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邶國掌權(quán)一州的官家,若是連入微五品的人物都解決不了,難免會成為他國和江湖中的笑話。
不過這也怪不得高勝寒,青云城中最高將領(lǐng)也不過堪堪五品,敗于怪人手中,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
青云城中不乏五品人物,甚至高于五品,但想要讓他們平白無故出手,還是有些困難,至于諸家客卿是何水平?
幾百兩的俸祿,也就只能找些不入流的武夫,會些拳腳功夫,厲害點的,也不過一只腳踏入了七品。
朝堂之上,雙方互相爭吵,僵持不下,對于如何解決青云城的問題爭的面紅耳赤。
左相一方認(rèn)為,城中鬧事殺人者,事后還能安然逃脫,是高勝寒作為知州的失職,有失邶國顏面,難以再勝任青云知州一職。
庚子年一方冷哼,雖然他們大多武將,難當(dāng)文雅,但對于別人耍心思,斗心眼的小動作還是能夠分辨的清楚。
高勝寒信中意思很明確,就是青云城中沒有邶國高手坐鎮(zhèn),才蒙受了此等奇恥大辱。
不過是在吐苦水,請求支援,到了文官一派的嘴中,就差點變成了欺皇反叛的罪名,真是讓人害怕的很。
高勝寒要是聽到了,會作何感想。
高坐龍椅的邶國皇開口,派出宮中駐守的一名武將攜圣旨下青云州,這事才算作罷。
七日后,從四品武將徐浩霖一馬入關(guān),單槍匹馬入了青云城,將圣旨交給高勝寒,而后帶著城衛(wèi)西出城門,一路搜尋。
最終,在日落時返回了青云城,將一具尸體掛在了城樓上。
有心人細(xì)眼望去,認(rèn)出了是前段時間在青云城中肆意妄為的乞丐怪人。
徐浩霖將軍的名聲響徹了整個青云城。
青云知州高勝寒親自在府門迎接,看到徐浩霖騎馬歸來,主動迎了上去:“徐都司英雄蓋世。”
青云知州對著一位四品武將禮貌問好,按理說已經(jīng)算是極大的降低了身段。
再者說,徐浩霖馬不停蹄到了青云城,一路辛苦,問清楚情況后又翻身上馬,一路搜尋著怪人足跡直至斬殺歸城,真可謂是大英雄也。
那怪人目空一切,在青云城中亂殺一通,覺得青云州中哪里都去得,一點不掩飾行蹤,在徐浩霖到達(dá)時,還在悠哉喝酒。
一醉不醒。
狼牙棒也被徐浩霖扔給了隨從的城衛(wèi),帶回了青云城,放入了城主府內(nèi),當(dāng)做日后功勛的嘉獎品。
從宮中被調(diào)往青云城,徐浩霖心中本來就很不爽快,難以泄憤才會日夜無歇的追趕著怪人,就是為了出一口氣。
如今看到青云知州在他眼前客套行禮,心中更加煩躁。
他們這些武將,最煩文人的那一套婆婆媽媽,說一句話讓人糊里糊涂,捉摸不透,山路十八彎。
直接說明白意思有那么難?
從四品在宮中不算大官,畢竟宮中注意禮儀禮節(jié),言語慎行,更注重文德,他們這些武將不得好,整日假笑還不如在戰(zhàn)場上痛痛快快殺一場。
可惜青云州并沒有來犯之?dāng)?,更沒有會突襲的敵軍匪寇,讓徐浩霖如何能不氣?
若是能夠調(diào)到郴澤州,那就舒服了。
郴澤州位于邶國邊境,和天葉國隔空相望,其中最重要的便是郴澤門戶錦紋城,若是天葉敵軍攻破了錦紋城,那么郴澤州八大城都會土崩瓦解,沒有任何抵抗的力氣。
邶國朝政上上下下都知道這一點,故此在錦紋城外三十里,與天葉國毗鄰的地方,布下了精兵強(qiáng)將,日夜保衛(wèi)著邶國邊境。
錦紋城城主傅謙尹在邶國朝政中是位特殊的存在,瑾國時錦紋城便是由他駐守,而后邶國取而代之,哪里能容忍的了前朝余孽繼續(xù)掌控著樞紐之地?
令人沒想到的是,邶國攻破了瑾國所有城池,唯獨錦紋城沒有設(shè)防,沒有抵抗,任由邶國將士闖入,依舊是一片繁華,百姓沒有慌亂,哭喊的跡象,反而是讓邶國將領(lǐng)一頭霧水。
短暫的迷糊過后,邶國當(dāng)時入侵錦紋城的將軍一聲令下,命手下將士拿出兵器,在錦紋城中燒殺搶掠,既然是推翻瑾國,自然是殺光殺盡才能令人心安。
再之后,周圍攻破其他城池的邶國將士都集結(jié)在了錦紋城外,看著城門上懸掛的幾具尸體,以及城門下堆積的邶國兒郎,目光凜冽,眼中充滿了殺意。
只要邶國皇一聲令下,他們就會集體攻城,以高于錦紋城數(shù)倍的人數(shù)進(jìn)行碾壓,定然會勢如破竹,將錦紋城收入囊中,為死在錦紋城中的將士報仇雪恨。
萬萬沒想到的是,邶國邶鳴鳳殺入皇宮,坐上龍椅以后下的第一道命令,便是讓圍困錦紋城的邶國將士撤兵。
并且放出了一句話。
“有傅城主在,邶國郴澤州可萬枕無憂?!?p> 縱使朝中文武百官口嗨錦紋城奏折堆積如山,邶鳴鳳都不會翻開看一眼。
“傅謙尹是瑾國余孽,此人把守要塞,萬萬不可?!?p> “傅謙尹從未歸順,此人必有二心?!?p> “望我皇三思,切不可養(yǎng)虎為患?!?p> “天葉虎視眈眈,若是傅謙尹有二心,我邶國疆域必失三分?!?p> 奏折上大多都是這樣的話語,邶鳴鳳明白朝中大臣的擔(dān)憂和好意,都是為了邶國,他很欣慰。
不過,這錦紋城任由他去,只要傅謙尹還是城主,天葉可攻但破不得。
這是莫行道說給他的話,邶鳴鳳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義無反顧的力排眾議,放任錦紋城悠然自得。
傅謙尹成為了邶國朝政中唯一一個局外人。
雖是城主官職,但無人膽敢小覷。
慢慢的,幾年間來,錦紋城中安安穩(wěn)穩(wěn),沒有出現(xiàn)任何差錯,天葉國時有動靜,但對錦紋城并沒有多大的企圖,邶國朝政中針對錦紋城的議論聲悄悄消退了些。
聽聞傅謙尹之子傅少欽,貪圖享樂,實實在在的紈绔子弟,在錦紋城中臭名昭著,搞的雞飛狗跳。不似父親傅謙尹得民心,邶國的一些大臣徹底松了一口氣。
虎父犬子,他們睡覺才會安穩(wěn)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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