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了這么多,她一定口干舌燥,楊旭淵道:“即然傅將軍不喝茶,那就吃些水果吧,我的冰窖里,四季各國的水果都有,但凡你叫出名來的,我這里皆可滿足。”
囊盡天下四季之水果!這是要耗盡多少的人力物力來網(wǎng)羅,又要耗多少的財才來儲存,再看那望舒樓。果然是天下第一巨貪,享樂無度,還恬不知恥,賣弄顯擺,傅蓮月只覺作嘔。
“我倒是不覺干渴,但是說到冰窖,我倒是非常想望,我母親最好寒瓜,但是那物只在夏日之是才有,不瞞殿下您說,若是可行,我也想建一個類似的地窖,以孝敬母親,冒昧的問殿下您,下官能否有幸一覽你的冰窖,窺一窺玄機,以衡量自己是否有這個實力見一個小冰窖?!备瞪徳掠謱⒃掝}引到自己的母親上來,她還是要繼續(xù)試探太子的反應。
楊旭淵沉吟著道:“這個實是可以,但是本宮只能帶傅將軍一個人參觀,旁的人得避嫌?!痹诰畔銟潜蛔?,她是借酒撒潑,如今自請來到東宮,諒她也不敢打一下自己,其實冰窖珍藏水果并非他的原創(chuàng),而是去了一趟北地,從江夏佚的娘親莊氏那里學得,但是楊旭淵是不可能將這點告訴傅蓮月的,他豈能放棄自己的獻媚機會。
這怎么行,雖然確定太子是屬意于姑娘的,而且實是上心,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一萬要是意圖不軌呢,傅照青凝神看向傅蓮月,眼神示意,萬不要答應。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確定母親前幾日到底是不是楊旭淵所綁,她必須剛強壯膽,“照青,你在此等候,我隨太子進去觀覽片刻。”
“姑娘!”傅照青攥著傅蓮月的手。
傅蓮月輕拍傅照青的手,低聲道:“無礙。”
傅照青眼睜睜的著著傅蓮月隨楊旭淵而去,唯希冀太子只是想借機與姑娘獨處,那萬一的圖謀不軌不會發(fā)生。
辰樺看著傅照青一臉凝重的樣子,好心安慰道:“傅姑娘放心,太子就是傷害天下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傷害傅將軍的?!?p> 聽說這纖細清麗的女子,武功可以媲美傅蓮月,建過的軍功也有少,辰樺亦是有敬。
“黃將軍何出此言?”傅照青雖然定意楊旭淵愛戀姑娘,但是還是想從旁的進一步確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傅姑娘你知曉就好?!背綐逖院喴赓W。
但看辰樺一臉真摯,傅照青便誠心道:“多謝黃將軍解惑?!?p> 傅照青頓了頓又道:“若太子真有誠意,過后,我可否約見下太子?”
辰樺一愕,“這個我也吃不準,但我會請示太子?!?p> “多謝。”傅照青誠心道。
辰樺拂了拂鼻子又道:“若太子有意向,到時我就在淳安侯的竹林當中,尋得一棵最高的竹子在其上系一要紅繩,并寫上相約的時間地點,傅姑娘你可不能懶怠,一定要時時出來察驗哦。”
傅照青莞爾,“好主意!”
辰樺又問道:“你不討厭太子,且不排斥傅將軍和太子在一起?”
“解鈴還須系鈴人!”傅照青淡淡的道,姑娘過于怕蛇,有心里靈上的隱疾,乃因太子,無論是多貼切的理由,她對太子都是有怨詞的,說一點也不討厭,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若太子能潛心努力,與姑娘修好,那么當年所烙下的陰霾,所帶來的苦楚當會釋放許多。
楊旭淵帶著傅蓮月來到了后園子,楊旭淵命人拿來兩件斗篷,“本宮的地下冰窖冷,便傅將軍身子骨健強,也難以經(jīng)受,得穿斗篷,我知傅將軍定是討厭本宮穿過的斗篷,但是請放心,這件斗逢卻是本宮未沾染過的?!?p> 傅蓮月看著兩件同樣上等的貂裘,再一次唾棄,這么好的斗篷,這家伙竟制來當擺設,如此浪擲,不配為人!
雖然仍是嫌棄,但是逞強不得,傅蓮月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接過斗篷,“那真是卻之不恭了。”
湖心的假山處流水潺潺,水花如玉,過了石橋,過了月洞。
這家伙還真是匠心獨具,冰窖置身之處如此精妙,這一國太子為了自己的享受,真是極盡鉆研之事。
再往前走,傅蓮月已品出些許涼意,楊旭淵頓足,“傅將軍先把斗篷穿上吧。”
“好。”傅蓮月依言。
傅蓮月披上斗篷,堪堪合身,很是納悶,這鳥人雖然柔弱,屁點武功也不會,但是好歹長了個高個,身量高過自己,怎么會做出自己合身的斗篷呢,再看看這廝,穿著和自己一樣的斗篷,怎么有種情侶的感覺呢,傅蓮月怎么看怎么別扭。
楊旭淵嘴角微揚,頗為得意。
兩人并肩而行。
“我母親說前兩日在街上見過太子,剛想敬稱,太子便消失于人群!”傅蓮月突然其來的道。
楊旭淵一愕,她今日張口避口就是母親長母親短,知她孝順,但據(jù)他所知,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母親跟前的乖女兒,她是有主見的女將軍,時常違背顧氏的心意,讓她懊惱,她到底是有何深意?
楊旭淵誠然道:“這有些不可能的,本宮近日一直埋首于書房抄一本書籍,并未踏出過東宮半步?!?p> 傅蓮月徹底泄氣,世上沒有如此淡定如清水,始終如一之人,搞了半天,母親遭綁架,竟與這廝沒半點關系,不是這廝的話,到底是誰攜了仇恨,要這般報復?
“那想來是母親看錯了。”傅蓮月虛虛的回道。
楊旭淵貯足,輕輕的推開一處石門,寒氣裊裊,薄煙撲面而來,冰凌子層層疊疊如一座座的倒垂的小山,地面冰層皚皚,好一個精妙的寒域。
“傅將軍請隨我來?!睏钚駵Y溫言如癡。
這溫情脈脈的目光,看的傅蓮月心里發(fā)毛,此來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她無心再與楊旭淵周旋,“此間比自己想的還要冷,太子萬金之體,多年調理,才有今日之健朗,想來平日并不會親自踏足冰窖,我只求一年四季常有寒瓜,事孝母親,小小的冰窖就足矣,既已概覽,想來成事不難,就不用再進去多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