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晏家是立還是倒
晏宛是許久不沾酒,紅酒也只是在應(yīng)酬時(shí)的觥籌交錯(cuò)來一兩杯。
細(xì)呷這杏花釀,融了早春的雪水,尤為清冽,也醇香留齒。
晏深來祠堂,一來便是上香,與晏宛慢聊一下午。就講了晏家的興衰史,祖宗位的木牌都是代代晏家人守候下的安穩(wěn)高立。
一盞兩盞酒,晏宛臉微紅,有些許的醉意,估計(jì)是原主身子不碰酒,耐不住,度數(shù)低的花釀酒這般都禁不住。
晏家的祖先也是厲害,七百年來,由發(fā)跡開始,歷經(jīng)三個(gè)朝代,落了衰退,有曾興盛,也曾出過幾任正宮皇后。
“父親,與我這般的話,怕是有其他用意吧。”
晏深朗朗笑道:“你是個(gè)聰明的人,可惜生是女兒身?!?p> 晏宛笑而不語,若有所思。
人已經(jīng)不是原來的人!
晏深品酒,目光看向晏宛,“我將晏家壓在你身上,晏家是立還是倒,就看你們了?!?p> 晏宛挑眉:“我只是女兒身,咋還能保晏家無憂。”
“日后便明了。祠堂懲罰也是在告誡你,日后莫要過分沖動(dòng),別人打你一鞭子,背后捅人就好,擺在明面上便過意不去。”晏深放下酒盞,“祠堂也是待夠,出去吧?!?p> 晏宛不動(dòng)聲色,回視晏深:“你為何要如此放心裴南溪?!遍T那邊的窄道長廊,欣長身影款款而來。
“他是嫡長公主的兒子,皇室嫡系,名正言順?!?p> 含蓄話語,晏宛并不能夠聽懂。
晏如意面上帶紗,深情陰郁,溫婉于其已難以尋覓。
好似那一鞭子,去了人偽裝。
裴南溪一路走來,不需要人指引,已經(jīng)對那路了如指掌。
晏如意正是要去那祠堂受罰,身后的幾位女使丫頭手中配備的東西不少。“裴少公爺?”
驚詫,意料之外,手撫上鞭傷,稍微側(cè)頭,避過裴南溪的視線,又耐不住,眼中余光悄悄打量,驀地羞紅兩靨。
實(shí)是俊俏,女子心思難以藏住。
裴南溪淡淡掃視兩眼,不予理會(huì)。
“少公爺可是要去何處,我能夠帶路?!?p> “不必,熟的很?!?p> 裴南溪目不斜視,步伐穩(wěn)健,一步步,好像踏在晏如意心上,惹得春心蕩漾。
“你倒是來的巧?!标掏饎e了晏深,人還在次祠堂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事。除了香爐煙霧繚繞,怕就是杏花釀醉人。
見著晏宛,裴南溪急了步伐,上前便想與之親昵幾番。
晏宛閃身躲過,一手橫在兩人中間。
冷色道:“別一見面就動(dòng)手動(dòng)腳。說了多少遍?!?p> “是是是,晏宛說的最有理兒。”
晏如意就在不遠(yuǎn)處停下步伐,眼神定定地盯著兩人看,手握緊裙擺,艷羨讓人鉆了牛角尖。
難不成是因?yàn)槟?,可明明她也不是丑陋女子,怎?huì)落得這般地步。
李氏曾私下約談了大夫,“我兒的臉可還能痊愈如初?”
