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東西拿回來了嗎?”龍成一進屋,便聽到了晚晴焦急的聲音。
“拿到了?!饼埑蛇M屋連喝了幾口茶水,“可我在路上碰到了引航人?!?p> “這么快?”真的這么快就來了嗎,大戰(zhàn)在即,他們似乎還沒準(zhǔn)備好。
“誰?”沉默好久的李師終于出了聲。
“可能……是威爾?!?p> 李師聽到龍成的回答苦笑了一聲,便沒有再說話。
“威爾?”晚晴不解。
“威爾是暗影創(chuàng)造的生物,身體可以隨時變換成固、液、氣三態(tài),被擊碎也可以輕而易舉地重新組合在一起,就算是現(xiàn)如今最先進的分子化攻擊對它們都毫無作用?!饼埑缮裆林?。
“還有這樣的生物?難道真的沒有任何弱點嗎?”遠業(yè)握緊了雙拳。
“不,他們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崩顜熅従徴f道。
“什么缺點?!”三人緊張地看著李師。
“威爾懼高溫,只要在你們的3600華氏度以上就可以大大減弱他們的生理機能?!崩顜熆粗埑烧f道,“我們的熾波就是針對威爾研制的,雖然在交易場所流通的是最初級的熾波,但是也能派上點用場,你手上不是正好有一個嗎?”
“熾、熾波?”龍成呆了一呆,看著晚晴和遠業(yè)熱切的眼光不知該怎么回答。
“龍成你把東西拿出來讓我們看看?!蓖砬缗d奮地說道。
“?。俊饼埑裳柿搜士谒?,“真的熾波也許可以,但是……但是我手上的是假的?!?p> “假的?”李師萬萬沒想到原本以為的王牌,竟然是個贗品。
“你們賣武器條件都那么苛刻,我哪換得起啊~”龍成的話說得相當(dāng)沒有底氣,“這是我根據(jù)你們的熾波仿制的。”
“仿制?”李師要是有眉毛的話,現(xiàn)在一定皺得很難看,“你能達到多少溫度?”
“200米的范圍內(nèi),能到1500度左右?!饼埑删趩实卣f道。
“1500華氏度?!連洛宇液都燒不化?!”連洛宇液都能抵抗1800華氏度,而龍成的熾波竟然只能達到1500攝氏度,李師一時激動,說話的音量不自覺高了許多。
“好了好了,我知道這個很失敗,你不用這么吃驚,最好的裝備技術(shù)都在你們哈笠和引航人手里,我就算是找個鍛造材料都會被追殺,能活著已經(jīng)不錯了,自然不能跟你們比?!饼埑蓪顜煹募饨邢喈?dāng)不滿,這是赤裸裸的鄙視啊~
李師自知失態(tài),沒有再言語。
“那你的裝備里面有什么能用的嗎?”遠業(yè)問道。
“我走得匆忙,沒有準(zhǔn)備太多,只有一把火焰槍你們可以勉強使用,但是我的武器都有生物識別,只有我一人能用?!崩顜熣玖似饋?,面向三人。
“火焰槍對付一個兩個的還好,敵人數(shù)量一多,它根本不頂用?!饼埑擅靼桌顜煹囊馑迹窍霃谋Wo罩中出來,“這一次引航人必定出動了威爾軍隊,靠你一把火焰槍有什么用。再說了你拿生物識別糊弄糊弄他兩還可以,想騙我沒門,我就不信你那武器除了你自己,還不能授權(quán)給同伴用了?”
李師看看龍成的態(tài)度不再說話。
“那我們拿到她的武器是不是也沒有用?”晚晴擔(dān)憂地問道。
“不會的,給我?guī)滋?,我就能把這狗屁識別給解開?!饼埑蓪ψ约旱倪@方面的能力胸有成竹,造不了高樓,還學(xué)不會撬鎖么?
