾也趁機(jī)走開了,她雖然是姜三爺?shù)闹杜?,但這也畢竟是人家的家務(wù)事,不要參與為好,她初次見面的三叔估計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她。
姜玉菱一路被丫鬟攙扶到了她自己的院中,等到房中只剩下她和貼身婢女百合后,她就醒了,睜開了雙眼。
“小姐!”
百合今天和姜玉菱一起出門,是知道姜玉菱的計劃的,對于姜玉菱是裝昏也不驚訝。
“百合,你去前廳看看姨娘怎么樣了?”
姜玉菱對于現(xiàn)在事情的發(fā)展并不驚訝,這是她一手策劃的,但她還是擔(dān)心姨娘,讓百合去探聽下,而且她的最終目的還沒有達(dá)到。
百合出去后,姜玉菱就繼續(xù)閉上眼睛,裝昏。
她心里對姜瀾又怕又佩服,她雖然主導(dǎo)了這一件事,可對于整件事的發(fā)展卻是在姜瀾的控制中,尤其是對姜玉鸞的行為把握。
姜瀾邀請她游湖時,派丫頭給她講了一個故事又送來一個荷包。
故事講的是一個商門里的嫡女,生下來就沒有了生母,父親再娶,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那個嫡小姐從小就百般討好主母。
本以為這樣主母就會憐惜,她也能有個好親事,沒想到,那個主母從頭至尾不過都把嫡女當(dāng)做笑話看待。
在那主母的眼里,無論那個嫡女有多討好她,于她而言,這個嫡女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眼中刺,所以,那個嫡女最后被主母毀了名聲,送去一生常伴青燈古佛,寂寥終生。
姜玉菱知道姜瀾在暗示她。
無論她多討好夫人,多么隱藏自己,她的婚事仍然掌控在夫人手里,夫人也仍然把她當(dāng)作眼中釘肉中刺。
故事中嫡女的下場就會是她的下場,自己的親事一定要自己謀劃才行,姜玉鸞不喜自己的未婚夫,甚至一心想要解除婚約,剛好她就可以幫她解決。
游府在柳州是大戶,本家在京中更是不容小覷,姜玉鸞不要,她要!
現(xiàn)在想來,姜玉鸞在游湖會上失去理智,把她推下河一定跟姜瀾送來的奇怪味道荷包有關(guān)。
幸好接下來發(fā)生的事都與她調(diào)查的一致,游公子心腸軟,又是唯一會水的人。
不過,這荷包落水后味道竟然盡消,一點(diǎn)奇異之處都沒有留下,真是古怪的手段。
姜瀾回到院中,特地讓商氏給她的粗使丫頭去前廳打探事情的發(fā)展。
這荷包里的香味,有刺激人心致人發(fā)狂的的作用,更妙的是,此香遇水則消,一絲痕跡都不會留。
這香,還是前世姜玉鸞拿來對付她用的,現(xiàn)在,姜玉鸞就要栽在這個上面了,姜瀾搖搖頭感嘆。
姜玉菱的一番設(shè)計真是行云流水,沒有一絲給姜玉鸞喘氣,讓姜玉鳳冷靜的機(jī)會,憑借一個人就算計了兩個人,真是厲害。
她對于姜玉菱的算計十分感慨。
果然,不論是哪家的庶女,都不如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平淡無奇。
她幫姜玉菱做的事還差一點(diǎn),現(xiàn)在也差不多就是向姜玉菱收取利息的時候了。
想到這兒,她派紫丁偷偷的去給姜玉菱傳了幾句話。
姜玉菱因?yàn)槭鞘?,院子比較偏僻,原本是聽不到前廳里的聲音,可就在剛剛整個府內(nèi)像是沸騰了一樣,聲音特別嘈雜。
剛好百合回來了,異常興奮喊道:“小姐,游公子來了!”
什么?!
姜玉菱猛然睜開眼,“百合,怎么回事?”
“回小姐,奴婢剛剛?cè)デ皬d的時候,七小姐原本還跪在地上向老爺告罪,八小姐和夫人都在向老爺求情,可老爺說要懲罰七小姐時,不知道七小姐說了什么惹得老爺大發(fā)雷霆,讓老爺對著她說要請家法,就在這個時候游大人帶著游公子上門來了,說是要請罪?!?p> 姜玉菱冷笑,姜玉鸞是聽到自己要受罰,在父親面前謾罵她這個庶姐了吧,要知道姜玉鸞一直都看不上她這個庶姐,所以才會讓姜荃清那么生氣。
畢竟父親他自己就是個庶子,以至于要對這個嫡長女請家法,至于游大人帶著游公子來請罪,是想要保留和姜玉鸞的親事吧。
那也是來不急了,她和游文在眾多官家子弟面前有了肌膚之親,現(xiàn)在流言蜚語早就傳遍了柳州。
按照她父親的性子,這樁婚事決不會退,因?yàn)閮杉衣?lián)姻不僅對柳州姜家有利,對同樣是外放的他也有利。
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姜瀾的謀算來走,姜玉菱心中對姜瀾的恐懼又上了一層樓,整件事的發(fā)展都是姜瀾事先預(yù)算好又派丫鬟來告訴她的。
她剛剛聽了還不信,現(xiàn)在,竟然發(fā)生了!
姜玉菱想到了剛剛姜瀾派人傳的話,她心情又平穩(wěn)下來,現(xiàn)在,她不能出現(xiàn)在廳中,只能等,又派了百合去前廳,百合去了不大一會兒就回來了。
“小姐,小姐,老爺和游大人游公子在書房密談了很久,姨娘告訴奴婢小姐想要辦的事,一定會成?!?p> 姜玉菱猛地松了一口氣。
姨娘這么說,那就是剛剛在前廳中發(fā)生了什么,才會讓姨娘那么信誓旦旦。
“百合,趁著現(xiàn)在府里混亂,把姨娘給我的陪嫁莊子上的地契拿去給五妹妹,快,快!”姜玉菱放松下來后,又想起了剛剛姜瀾向她討要的回報,急忙讓百合送去。
此刻姜瀾對她來說就是恩人,一個地契而已,還是她占了大便宜。
秦孚在小山上等了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看錯人,那個秀才雖然看上去有些迂腐,可實(shí)際是個正直的人,不會不信守諾言。
而且賬本也是個燙手山芋,但凡是聰明的人,都不會繼續(xù)留著賬本。
但秦孚不知道的是,邱運(yùn)財這個正直也信守承諾的人,在面對親人被殺害時變成了一個魔鬼,出賣了自己。
更何況,就算他不會變成魔鬼,是魔鬼的姜瀾不會放過這個她精心“準(zhǔn)備”的棋子。
姜瀾早就截了秦孚的胡,也許,姜瀾是秦孚的克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