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成沒有直接回家,他坐地鐵在半路下車來到一個小飯館,自己要了兩個菜,三瓶啤酒。他在飯館的外面的一張小桌子旁邊坐下來,雖然已經(jīng)晚上九點了,但是路上的行人還是絡(luò)繹不絕。晚上已經(jīng)沒有那么熱了,還有了一點點的涼爽,開始相約的狂歡可能才剛剛開始。蔣成的飯菜上來,沒有拿起筷子吃菜,只是打開瓶啤酒一骨碌倒進(jìn)肚里。緊接著開啟第二瓶啤酒,放在了桌子上,才開始拿起筷子,食不甘味。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吃的菜到底是咸是辣,只覺得吞進(jìn)肚子的食物沒有一點味道,像是在吃一團(tuán)棉花。
正在這時,蔣成的電話響了,是葉安寧。他看了看,把手機(jī)放在桌子上。但是葉安寧一直不停的撥打。那一連串手機(jī)來電的聲音像極了葉安寧催促惱怒的表情波動。
“給你打這么多電話,你怎么都不接,要個手機(jī)當(dāng)擺設(shè)的嗎?那么晚不回家,都不會打個電話說一聲的嗎?下班前給你打電話,你說加班一個小時,現(xiàn)在都幾點了?。棵看握f話都當(dāng)是嘴里的話出來放放風(fēng)???”蔣成拿起手機(jī)就聽到葉安寧劈頭蓋臉的的指責(zé)。
“加班晚了點,我在外面吃點飯就回去了!”蔣成看著馬路上的行人說道。小飯館對面的發(fā)廊里放著一首已經(jīng)算是很老的歌曲了,那種歇斯底里、痛心疾首的聲音直穿透人的心。
“”愛與愁,還有年少的執(zhí)著
我們竟然深深相信,這是全部生命
于是用力燃燒感情,可是愛與愁
誰能靠它活多久,我們終于可以確定
彼此無法適應(yīng),才在傾盆大雨的夜
不停刺痛彼此傷口,讓情緒放肆地游走
縱有愛意心頭殘留,卻已無法回頭”
蔣成聽著這首歌的旋律,心里的感情也跟著節(jié)奏起伏不已。他沒有聽到葉安寧后面對自己的批判,對自己的埋怨和不滿。他只是機(jī)械的說道,:“你先睡吧,我一個小時后到家?!?p> 這邊的葉安寧聽得到蔣成的敷衍了事,氣的腮幫子鼓鼓的,拿著手機(jī)恨恨的盯著,氣哼哼的掛斷了電話。蔣成繼續(xù)吃自己的小餐,他突然想起好像葉安寧說道家里給自己留了飯,又說自己在外面吃飯不知道浪費多少錢。一提到錢,自己也是滿心的毛躁,不管是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甚至是因為坐地鐵還是坐公交車,都會牽扯到錢。葉安寧說什么都是錢錢錢,滿身的市井之氣。她一提到缺錢,就感覺是對自己一次暴擊,自己太過無能,連家庭的基本生活都不能保證。他想著想著又喝下了兩瓶啤酒,隨后又問老板要了三瓶啤酒,他要用酒精麻痹自己,把郭清顏、信用卡、網(wǎng)貸統(tǒng)統(tǒng)拋到腦后。
等他把六瓶酒都喝進(jìn)肚子,桌子上的菜也只是動了一點點,他站起來結(jié)賬要走。他低頭看看桌子上的菜,轉(zhuǎn)身又問老板要了兩個袋子,把剩菜打包回家,雖然這只是簡單的兩個小炒菜,但是葉安寧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過外面的飯了。他有點暈乎乎的去趕地鐵。
他到家的時候,家里沒有開燈,他以為葉安寧睡著了,他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然后去廁所待了十分鐘。葉安寧并沒有睡覺,而是滿心憤怒的躺在床上,盯著空氣里的黑暗之光。
“你還知道回來啊!回來干什么!”蔣成剛一推開臥室門,葉安寧氣勢洶洶的說道。
“還沒睡??!”蔣成站在門口。
“滾啊,搭理我干什么!每次說話都不算話!沒有一點時間的概念??!你吃飯說一個小時回來,你自己看看這都幾點了,半夜了!”葉安寧憤怒的能量波好像要把她從床上彈跳起來。
“媳婦兒!對不起?。 笔Y成說著走到床前喃喃的說道。
“對不起都被你用爛了!”葉安寧看到有點失魂落魄的蔣成,突然之間有點心疼,憤怒之情也瞬間滅掉一大半。
“媳婦兒!”蔣成抱著葉安寧,用滿是酒氣的嘴唇尋找探索著。
“起開!”葉安寧在這一吻之中,完全消耗了自己的惱怒。她雖然雙手推開蔣成,身體卻很實誠的向他靠近。
八月的夜,是那樣的靜謐,偶爾還能聽到天空中飛馳而過的夜班飛機(jī)的轟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