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親事定下
在百合打探完情況,回到院子里后,關(guān)閉很久的書房大門打開了。
姜荃清和游大人一同率先出了門,游文在后面跟著,兩個人說說笑笑的,看起來非常和諧。
“姜大人,你有個好女兒,四小姐溫柔大方得體,也是我心中的兒媳人選啊,犬子不爭氣,實在是與六小姐無緣啊?!庇未笕藢χ跚鍝u著頭嘆氣,好像很可惜,其實心里也松了一口氣。
姜玉鸞雖然是高族貴女,但也只是說的好聽,其實就是個庶嫡女,多次侮辱他的兒子,不想要這門親事。
要不是這門親事能和京都姜家攀上關(guān)系,對他自己回歸家族有幫助,說什么,他也不會讓兒子娶這個刁蠻無腦的女人。
現(xiàn)在好了,不論是誰,只要是姜家女就行,姜玉菱看著性子溫和,是個好拿捏的,換成她也行。
這次婚事,光明正大的換,錯一點都不在游家,反而能讓姜家低一頭,更好,也是他樂意促成的。
“自然自然,玉菱是個好孩子,游大人放心,能和游府結(jié)親,也是玉菱的福氣?!苯跚迥樕嫌袔еσ?,急忙接著游大人的話,默許了婚事的變更。
雖然官職比游大人高,但他還是以平輩的關(guān)系對待他,隱隱約約還透露著些討好。
到了府門口,游大人對姜荃清拱手告辭。
“既然親事已定定下了,那下官就帶著犬子告辭了,在府中等姜大人的到來?!?p> 游文跟在父親后面行了晚輩禮,也一起走了。
從頭到尾,他跟父親來姜家,就在進(jìn)廳的時候說了一句“姜大人,晚輩來請罪。”
之后就是姜荃清就帶著他和他的父親去書房談?wù)撍徒窳獾挠H事。
對于人選換成姜玉菱,他也是贊成的,畢竟姜玉菱看上去溫柔又大方,不像姜玉鸞蠻橫令人厭惡。
“游大人慢走?!?p> 姜荃清在府門口親眼目送他們離去后,才轉(zhuǎn)身回府。
姜荃清身邊的小廝王仁探著頭看姜荃清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老爺,夫人...那?”
他剛剛收了夫人給他的賞銀,要他好好打探一下情況。
“從今天開始,讓七小姐呆在府里好好抄寫女戒,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府!”
“馬姨娘提為貴妾,讓夫人去游府好好商議玉菱和游文的婚事?!?p> 王仁不提商氏還好,一提商氏,姜荃清的氣焰又升起來了,商氏竟然敢越過他作主,姜玉鸞在商氏的管教下也變得越來越不可理喻。
不僅大庭廣眾之下要謀殺庶姐,更是對著他這個父親大呼小叫,想到這兒,姜荃清難得的沒有順著商氏,硬氣的要罰姜玉鸞。
王仁看著姜荃清立刻變鐵青的臉,心里一慌,不敢說話,急忙去三夫人的院子傳達(dá)他的命令。
要是平常,為了表示對商氏的重視,牢固商氏背后的商家,他都會去商氏的院子里,可今天,姜荃清去了姜玉菱的院子。
商氏越來越不知道天高地厚,他的女兒也是,是時候讓她們明明確確的知道他才是一家之主,玉菱落水,他這個父親總要去觀看下她,順便告訴她們這個消息,也算是安慰了這個女兒吧。
他也要抬舉下姜玉菱在府中的地位,等到日后她嫁到游家,也好為姜家謀劃。
“哦!是嗎,你聽到了三伯父和游大人的談話,確定親事定下了!”姜瀾笑盈盈的看著手里地契,這是剛剛紫丁拿過來的。
“是的,小姐?!?p> 紫丁無意間聽到了姜荃清和游大人的談話,回來想向姜瀾稟報的時候,又看到了百合拿著地契,于是就自己拿了地契回來給姜瀾,說了剛剛她聽到的事。
姜瀾一直翻看手里的地契,這是馬姨娘的陪嫁莊子,也即將是邱運財母親的“棺材本”。
事實上這張地契是馬姨娘撿到的,她不知道是什么,曾經(jīng)偷偷的去看過,地契在的地方是一個很荒涼的土地,無法住人,也種不了東西。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馬姨娘還是把地契留了下來,又把它給了自己的女兒,當(dāng)做陪嫁莊子。
這個鋪子地下埋了許多的金子,是一個聞名的鄉(xiāng)紳大盜埋藏的,地契也是他的,他被殺害后,官府就一直在尋找丟失的金子。
誰也不知道,鄉(xiāng)紳大盜臨死前丟失的地契就是尋找金子的關(guān)鍵。
前世,馬姨娘就是因為這個金子,狠狠風(fēng)光了一段時間,而現(xiàn)在,地契歸她了,金子也是她的!
