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不可方物,這就是金秀賢的第一感覺。
甚至金秀賢有了同理心,明白段譽和金秀安為什么要做舔狗。
Duang!
腦袋里的系統(tǒng)不合時宜發(fā)出警告,頭暈?zāi)垦!?p> 我去!
連做舔狗的想法都不能有。
孟九朵向女主持人點點頭,先行起身離開。
臺下的公子哥們快瘋了,一遍遍喊著孟九朵的名字。
女主持人傲立臺上,說話聲音壓過眾人,“各位貴賓,今晚的賽花會到此結(jié)束,想和孟姑娘單獨見面的,還請覓得名貴牡丹再來參加下個月的花會”。
隨后,女主持人走到金秀賢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公子移步說話”。
金秀賢看向游驥,游驥似乎并不意外,笑著鼓勵道,“恩公,你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于是金秀賢跟著女主持人走下舞臺。
走了一段石子路,上木梯。
無意抬頭瞥見走在前面的女主持人,卻也是渾圓結(jié)實,金秀賢怕腦袋里的系統(tǒng)再作妖,連忙挪開目光。
非禮勿視。
上到一間閣樓,孟九朵俏立在欄桿前,遠(yuǎn)眺洛陽城夜景。
女主持人說道,“姑娘,公子來了”。
孟九朵已經(jīng)摘了面紗,金秀賢跟她面對面,還是心神搖曳,果真是國色天香。
孟九朵輕聲說道,“公子請坐”。
聲音清脆如幽谷里的一道泉水。
金秀賢依言在石凳上落座,孟九朵坐在對面,倆人中間是一張圓桌。
一個丫鬟奉上兩杯香茗。
金秀賢端起來喝了一口,清香入脾,不由贊道,好茶!
孟九朵淺笑,猶如一泓春水,“公子家鄉(xiāng)的茶,擔(dān)得起好茶二字”。
她的話猶如小夜曲一般一字一字敲進(jìn)金秀賢的耳中。
金秀賢有些醉了,“是碧螺春?”
“正是江南的碧螺春”,孟九朵話鋒一轉(zhuǎn),“公子對陸瓷所說不是妄言吧?”
原來伺立在側(cè)的女主持人叫陸瓷。
金秀賢又喝口碧螺春,慢悠悠回道,“孟姑娘,其實我不會種花,只是認(rèn)為可行,便那樣說了”。
孟九朵沒怒,陸瓷先怒了,哐地一聲從腰間拔出一把軟劍,啪地就架到金秀賢脖子上。
金秀賢只覺得脖子一涼,低頭一看,锃亮的軟劍閃著寒光,他伸出兩個手指捏住劍身,笑道,“陸姑娘真是急脾氣,不要動不動就拔劍,女孩子家家的,要穩(wěn)重”。
孟九朵微一蹙眉,擺擺手,“陸瓷,先讓他說”。
陸瓷冷哼一聲,收回軟劍。
金秀賢繼續(xù)說道,“孟姑娘,我說的一枝十朵,就是將十個不同品種的牡丹花嫁接到一根樹枝上,這我是親眼所見,絕不妄言”。
孟九朵迷人的雙眸迸出興奮的光彩,“此話當(dāng)真?我認(rèn)識東京西京絕頂?shù)姆N花師,從沒有這般嫁接方法”。
“沒見過的東西不代表沒有”,金秀賢輕飄飄地說道,“很多事情不去嘗試,就不會有新生事物”。
孟九朵聽得懵懂,陸瓷已經(jīng)不耐煩,“你說來輕松,一味嘗試不成功的話,你可知這些牡丹價值連城嗎?”
金秀賢一攤雙手,“那我就沒轍了,你們連試都不敢試,那我走了”。
說完,金秀賢起身要走。
孟九朵出言阻止,“且慢!”
隨后又道,“你說的嫁接之法我可以去試,但你如何保證你所說屬實?”
金秀賢吹了一聲口哨,還沒來得及回答,孟九朵替他說了,“就以你的項上人頭作保,如若三個月之內(nèi)無法成功,陸瓷定取你性命”。
“陸瓷遵命”,她身邊的陸瓷馬上應(yīng)聲。
我?
金秀賢一臉懵逼,還有這等操作?
他馬上不甘示弱,“如果嫁接成功呢?”
“如若嫁接成功,我則改名為孟十朵”,孟九朵淡淡說道,“余生隨公子差遣”。
金秀賢更加蒙圈,嫁接不成功,我死?嫁接成功,你跟我?
他伸手使勁拍打自己腦袋,想把腦袋里的系統(tǒng)叫出來問問這是什么鬼?
可惜腦袋拍暈了,系統(tǒng)都不出來。
“請公子明日午后準(zhǔn)時來此處,我?guī)Ч尤セǚ环N花”,孟九朵留下一句話,飄然下樓。
陸瓷補了一句,“你別想著溜之大吉,只要我家姑娘想留的人,絕對出不了洛陽城”。
等金秀賢緩過神來,二女早已下樓,閣樓里空留一陣幽香。
金秀賢迷迷瞪瞪折回舞臺,已經(jīng)是人去臺空,只剩游驥一人背手而立。
金秀賢埋怨道,“游莊主啊,這個孟九朵是什么人,太喜怒無常了”。
游驥連忙詢問因為何事。
金秀賢照實說了。
游驥半喜半憂,喜的是孟九朵對金秀賢青眼有加,憂的是她最恨別人騙她。
所以,說跟著金秀賢是真的,說殺了他也是真的。
問題的關(guān)鍵是,金秀賢說的嫁接之法可不可行?
