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的會客室內(nèi)。
周圍已經(jīng)被下好了禁制,將這個地方與外界完全隔絕。扶鷹跟在白楚河的身后走進(jìn)來,將昏迷不醒的程南放在了一把椅子上。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張符紙,隨手一揚(yáng),符紙便憑空自燃,化作了飛灰?;覡a在半空中又形成了一條繩索,將程南的手腳牢牢縛住。
做完了這一切,扶鷹拍了拍手,走到了白楚河的身后。
“主上,您看是這就開始還是?”
“我已嚴(yán)令你們,不許走之前的套路,想不到,是我自己破了戒?!卑壮涌粗焕Φ媒Y(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程南,苦笑了一聲道。
“事急從權(quán),您這也是為保萬無一失,這家伙雖然只是金丹期,但體內(nèi)真氣來的古怪,咱們這么控制住他,也是為了以防萬一,而不是要傷害他。大不了,等他交待了他的修煉秘法,我好好給他道個歉,這事兒也就完了。您說呢?”
白楚河點(diǎn)點(diǎn)頭:“我已經(jīng)說過,只要他愿意告訴我們秘法,我愿奉上我的全部身家?!彼种敢粡棧W纳嘲l(fā)便飛了過來,白楚河脫下了西裝外套,轉(zhuǎn)身在沙發(fā)上坐下:“開始吧?!?p> “得令?!狈鳅椛锨皟刹?,抬了抬手,一股冰藍(lán)色真氣自他指尖噴涌而出,劈頭蓋臉地澆在了程南面上。程南被這突如其來的冷意一激,驟然醒了過來。
“是你!”程濤看到白楚河,掙扎著便想起來,扶鷹眼神望過去,縛住程南的繩索陡然一緊,他便又重新砸回椅子上。
“你想干嗎?你這樣是犯法的你知道嗎?”程南歪倒在椅子上,無奈地對著白楚河說。落于他人之手,他很聰明地選擇了沒有去硬碰硬。
“很抱歉,但是為了防止出現(xiàn)不必要的麻煩,我只能這么做?!卑壮酉菰谏嘲l(fā)里,手指輕點(diǎn):“扶鷹,上茶?!?p> 扶鷹聞聽此言,上前一步,在程南身邊站定。他高舉雙手,掌心大張,向上托舉。順著他的手勢,上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縷冰藍(lán)色的真氣,真氣迅速在空中劃著8字,速度越來越快,并分裂成了無數(shù)縷,時而纏繞在一起,時而根根分開,最終,這些真氣絲交織匯聚成了一塊小小的湖泊,波光粼粼,憑空懸浮在程南頭頂,看起來有種說不清的美麗和詭異。
扶鷹一邊保持著雙手托舉的姿勢,一邊低下頭看著椅子上的程南,笑道:“程先生,選唄,喝點(diǎn)什么茶?”
程南雖不知扶鷹說的是什么意思,但卻也知道這指定不是什么好話,為保險起見,他并未開口回答。
扶鷹等了片刻,看程南毫無反應(yīng),又是哈哈一笑:“哎喲,實(shí)在是對不住了,是我的疏忽,光讓客人喝茶,卻忘記給客人介紹咱這茶水的種類了,來來來,你看啊——”
扶鷹掌心突然向上一推,那片小小的湖泊便猛烈翻涌起來,忽而就化成了一個大茶壺的模樣!
“這第一道茶,名為雙龍銀針?!?p> 伴隨著扶鷹略帶沙啞的聲音,那茶壺嘴兒里驟然噴出一股煙霧!煙霧出來后立即分裂,兩條銀龍自煙霧中騰空而起,皆是看著對方虎視眈眈,片刻,一條龍先動了!龍爪抬起,沖著另外一條便抓刺過去!另外一條也是不甘示弱,滿身鱗片一抖,閃出刺眼的亮光,猶如成千上萬枚繡花針,也沖著對手紛紛刺去。
兩條龍就這樣在程南頭頂兇猛地纏斗起來,一時間竟然打得難解難分。
扶鷹看著兩條纏斗的小龍,心里很是得意。上茶,這是他的獨(dú)門絕技,楚河門繁榮的那些年頭,無數(shù)散修倒在了他這些千奇百怪折磨人的招數(shù)之下。以致后來,他連招數(shù)都不用使出來,只消提一提他楚河門扶鷹的大名,便已經(jīng)使得一部分人放棄抵抗跪地求饒。他靠著這一招橫行江湖,收獲頗豐,倒下的人,都化作了他丹田內(nèi)的一縷真氣,可以說,他的修煉之路,是用其他修行者的鮮血鋪就的。
那些散修中,也曾有人有心抵抗,可是平素獨(dú)來獨(dú)往慣了,哪來雄厚的人脈與資源來與一個豪門大派相抗衡。于是散修就這樣被清理的七七八八,余下的人,基本都是投靠進(jìn)了門派里面。一時間,修真界人人自危,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壮娱T,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得而誅之。
當(dāng)時的一些名門大派不是沒想過聯(lián)手誅滅楚河門,可是幾個回合下來,也只是落得個兩敗俱傷的局面。楚河門的創(chuàng)始人白楚河,天賦異稟,二百七十七歲便結(jié)了金丹,是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人。只可惜沒能走入正途。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
這便是當(dāng)初各個名門正派結(jié)成的聯(lián)盟,殺至獨(dú)山腳下時,白楚河回應(yīng)他們的一句話,僅此一句而已。
就是這一句話,讓樊川記了將近千年!
彼時的他,剛剛拜入玄真派還不到十年。他本也是一介散修,無意中結(jié)識了時任玄真掌門的玄虛子,機(jī)緣巧合得到了玄虛子的賞識,力排眾議將其納入門下,
樊川得到了玄真子的傾囊相授,能力自然是突飛猛進(jìn),只是他的散修經(jīng)歷還是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他的成長速度。名門正派圍攻白楚河的時候,他連上場的資格都沒有。
當(dāng)時卻沒人想到,這反而保全了玄真的傳承。
獨(dú)山一戰(zhàn),兩敗俱傷。玄真派作為名門正派這邊的中心,更是損失慘重,掌門玄虛子重傷,門下一百單九名修行者,死一半,傷一半,廢一半。
玄虛子戰(zhàn)后不久,便隕落了,自此,玄真一蹶不振,終于到現(xiàn)在這個模樣。
門外樊川恨不得將白管家這個楚河門的余孽碎尸萬段。門內(nèi)扶鷹卻是差點(diǎn)氣歪了鼻子。
很久沒施過酷刑的扶鷹,一改從前直來直往的方式,破天荒地展示了一遍他這雙龍銀針的妙處。他以為程南會被嚇得屁滾尿流,正準(zhǔn)備好好欣賞一下程南的慘狀。結(jié)果低頭一看,這家伙竟然沒有絲毫恐懼的神色,甚至看得津津有味,和電影院之間,也就差一袋子爆米花了。
扶鷹再無表演的心情,一個響指便收起了神通。
隨著一聲冷哼,本來握在椅子里的程南,瞬間被扶鷹提到了半空,幾乎要撞到頭頂?shù)奶旎ò迳?p> “告訴我們你的秘密,否則,你就是剛才看到那兩條龍的食物。”扶鷹惡狠狠地瞪著程南:“還是你覺得這個太單調(diào)了,喜歡更多一點(diǎn)的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