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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鼎武

9靜爵司

王爵鼎武 乾坤竹羽 3346 2019-12-22 00:36:43

  爵位的傳承具有傾向性和隨機(jī)性。傾向性,是指子代的爵位勢力,會更傾向于與自己的父母相同,比如父母雙方都是蔚爵,他們的后代很大幾率就是蔚爵。而隨機(jī)性,是指任何一個子代,都有可能出現(xiàn)爵位與父母不同的情況。

  這便是靜爵司存在的意義。

  巢蔚十五年,蔚都城,死牢。

  血色殘陽暈染了整片天空,在這種情境中,很容易讓人抑制不住自己的殺氣。

  今天隨行父親的工作也結(jié)束了。眼看著又一波異爵少男少女被押入死牢,汪羽竹的心中竟已經(jīng)掀不起一絲波瀾了。

  雖然這些孩子們的父母,為了保護(hù)他們,早就和他們強(qiáng)調(diào)了掩蓋自己爵位的重要性。但是,畢竟閱歷尚淺,不成熟的心智往往會給他們帶來致命的錯誤。

  汪羽竹和他們不一樣。

  “明天就是你和晴兒十五歲的生日了,你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吧?!蓖魩r魁梧的背影朝向死牢的門口,遮住了門外血色的殘陽。

  盡管有了兒女之后已經(jīng)十五年了,除了喪妻之痛讓他兩鬢斑白,他的顏面并未蒼老多少,這也是統(tǒng)爵力量的附加效果。

  “兒明白,得到爵的力量之后,我一定會盡我的全力輔佐父親您的。”汪少的聲音清澈而平穩(wěn),散發(fā)一種搏人相信的魅力。

  “如果你能覺醒蔚爵,你我父子同心,后日遠(yuǎn)征赤碧四城必將如履平地?!弊龈赣H這十五年來,每每汪巖提及自己的兒子,總是不自覺地流露出驕傲的情緒。

  說了這幾句話之后,兩個人都選擇了沉默。因為還有可能發(fā)生的另一種情況,兩個人都心如明鏡。

  就這樣一言不吭地走到了城郊的一片開闊的草原上,這里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參天巨樹,格外顯眼。八歲之后,汪羽竹和妹妹就會定期在這里習(xí)武訓(xùn)練,勞累之時就會在這棵樹下乘涼,他們喚這棵樹為虹石柳。

  “父子父女十五年,就算你們是異爵,我又怎么忍心殺害你們呢?”汪巖嘆了一口氣,打破了許久的沉寂。“蔚王明知如此,為何要以‘王威’強(qiáng)制于我,讓我受此折磨呢?每天看著那些擁有異爵的孩子,被強(qiáng)制從父母的身邊拆散入獄,我真的已經(jīng)麻木了嗎?可這種事情真實地落在自己的頭上,我還能再麻木下去嗎?”

  汪巖迷茫了,此時他已不顧及在年僅十五歲的兒子面前卸下自己的威嚴(yán)。十五年來,他從沒有像此刻一樣,吐露自己內(nèi)心中這般最真實的想法。

  “父親……孩兒能夠理解您的苦心,我和晴兒對您只有感恩,從來沒有怪過您。”汪羽竹緊攥著拳頭,背靠在虹石柳。

  “我總覺得,這個世界不該是這個樣子的。如果不能輔佐父親,我倒是想到外面的世界,去追尋最完美的那一個?!鄙倌晏魍h(yuǎn)方,棕黑色的雙瞳泛著亮光,那是完全不同于剛剛在地牢中的眼神。

  “好小子,未來的命運(yùn)果然還是掌握在你們這群年輕人的手中啊。不枉我這些年來對你的歷練,只是可惜沒有讓你擁有一個輕松愉快的童年,晴兒那丫頭倒是一度輕松愉快?!?p>  “晴兒每日訓(xùn)練也很刻苦的……”汪羽竹試圖想替妹妹辯解,表情竟有些發(fā)糗。