我?
金秀賢愣住了,終于知道“禍從口出”這四個字的意思,自己抖個機靈,很可能就把小命搭進(jìn)去了。
他僥幸地問游驥,“孟九朵身邊那個陸瓷武藝很高嗎?”
“不是武藝高不高的問題”,游驥憂心不已,“她是個殺手,人家在暗處,你在明處,防不勝防啊!”
為今之計,你只有幫孟九朵嫁接牡丹了。
金秀賢有些后悔,自己明明不懂種花,偏偏入了這個局。
二人回到聚賢莊,游驥懇切地說,“恩公,既然孟九朵看上你,我便不好再留你,明日我會安排馬車送你去花坊”。
金秀賢隱隱約約感覺到,今晚的賽花會就是一個坑。
他回到客房,隨后游坦之和家仆端著飯菜進(jìn)來。
游坦之為金秀賢倒上酒,“恩公,你晚飯還沒吃”。
金秀賢這才想到自己一直餓著肚子,拿起筷子胡亂吃些,胃口全無。
游坦之不舍地說,“恩公,明天你就要去天香閣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
金秀賢看著游坦之稚嫩質(zhì)樸的面孔,怎么也聯(lián)想不到他以后會變成是非不分的莊聚賢,于是嚴(yán)肅說道:“游公子,我有句話要留給你,記住,如何以后遇到一個叫阿紫的姑娘,無論她長得怎么樣,一定要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
“嗯嗯”,游坦之雖然不明白金秀賢這話的意思,還是很認(rèn)真地點頭,“恩公,我記住了”。
次日午飯后,金秀賢告別游氏雙雄和游坦之,坐馬車去天香閣。
臨別時,游驥親手交給他一個沉甸甸的香囊,在馬車上金秀賢打開一看,是一塊塊形狀不一的白銀。
下了馬車,天香閣就在眼前,門口擺著兩排鮮艷耀眼的鮮花,隔壁是另外一家店,店名叫暖香閣。
一走進(jìn)天香閣,馬上一個丫鬟迎上來,“金公子,請跟我來”。
金秀賢好生詫異,這孟九朵果然有些手段,早就安排人候著自己。
跟著丫鬟到后院,除了四個假山外,鋪天蓋地都是鮮花。
花叢中,五個頭發(fā)花白的花農(nóng)正圍著一個女子說話。
看身形,像是孟九朵。
丫鬟上前稟告,女子轉(zhuǎn)過身來,正是身著圍裙的孟九朵,向金秀賢招招手。
金秀賢苦笑,這個漂亮女人真是令人捉摸不定。
走到花農(nóng)中間,孟九朵讓金秀賢說一下嫁接一枝十朵的方法。
金秀賢憑著自己前世在現(xiàn)代社會的一點印象,含含糊糊地說,找一塊砧木,作為本體,然后把一朵一朵的牡丹嫁接上去。
花農(nóng)都覺得不可思議,紛紛表示不敢試,否則種死了這些絕世牡丹,他們賠不起。
孟九朵也有些懷疑,再次向金秀賢確認(rèn)。
金秀賢一咬牙,肯定地說,“我用項上人頭保證,絕對可以!”
五個花農(nóng)都覺得他瘋了。
孟九朵接著說,“你們盡管試,死了的牡丹由我一人承擔(dān),不用你們賠”。
金秀賢想了一下,讓他們先嘗試嫁接普通的牡丹,找準(zhǔn)適合的砧木,然后再嫁接名貴牡丹。
眾花農(nóng)也覺得此方法風(fēng)險較小,便各自按古法尋來古木進(jìn)行試驗。
金秀賢哪也去不了,被困在花坊里監(jiān)工,一連數(shù)日。
孟九朵也時不時過來看看,瞧見顏色各異的牡丹花被嫁接到一根枝條上,亦是激動不已。
陸瓷卻像孟九朵的影子一般,時時跟在左右。
金秀賢故意逗孟九朵,“孟姑娘,你真舍得殺我?”
孟九朵莞爾一笑,“將你剁成肉泥,是最好的花肥”。
金秀賢心一涼,如此美貌的女子輕描淡寫說出這樣的話,未免太煞風(fēng)景了。
隨即他吟出兩句詩: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孟九朵一聽,怔住了,“怎么有如此美妙的詩句?”
金秀賢嘿嘿笑道,“等我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我解釋給你聽”。
什么?
孟九朵柳眉倒豎,驚道,“什么洞房花燭夜?”
金秀賢洋洋得意地說道,“牡丹嫁接成功了,你不是要嫁給我嗎?”
孟九朵怒了。
哐地一聲,金秀賢的脖子一涼。
陸瓷的軟劍又架到了脖子上。
陸瓷厲聲斥道,“金公子,你想多了,牡丹嫁接成功,你什么事勞煩我們,我家姑娘在所不辭,但你想碰她一根汗毛,我馬上閹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