她雖然答應(yīng)了要收斂邱運財母親的尸首,但不能親自出面,邱運財母親的尸首在亂葬崗上,她已經(jīng)派了魯侍衛(wèi)去把尸首先安置好。
魯侍衛(wèi)是他父親的近身侍衛(wèi),暫時可以相信,這個地契,她在打算幫姜玉菱的時候就惦記上了。
現(xiàn)在,就可以作為邱運財洗白的關(guān)鍵了。
姜玉菱的院子里。
姜玉菱躺在床上無奈的安慰著滿臉寫滿擔(dān)心后怕,又哭著的馬姨娘,“姨娘,我沒事,你別哭了?!?p> “怎么會沒事,你掉進(jìn)了湖里,那可是湖啊?!瘪R姨娘以為姜玉菱算計姜玉鸞的時候,自己沒事,可當(dāng)她看到自己的女兒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時,她的心像針扎一樣疼。
盡管姜玉菱被救了上來,又將要得到一門好親。
可是,她只要一想到她的孩子在冰冷的湖水里面掙扎,拿命來賭博,她就一陣陣的心疼害怕!
姜荃清進(jìn)來的時候,馬姨娘端著碗,一口口的在喂姜玉菱喝藥,他輕輕的喊了一聲。
“憐兒,玉菱?!?p> 馬姨娘一看到他進(jìn)來,連忙放下碗,扶好姜玉菱向他請安。
“坐下吧?!苯跚逶隈R姨娘行禮到一半的時候扶起了她,又問了問姜玉菱。
“父親,玉菱沒事了”
姜玉菱躺在床上,“虛弱”的看著這個平常把她不放在心上的父親此時對她百般呵護(hù)。
姜荃清雖然平常不怎么注意到他這個庶女,可現(xiàn)在他看到姜玉菱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都沒有一點血色。
小聲的跟著他說話,又用一雙充滿期待喜悅的眼神看著他,他頓時心生驕傲。
有種自己很偉大的感覺,心里又有點不是滋味,怎么說,都是自己的女兒,現(xiàn)在卻躺在床上,還不知道以后身體怎么樣了。
“玉菱落水,以后身體沒什么事吧?”姜荃清微微有些擔(dān)憂的問馬姨娘。
馬姨娘站在旁邊,抹了抹眼淚,語氣有些埋怨,“玉菱落水后,大夫看過,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段時間,都是...”
姜荃清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現(xiàn)在卻有些尷尬,姜玉菱落水是姜玉鸞害的,可他對姜玉鸞的懲罰卻輕如鴻毛,現(xiàn)在馬姨娘還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不知道會不會對姜玉菱以后嫁到游家?guī)椭矣惺裁从绊憽?p> 姜玉菱雖然是躺在床上,但她還是能看清楚姜荃清的表情。
她心中冷笑,父親果然是看重利益的,剛剛還對她憐愛有加,一聽到姨娘埋怨,神情就變了,也不出聲,就是沉默,擺明了就是不想重罰姜玉鸞。
算了,她也不要求姜荃清對她像是對姜玉鸞一樣,反正她的目的也達(dá)到了。
“父親,您親自來,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姜玉菱主動出聲,緩解了屋子里的沉默。
“對,父親來是告訴你個好事,玉菱你的婚事定好了,是和游家的公子。”姜荃清聽完姜玉菱的話,氣氛又開始熱烈了,興高采烈的宣布這件事。
姜玉菱的心更冷了,什么好消息,不過是算計好的,姜荃清換了一種說法,實際上還不是姜玉鸞不要的東西。
姜玉菱心里這么想,但還是悄悄屏住了呼吸,憋氣,讓臉變得紅起來,有了些血色,好像很害羞的樣子。
馬姨娘一聽,立馬就不哭了,急忙多次詢問這件事,一定要非常非常確定這件事的真假,很是高興,女兒的親事終于落下來了,她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放下了。
“可是定下來了?”
“我已經(jīng)讓夫人派人去游府商議這件事了?!?p> 商氏的院子里
“什么!老爺是這么說的?!鄙淌弦宦牭酵跞蕚鬟f的老爺?shù)脑?,氣炸了大?p> “我的玉鸞要被禁足,她一個庶女得了個好親事,姨娘還要抬為貴妾,本夫人還要為個庶女親自去游府。”
一想到姜荃清的意思,商氏就氣的肝疼,親事是她們看不上的,便宜庶女就便宜了,就算是平息玉鸞做的事好了。
現(xiàn)在,竟然還要抬馬姨娘為貴妾,還要她去游府,她一個大家夫人為了個庶女登門,還有她的玉鸞,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了,竟然還要罰她。
姜玉鳳安置完姐姐后,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商氏在院子里大發(fā)脾氣,她一想就知道是因為剛剛父親要傳的話。
頓時心生厭煩,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想著等商氏消氣了再來。
王青青回府的時,在馬車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布包,這個布包她從來沒見過,問了一圈下人也說不知道是什么。
王青青皺眉,她是郡守的女兒,往常也遇到過類似的事。
她上前打開了布包,翻看了下,是一個賬本,里面流動的金額,動輒上萬兩,她心中一驚。
最近父親好像收到了什么消息,在找一樣?xùn)|西,就是什么本,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不知道是誰放在她馬車?yán)锏?,要帶回去給父親過目下,一想到這兒,馬車?yán)镆驗橛匈~本不一定安全了,她急忙催促車夫,趕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