“那你試試吧?!崩顜煂埑梢馕渡铋L地一笑。
“翔子,去看看院里的酒!”狗子一回到祠堂便向后院奔去,這一次帶出去的酒全被糟蹋了,幸虧他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咱們出門沒多大一會,應(yīng)該不會有事?!毕枳痈诠纷雍竺姘参康?。
兩人在后院挖出了兩壇女兒紅,“狗子,還是你聰明,預(yù)先在院中埋了幾壇,不然我們這一次就糟了。你是不是早就猜到我們還會回來?”
“猜到個屁,我這輩子都不想回來。”狗子拿著兩壇女兒紅回到了屋里。
“……那狗子,你先休息吧?!毕枳訃@了口氣,回了自己屋。
“這東西好歸好,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有用?!惫纷酉牍鄮卓谂畠杭t,但是細想之下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發(fā)生了這么多事,他現(xiàn)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好好地睡一覺,管它什么天塌地陷。
可惜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狗子躺下沒多久,便感到異常寒冷,同時胸口一陣沉悶,似乎被什么東西壓住了一般。等他一睜眼,只見眼前一片朦朧,自己正被一團白色不明物體籠罩其中!這玩意看著像是一灘水,可狗子卻還能在其中呼吸,說是一團霧,可分量卻是不輕,壓在身上讓人透不過氣。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狗子胸口越來越沉,漸漸感到呼吸困難。想起身逃離,可是手腳都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得根本就抬不動。這不是城外的那團大霧還能是誰?
察覺到狗子清醒之后,大霧似乎便得更濃稠了一些,狗子感到自己每個毛孔都疼痛難忍,大霧竟然想鉆入他的身體!
“威爾族?”狗子駭然,原本應(yīng)當(dāng)沉睡的妊歌怎么這么快就醒了,而且直接掌控了他的身體喊出了這個奇怪的發(fā)音,好在妊歌對他的掌握只有那幾秒鐘的時間,很快狗子便恢復(fù)了自由。
大霧聽到狗子的聲音后,終于不再嘗試進入他的身體。
“頭,您醒了?”狗子在大霧的壓迫中艱難地說道,這種感覺便像是溺在百丈之下的深潭之中,渾身疼痛、冰冷刺骨。
“沒想到他這么快就來了?!边@句話妊歌是說給狗子的,接二連三的受傷,她的確是沒有什么力氣掌控他。
“頭,您能跟他說說……讓……讓他先離開我的身體嗎?”狗子感覺自己真的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就我現(xiàn)在這樣怎么說?”其實整個威爾軍隊都直接聽命于若禮,妊歌這樣的人物根本就無法讓其收手,不過她并不在意狗子的感受,只要不死就好,“你就忍忍吧,他只是在尋我,等他尋到我了,自然不會再為難你?!?p> “我……我可以代為傳達!”狗子喘著粗氣,全身的痛楚讓他感到陣陣暈眩,似乎每一寸肌膚、每一個毛孔都被冰針?biāo)浪涝?p> “呵~傳達?你如何傳達?”妊歌看著狗子痛苦的模樣,心里倒是平衡了些,先前的女兒紅她自然是在意的,看他吃吃苦頭也好,免得生了什么不該有的想法,“它根本就識別不了我們的語言?!?p> 別說是人類,就算是威爾與威爾之間也無法溝通,它們唯一的信息交換就是與暗影之間的加密通信。
“?。?!”狗子終于忍受不住了,渾身的毛孔之中都滲出了鮮血,染紅了內(nèi)衫和身下的被褥,他現(xiàn)在儼然成了一個血人。
“狗子??狗子??”門外響起了焦急的敲門聲,是翔子聽到動靜,連外衣都來不及穿便下床前來查看。
“這樣……夠了么?”狗子咬著牙問道。
“這么多血,應(yīng)當(dāng)是夠了。”妊歌笑著回道,狗子的血液之中有她的味道。
咣當(dāng)!