  “讓你監(jiān)督她,結(jié)果你總是包庇她,你以為我不知道?不過她確實繼承了她母親的天賦,功力絲毫不差,不然你可是溺壞了她?!蓖魩r搖了搖頭,享受著戳穿兒子辯解的快意。

  “果然什么都逃不過父親的眼睛啊。”汪羽竹松開了緊握的雙拳,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出聲來。

  汪巖也欣慰地抿了抿嘴。

  “羽竹,坐下,為父接下來和你說的,就是你和晴兒的未來……”

  虹石柳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席地而坐,彼此敞開心扉,說著重要的事和不重要的事。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明日之后,一切都還有變數(shù)。

  蔚都城,靜爵司。

  在爵位覺醒的過程中,會有強(qiáng)烈的內(nèi)力波動。而且,爵位越高,覺醒的過程就越痛苦,甚至?xí)猩眢w炸裂的感覺。“在此過程中,要保持清醒的頭腦,是絕對困難的,那正是考驗?zāi)愫颓鐑旱臅r候。在符印顯現(xiàn)的一瞬間,壓制爵力擴(kuò)散,迅速將其隱藏起來,是瞞天過海的關(guān)鍵。”

  回想著父親的叮囑,汪羽竹手牽著妹妹汪紫晴走進(jìn)了靜爵司的大門。

  靜爵司,是蔚都城中專門監(jiān)管適齡青年爵位覺醒的地方,城內(nèi)的孩子在年滿十五歲之后都必須來到這里接受監(jiān)管。由于城內(nèi)所有人的戶籍都登記在冊,所以想逃避這一遭是基本不可能的。

  因為有隱藏自己爵位的方法,大部分人又都是無爵平民,所以在這一遭之前離開棲身之所,被王都記入黑名單的行為很不值當(dāng)。

  “哥,這里不是爹爹管轄的么?”晴兒停下了腳步,覺得這里陌生地令人不安。

  “不是,父親管轄的是在這里認(rèn)定覺醒為異爵的人的下一步處理?!蓖粲鹬褚泊蛄恐闹埽瑥那皝磉@里都是提人,而這回可是很有可能被人提。

  十五歲的汪羽竹已經(jīng)高出晴兒一頭有余,盡管身著寬松短袍,身上橫練的肌肉依舊若隱若現(xiàn)。

  而主要提高回頭率的是他身邊的乖巧女孩,一頭彩色麗發(fā),被左右黃色和粉色的蝴蝶結(jié)綁成雙馬尾的模樣。一身點綴著碎花的粉底紫紗襦裙,與她俏麗可愛的臉頰完美搭配,時時刻刻散發(fā)著耀眼奪目的光輝。

  “總轄這里的人畢沁,也是蔚統(tǒng)爵,與父親平職,他與父親亦敵亦友,不可不防?!蓖粲鹬癯颐娴拖骂^看著晴兒的黃色發(fā)卡說道。

  “他一定是嫉妒爹爹有鼎武,實力不及爹爹,所以總是在蔚王前面說爹爹的壞話?!彪m然身材嬌小可愛,但是她大嗓門的習(xí)慣總是讓人頭疼。

  好在畢沁還要忙于王成內(nèi)務(wù),平時不在這靜爵司,這話被他那種小肚雞腸的人聽到可有些不妙。汪羽竹嘆了一口氣,心里暗自嘀咕著。

  “哈哈哈哈,看來老夫在汪府的名聲不太好啊,不太好啊!”來人正是畢沁,聲音有些沙啞,他唱歌一定不好聽。

  汪羽竹一驚,真是想什么來什么。

  “畢叔叔,羽竹代父親向您問好了。晴兒不懂事,竹羽也代她向您道歉……”

  “沒什么,沒什么,我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哼哼。”撫著頦下的一撮尖胡,畢沁也在打量著眼前的兩名少年。

  “汪兄的兒女,那就是我畢沁的賢侄,等你們爵位覺醒的時候,記得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碑吳擢M長的眼眸中流露出一股奸邪,像一只笑著的狐貍。