嘆氣,無奈,一一道來:“傷著其里,能愈合,疤痕怕是,會(huì)隨了余生?!贝蠓虻脑?,好像宣判死刑,晏如意聽著,難掩其淚,被子蒙過臉,淚濕了繡花枕頭也刺痛傷口。
陰郁,難掩抑的怨恨。眸子緊盯著晏宛。
晏宛回了首,將次此攬入眼中。嗤笑道:“妹妹,祠堂夜里涼,可要好好備著被子,不像你四姐姐,臉還好著呢?!?p> 白紗布掩疤痕。
裴南溪拉過晏宛的手,挽起她寬袖,藥草換新,還是那青色?!皠e得意,你也有傷?!?p> “左右不過幾天的事?!?p> 晏宛抽回手,見著人目光落裴南溪身上,心中疑惑也或有答案。
“腳有點(diǎn)累,要不要帶我飛檐走壁?!?p> 裴南溪一愣,隨機(jī)挑眉,反常必有妖,不過……機(jī)不可失,失不再來!
勾唇上前,委身將人妥妥橫抱,腳尖一蹬,上了屋檐,離了宴府。
羨慕和嫉妒在晏如意臉上交織。
晏宛只覺冤屈,語氣涼颼颼:“裴少公爺好大一朵爛桃花,我還不明為何晏如意處處陷害我,感情還有你在這其中的作用?!?p> “這你可就冤我,與其見面皆因你而起,況且小時(shí)便把你訂下,其他人怎及晏宛,易上心頭?!?p> 尋那客棧雅座,裴南溪將人剛下。
共食晚膳。
裴南溪鼻翼輕動(dòng),笑問:“晏宛可是淺酌了幾杯?杏花釀。”
“嗯?!?p> 魚香,有點(diǎn)酸辣,額外可口。
……
何首烏只身一人,拐進(jìn)寬窄巷子,青石板,燈影晃悠。
夜半無人時(shí),無犬吠,欲扣門,里有人打開。
見著來人,女子濃妝容貌淺淡一笑,聲音好像陰柔在了嗓子眼里:“首烏你來了?!?p> “容瀾身子可還好?!?p> “不好,素娟我見落紅幾口……”女子唇緊緊咬著,微仰著臉,逼回眼中淚水。
“你不應(yīng)在紅樓么?怎的……”
女子慘淡苦笑:“確是應(yīng)在那,不過容瀾這般我也不好脫身,經(jīng)他人手我又不放心,故,讓媽媽給我休息這一晚?!?p> “你應(yīng)該接受我的銀兩?!焙问诪鯚o奈搖頭。
也是可憐人!
女子又釋然一笑:“梅娘這廂謝過你了,我本就是紅塵中人,生于那長于斯。若不是這呆子,怕是人老珠黃也嘗不了這人世間情愛一事?!?p> “只不過我陪他回家,容父容母也是個(gè)狠心人,并不準(zhǔn)他進(jìn)家門,是梅娘累了他?!?p> “你這話他可就不歡喜了,人難得遇心上人?!毕氲脚崮舷c晏宛二人,倒沒忍住輕笑。“我識得一女子,醫(yī)術(shù)不錯(cuò),可為容瀾診斷一二,梅娘可愿意?!?p> “心中自是百般樂意?!?p> 梅娘信的過何首烏,定而后求,知音之交。
……
宴府倒是與往常無意,人人見得晏宛,皆恭敬問好。
巧見柳氏后院賞花。
“晏宛倒是要謝二娘丫頭坦言還晏宛一個(gè)真相?!?p> 柳氏臉上笑容依舊,扶風(fēng)纖腰,絕是風(fēng)韻。
“晏宛客氣了?!?p> 身邊丫頭原對自己所言,柳氏原也樂得見二人相斗,后見晏深欲有心想還晏宛清白,索性順?biāo)饲?,也在晏深面前博了個(gè)好感。
“二娘賞花,花艷之時(shí),二娘可采之用浴,也顯肌膚回潤?!?p> 柳氏笑過,吩咐身邊的丫頭提籃,自己來采擷心頭所好那瓣瓣。
離開時(shí),柳氏狀似無意道:“這第二朵花弱是點(diǎn),也不爭,倒博得玉蘭之姿。”這意味,晏宛挑眉,顯得若有所思,不知信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