“狗子!!你怎么樣了??!”翔子聽到狗子的聲音后直沖進屋,“混蛋!”,他見狗子渾身是血地一動不動顧不得多想,掄起地上的椅子就向壓在狗子上的怪物砸去。
可眼看著椅子就要砸中,大霧面對翔子那側(cè)便化作了一堵大墻,將其隔開。
“翔子……你在外面……呆著?!惫纷犹蛄颂蜃旖菍⒁痰难獕K。
過了許久,狗子終于感到大霧的壓迫感漸漸減輕。
“他已經(jīng)找到我了,應(yīng)該不會再為難你?!?p> “那謝謝妊歌大人了?!惫纷优Φ仄鹆松恚樕仙袂橛行┆b獰,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痛苦。
“你恨我?”妊歌察覺到來狗子的不滿。
“沒……沒有,我哪敢呢?”狗子一怔,收起自己兇狠的眼神,“頭,您別想多,我只是太難受了?!?p> “我勸你收起自己的情緒,不然等會來的人,會讓你好看?!比迅璧恼Z氣鮮少有這么冷靜的時候,似乎她也很懼怕‘那個人’。
“誰?”狗子強忍渾身的疼痛四下張望,卻只見房中的‘大墻’已經(jīng)漸漸霧化,并緩緩向半空中的一個圓球匯去,那空中就好似漂浮著一條奔騰的河流。
狗子看著這一幕奇景,久久移不開自己的目光,雖然他千萬次地告訴自己,這是敵人,是他要打敗的敵人,但是他的內(nèi)心卻不自主地想要臣服。
半刻之后,大霧已經(jīng)收起了自己全部的身形,屋中只剩下一顆純白的圓球在昏黃的燈光下不停地?zé)o聲旋轉(zhuǎn),狗子不知道這看似簡單的旋轉(zhuǎn)正是威爾族人的的溝通方式,今晚夜色太濃,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城外的大霧已經(jīng)悄然散去,而霧的中心出現(xiàn)了幾十顆白色圓球?qū)⒔ǖ鲁菆F團圍住。
“誰要來?”狗子不習(xí)慣現(xiàn)在這般寂靜的怪異場景,可惜妊歌卻是不再出聲了。
終于,那顆圓球在空中戛然而止,狗子的頭皮瞬間也麻了大半,他緊緊盯著房門不敢挪動自己的眼睛。
城中偶有個晚歸的行人,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微微抬頭,這天氣怎么突然會有一股暖風(fēng)?可惜這風(fēng)太短,短短幾秒之后又是一陣寒流,嗆得他裹緊了自己的衣領(lǐng)不敢再過多停留。
如果這位行人再仔細地看幾眼,便會發(fā)現(xiàn)剛剛的月亮像是倒映在水中的倒影一般,被暖風(fēng)一擾,竟泛起點點漣漪。
那一陣暖風(fēng)向狗子所在的房屋緩緩移動的過程中,竟然漸漸化作人形,但它身長十米有余,四肢細長,渾身透明,在寂靜昏暗的街道上,它的身形可以隨意穿過一間間瓦房、一面面土墻,柔和的月光注視著它的腳步在一戶又一戶的人家里穿梭,但是里面的人兒個個在床帳中熟睡,連美夢都不曾被驚擾。
它終于來到了狗子門前,伸出一只細長的手臂探向屋內(nèi)。
狗子一顫,他終于看到了來人,但不曾到想它竟然是這樣的方式出現(xiàn),只見一只透明的大手從屋頂伸了進來,他還來不及尖叫便已被那只怪手握在了手中,隨后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這些日子發(fā)生的種種,有些是他的視角,有些竟然是妊歌的視角……
“暗影大人……”妊歌掙扎著叫了一聲,便沒了動靜。只是妊歌這一聲并不是用的地球人類的通信方式,狗子并沒有察覺。
被這只大手握住的感覺真的很不好,狗子感到身體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腦海中那些走馬燈般的畫面讓他有點疲憊萬分,不知不覺昏睡了過去,但他不知道同樣昏睡過去的還有他體內(nèi)的妊歌。
“真是蠢材!不過妊歌既然貪功冒進,用了‘蛻磬’這種還未成熟的方式復(fù)生,你就在這里好好地盯著她,好歹也是一份可貴的實驗數(shù)據(jù)。”
“是?!狈恐械耐栃D(zhuǎn)了幾圈接受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