  由于是統(tǒng)爵之子,汪羽竹兩人確實比其他來到這里的孩子待遇要好上許多,這里有特意為他們準(zhǔn)備的單獨(dú)的廂房。

  汪羽竹不置可否,拉著妹妹朝眼前的危險人物鞠了一躬,徑直走向了他們的房間。

  “如果你們能平安離開這里,可別忘了代我向汪統(tǒng)爵問好!”畢沁在他們的身后,欣賞著汪紫晴嬌小的背影,思索著可以讓汪巖難堪的伎倆。

  粉底紫紗襦裙消失在了視野中,畢沁喚來了左右侍從,下達(dá)了簡短而有效的命令。

  “盯著他們?!?p>  翌日,遵從靜爵司的規(guī)矩,所有在這里接受監(jiān)管的孩子都要集合于這座府邸中間的大庭院之中,進(jìn)行授爵儀式。

  所謂授爵儀式,其實也只不過是促進(jìn)爵位快速覺醒的一種方式罷了。

  一個年齡段的孩子眾多,靜爵司也只能通過定期采取這種儀式來提高篩選的效率。

  “羅順,已經(jīng)過三次激發(fā)儀式,認(rèn)定為無爵民,請移步登記離開?!?p>  一切都一如既往,但是今天平時都不出席的畢沁統(tǒng)爵居然親臨授爵場。

  “潘國浩,已經(jīng)過三次激發(fā)儀式,認(rèn)定為無爵民,請移步登記離開?!?p>  一名兇貌壯漢拿著記錄冊之類的本子,機(jī)械地叨念著。

  “下一個!”

  壯漢示意汪羽竹登上那高出地面一丈,半徑十步的圓形平臺。

  這平臺看著可并不簡單,明顯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平臺之上浮著幾層虛光,汪羽竹站在上面,頗有一種飄飄然的氣質(zhì)。

  平臺旁邊有另一個穿著錦服的瘦高男子,一副低階官員的模樣。伸出右手,顯現(xiàn)出了一個藍(lán)色六芒星襯托著的橫杠,那顯然是蔚兵爵的象征。

  他剛要將自身的爵力注入平臺以進(jìn)行儀式,卻被一旁的畢沁阻止了。

  “慢著,汪統(tǒng)爵之子,自然由我親自照顧,你先退下?!?p>  隨著注入爵力強(qiáng)度的提升,引導(dǎo)出爵位覺醒的概率就越高,畢沁也想盡快看看這個年幼多識的汪羽竹到底會有怎樣的一個爵位。

  畢沁一個閃身來到平臺一旁,顯現(xiàn)在他的右手上的赫然是襯著兩把騎士劍的統(tǒng)爵符印,一旁兇神惡煞的赤身大漢也連忙敬畏地低下了頭。

  “嗯……”汪羽竹悶吭一聲,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力,這個平臺發(fā)揮的應(yīng)該是爵力放大器的功能。他只覺得渾身發(fā)熱,身體中的內(nèi)力在無規(guī)則地躍動著。

  “哥!快放我哥下來!”看到兄長汗流夾背,鼓著嘴咬著牙的樣子,汪紫晴坐不住了。

  不過她的抗議顯然是無濟(jì)于事的,剛剛起身的她就被之前退下的兵爵控制住了。

  臺上的少年自然不會被痛苦沖昏頭腦,此時此刻的他清楚地感受到,不止一股的強(qiáng)大力量自體內(nèi)向外迸發(fā)出來,就像一層層正在被挖掘的寶藏。

  畢沁望著眼前的爵力波動,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預(yù)想。于是他也不敢再難為眼前的少年,因為冥冥之中他產(chǎn)生了一股畏懼的錯覺。

  汪羽竹覺醒了自己的爵,他算準(zhǔn)了時機(jī),在符印顯現(xiàn)的一瞬間俯首倒地,用自己的身體壓住了顯現(xiàn)符印的手。

  等到畢沁把他翻過來,扯住他的右手檢查時,他已經(jīng)不動聲色地隱匿了自己的符印。

  誰都沒有看到,包括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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